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岁,我打算结婚了。
我和男朋友在一起五年,可他是个不婚主义者,我终于还是狠心提出了分手。
他答应得很爽快,愧疚地对我说,他不能给我想要的幸福。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们分手的第二天,他和别的女人一起试婚纱,他要结婚了。
我学着别人举杯消愁,仗着有闺蜜陪在身边,大胆地在酒吧灌了一杯又一杯。
第二天,我头痛欲裂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是在陌生的地方。
环顾一圈,房间的布置一看就是酒店客房的标配,卫生间还有水声传来。
想来,昨晚是闺蜜见我喝醉,把我带到了宾馆客房。
就在这时,一个半裸的男人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昨晚缺失的记忆忽地在脑海里闪现。
我和闺蜜从酒吧出来后,一个人坐在江边吹冷风,哭得稀里哗啦的。
有人问我:“需要帮助吗?”
我抓住那个人的衣角,把他当作顾之渺,对他又哭又骂,还吐了他一身。
“姐姐,你醒了正好,赔我衣服,还有昨晚的住宿费。”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他看。
脑海里浮现出一行大字和无数个问号。
我…老牛吃嫩草了??
这棵嫩草笑眯眯地说:“原来姐姐馋我身子,难怪昨晚扒拉着我不放。看我的腹肌,摸一把,一百块,姐姐想摸几下?”
顿时,我想捏死昨晚那个喝醉酒的自己。
竟然碰上只鸭!
我木着脸拿出手机,沉声道:“衣服干洗的钱,昨晚的住宿费,扫码转账给你。”
“好嘞。”他兴奋地打开手机收款码。
“五百块?”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姐姐好像有点小气哦。”
我咬牙,忍着头痛说:“再给你一百。”
“一百……”
“不要就算了。”
“要。”
他利索地重新打开了手机收款码。
我又转了一百给他,迫切地希望这荒唐事到此为止。
他收下钱后,在我面前慢慢悠悠地穿衣服。
边穿边说:“这是一家普通快捷酒店,住宿费加衣服干洗的钱,五百块够了。”
“多出的一百,当是你把我带来酒店的感谢费。”
其实稍稍想想,如果昨晚他没把我带来这里,我可能遇到的情况会更糟糕。
他笑嘻嘻地凑近我,拿着我的手往他腹肌上放,“一百块,让姐姐摸一把。”
我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顺势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走吧。”
“姐姐真无情,利用完我就丢。”
他总算系上了衬衫的扣子。
不得不说,这牛郎的身材真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姐姐脸红了?”他又凑近我。
我再次催他:“你该走了。”
“姐姐害羞了。”他大笑着离开。
我把脸埋在膝盖弯,懊悔极了。
真是做什么都不能喝酒,尤其是不能让自己喝醉。
手机铃声响起,是闺蜜打来的电话。
我把今早的事情告诉她后,她说:“第一次见你喝醉酒,没想到你喝醉后看不出来,隔了一段时间才发酒疯。不过,这是好事呀,年轻的小帅哥肯定比顾之渺好。”
指望她安慰我,是我的错。“我先挂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我回到了我与顾之渺的出租屋。
顾之渺刚收拾完要带走的东西。
“我走了,再见。”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他竟然没有一丝心虚与愧疚。
哦对了,他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和那个女人试婚纱的时候,我没有上前手撕渣男贱女,选择了默默离开。
我以为,这是全了我的尊严,这样最好。其实,我就是怕动起手来,我打不过他们。
我找我们的共同好友进行确认,那个女人叫陈幼清,是他老板的女儿,他们是三个月前开始在一起的。
我抽回思绪,只见顾之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从我身边绕开,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我五年的青春,喂了狗。
周末,我搬家了。
扔掉了与顾之渺有关的所有东西。
说要帮我搬家的闺蜜姗姗来迟,满脸兴奋地说:“静静,我刚才在电梯里遇见个好帅的小哥哥,比明星还帅。”
“帮我把这两箱东西整理一下。”我边忙边说。
闺蜜打量了一圈我的新家,“你这里比之前住的地方好。最主要的是,这栋楼里还有帅气的小哥哥。下周末我再来找你,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偶遇小哥哥。”
我泼她冷水:“小哥哥喜欢小姐姐,不喜欢老姐姐。”
闺蜜哼了哼,拿着我的手机让我解锁,而后一顿操作。
我提醒她:“你悠着点,少坑我。”
“给你下载了一个同城交友软件,筛选了两个人。这个网名叫风的,可以重点培养。”
我把手机拿过来,立刻就要卸载,但被闺蜜阻止了。
她说:“治愈失恋的良药,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你平时两点一线,社交圈子窄,交友软件是一个能够多认识些人的途径。”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叮咚一声。
网友落花发来了一条消息。
闺蜜两眼放光,催促道:“快看看他发了什么?”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说道:“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
下楼时,我们在电梯里遇见了闺蜜说的小哥哥。
那个牛郎……
他笑嘻嘻地对我说:“姐姐,一个星期不到,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搬家?
出电梯后,闺蜜八卦地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不是那个人,那晚把你捡走的?”
在某一方面,闺蜜特别敏锐。
没过两天,我就收到了她买的礼物。
一箱成人用品……
我连同纸箱一起堆在了杂物间。
恢复单身,整理完新家,我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决定从头开始。
小区外面的理发店不大不小,我到的时候,有两三个客人正在剪头发。
我洗完头,坐到椅子上后,隔壁的人突然大嗓门对我说:“姐姐也来理发,真巧。”
我噎了一下,确实很巧。
“你好。”
“姐姐可真冷淡,明明我们都已经是那样的关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好轰轰作响的吹风机停下。
而后,整个理发店都安静了。
理发店的小哥哥和理发的客人们都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剜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要说有歧义的话,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两眼放光,忙说:“我叫季惟风,姐姐叫什么?”
我犹豫了会儿,有来有往:“赵静。”
“姐姐的名字真好听,人如其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小子的嘴还真甜。
我正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门。
……是季惟风。
“姐姐,我家盐没了,你可以借我点盐吗?”
我二话不说,拿了盐给他,让他赶紧走。
不到两分钟,他又来敲门了。
“姐姐,我家燃气灶坏了,我可以借一下厨房吗?”
我把他拦在门外,“你可以订外卖。”
季惟风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说:“我肠胃不好,不能吃外卖。”
对门的阿姨打开门看见我们,愣了一下,而后用一副“我懂的”表情说:“小两口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姐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阿姨又愣了一下,笑呵呵地说:“女大三抱金砖,小伙子有福气。”
季惟风也笑着说:“谢阿姨吉言。”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羞还是恼,把季惟风一把拽进屋里,对那阿姨笑了一下,而后关上门。
“原来姐姐喜欢玩A,我可以在下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要借厨房吗?”
“哦,姐姐可以再借我点菜吗?”
“都在冰箱里,自己拿。”
于是,季惟风在厨房里忙碌,我在客厅看电视。
大约半小时后,他说:“姐姐,我多做了两个菜,我们一起吃吧。”
我看了眼时间,想到他用的是我的厨房,我买的菜,不客气地坐到了餐桌上。
季惟风盯着我吃下第一口菜后,期待地问道:“味道怎样?”
“还行。”这是真话,比我做得好吃。
“姐姐想不想以后都能吃上我做的菜?”
我放下碗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正经工作。”
“姐姐,我有工作。”
“那份工作不长久,也不体面。”
做牛郎能有什么出息?就算一时傍上富婆,也终究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