我是紫昭国最受宠的公主,
却沦落成了别人的妾室。
成婚之夜,我青梅竹马的夫君卸下了伪装,嘲讽我生的高贵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他下贱的妾。
听着外面锣鼓喧天,我笑了笑,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彻底结束这段虐缘。
再度醒来,我看到了前世那个曾经爱我入骨的男人。
他红着眼,紧紧抱住了我。
「这一次,选我吧。」
1
“嫣儿,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朝堂之上,最疼爱我的父皇,含笑看着我。
我转头看向身旁跪着的男人,鹤唯一。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这些年,我在父皇面前,为他讨要了不少好处,一步步扶持他变成紫昭国最年轻的副将。
如今,他主动请婚,父皇当然会选择成全我们。
但...
没有人知道。
如今的我,再看到鹤唯一这张脸,只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无法在这朝堂之上明说。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眼中的恨意,缓缓抬头。
望向父皇的眼睛,明显看到他愣了片刻。
大约是没想到,前一刻还兴奋娇羞的女儿,怎么忽然变了脸色。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拒绝。
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
“陛下莫急。”
“臣岳子期——”
“属意公主已久,还望陛下给个机会!”
我浑身一颤。
转头看向那个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
2
岳子期是我的爱人。
上辈子,他为了带我逃离鹤唯一的折磨,将多年经商所得,都换成了粮草。
可在我们离开那日,鹤唯一却毁约了。
他在我面前,被鹤唯一一箭穿心。
咽气之前,他甚至没有擦去脸上的血迹。
只是握着我的手,虚弱的说着。
好可惜啊,嫣嫣。
原来天下第一富商的虚名,换不来你我的自由。
我的眼泪都哭干了。
鹤唯一却宣布婚礼照旧。
他原本是父皇钦定的驸马,却谋权篡位,逼我为妾。
大婚那日,我在他挑开盖头的那一瞬间,用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结束了这一世的孽缘。
还好,我重生了。
原本我是打算,等出了这个朝堂,我就宰了鹤唯一,然后飞奔着去找我的少年。
却没想到,我的少年跪拜在朝堂之上,像我的父皇请求赐婚。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刚才暴虐的情绪被这一句话平复。
他还是如上辈子一样...
等等。
上辈子,好像没有这段。
紫昭国的商人地位低下,即使是皇商,也很少能获得进宫的机会。
岳子期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楞的看着他。
耳边却响起了父皇的声音。
“岳爱卿也倾慕嫣儿,这可不好办了...”
“如此,朕便设下一场比试。”
“你们二人,谁若获胜,便是嫣儿的驸马。”
“可好?”
3
我几乎听不进后面的对话。
浑浑噩噩的下了朝堂。
刚出殿门,就被鹤唯一挡住了去路。
“嫣儿,今日看你无精打采的。”
“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说着,就想上来牵我的手。
见我躲开,鹤唯一愣了愣。
再次追问。
“嫣儿,可是担心比试之事?”
“别怕,为了你,我一定全力以赴。”
路过的臣子越来越多,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时候,皇家给与鹤唯一的偏爱,一直都是光明正大,没有半分掩饰。
也难怪他们以为,鹤唯一会得到内定。
但...
内定的确是内定。
人选却是换人了。
我扯起嘴角,嘲讽一笑。
理智回笼后,我意识到现在不是对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这么多年下来,鹤唯一根基已深。
朝中有不少人,已经默默站在了他那边。
如果贸然出手,能不能拿下另说,很大可能会让臣子们忌惮。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老家伙最是清楚。
上辈子的悲剧,也不完全来源于鹤唯一。
最主要的是...
文官当道,武官不满。
这朝堂之上,终将是要爆发一场恶战。
只怪我重生的太晚。
不过没关系。
我一定会改变局势。
“嗯。”
“我知道。”
敷衍的应声之后,我将鹤唯一打发走,不理会他探究的眼神,直直的追着岳子期的背影而去.
穿过一片小巷,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有些晕眩。
鼻尖熟悉的气味,又让我安下心来。
“好久不见。”
他沙哑着嗓音,用脸颊依恋的蹭了蹭我的脖颈。
“你也回来了,对吗?”
我的心脏,一瞬间跳动起来。
他说...也。
这个人,是与我出生入死过的岳子期。
我回抱住他的腰肢,眼泪一瞬间决堤。
“是我!”
“子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擦去我的眼泪。
轻笑着和我解释。
“我回来的早。”
“这一次,给我一个名分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来。
上辈子相爱于危时。
鹤唯一趁着两国交战,父皇焦头烂额,将我带入军营百般凌辱。
他让我穿上最粗糙的布衣,为他端茶送水。
甚至为了换取更多军粮,将我送到岳子期的榻上。
岳子期没有动我,他珍视我,承诺要带我一起离开,给我最正式的礼数。
可惜...
就在我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之时。
被鹤唯一摆了一道。
我的少年,本那么期待婚礼。
“嗯。”
我低低的应着。
“这一次,你会是我名正言顺的驸马。”
4
不用我多说,两人之间,父皇也是偏向岳子期的。
他是当朝左相嫡子,若不是上辈子沉迷经商,与家族脱离了关系。
鹤唯一也不能轻易对他动手。
如今,见我对他有意,父皇笑弯了眉眼。
“好,好...”
“子期这孩子,父皇喜欢的紧。”
然而下一刻。
笑容忽然停滞,父皇神色一凛。
“嫣儿,你和父皇说实话。”
“可是姓鹤那小子,伤了你的心?”
“父皇这就让人砍了他的脑袋!”
我鼻尖一酸。
父皇的子嗣不多,几人之中,最是宠我。
他一定好奇我为何突然转变,可我不舍得将这些宣之于口。
我的父皇,该有多难过啊。
这么多年,父皇纵容着我对鹤唯一的心思...
那时我朝他撒娇,他也是笑,笑意里却透露着无奈。
虽然明白,紫昭国的政变,不仅仅是因为我眼瞎看中鹤唯一。
但这件事,是点燃炮台的火引,是我亲手交给他们的可趁之机。
愧疚感袭来,我趴在父皇的膝盖,像是寻常人家的儿女撒娇。
“放心吧父皇。”
“女儿自会讨回公道。”
“如今最重要的是,是您要听御医的忠告...”
“好好调养身体才是。”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又状似无意的补充一句。
“等驸马选定之后,女儿想南下游玩几日。”
上辈子,正是和鹤唯一订婚不久,就爆发了严重的蝗灾。
不少庄稼田地受损,一时间民怨载道。
邻国天跃趁着此时来战,更是让百姓对皇室的不满升级。
而鹤唯一也是趁着这一波,赚足了民心。
直到他喝醉时,亲口承认...
所谓天灾,是他和邻国一起策划的人祸。
不过舍弃几座城池,便能换来对方的助力,让紫昭改朝换代。
等他坐稳,再打回来便是。
可百姓们不知道。
正是有了鹤唯一的保证,当地县官才会压下难情,一拖再拖。
到了后来,朝廷想管,也管不了了。
难民已经波及到周遭的城池...
就连京城中,也一片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