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卖后,我曾经试图挖断国防电缆。
想从这个地狱里逃出去。
这里有好多比我好要惨上万倍的女人们,她们受尽了非人的待遇。
我们在这里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猪猡”。
是只管产子的牲口。
而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1.当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
脑袋像是被驴踢了一样,疼的要死。
发现我并不是躺在一晚30元的小破宾馆,而是满屋子漏风的破土胚房里。
嗓子干哑的讲不出话来。
屋子外似乎有好几个人正在谈论什么。
我只听了个大概,就是我被人以三万人民币的价格卖给了这户人家。
顿时汗毛耸立,脑海中浮现出了我的种种凄惨模样。
平时我也没少看过被拐卖的案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安静下来。
屋子里充斥着常年烟熏的味道,房顶被熏的黑乎乎的,还时不时有细碎的稻草和泥巴漏下来。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来。眼睛斜斜的盯着墙上一圈一圈转动的表盘。
下午四点四十分。思来想去,有问题的只能是那个便宜的小宾馆。
轻轻挪动,发现身体跟经历过火车碾压的一样疼。
有点想落泪,想到了等我回家过生日的妈妈。
屋外的人送走了那个人贩子,推门进来时,我慌忙闭上眼睛。平缓呼吸。
“金柱啊,这次娘可是花光了积蓄给你买到媳妇,可得尽快让娘抱上大孙子啊。”
一个老妇人说话的声音响起。
立马我就感觉有人上前,捏住了我的脸。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夹杂着烂泥和汗水的味道,打在我脸上。
我要逃出去,但是要尽量免受皮肉之苦。
我不能反抗,不能逃跑,凭我自己即使跑出去也出不了大山。
就算跑出大山,那谁又能知道我会不会跌进另一个思想封建的牢笼呢?
睁开眼睛,冲着眼前人甜甜一笑。吓了他一跳。
我才看清屋子里有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年轻,面容算是清秀,常年顶着日头劳作,皮肤晒得黝黑,足足有一米七几。
门框下站着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独眼佝偻老太太,也一脸诧异盯着我。
见我不说话,只是盯着屋子打量。
叫金柱的男子说话了,话语间有点局促,
“你是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当媳妇的,只要你不跑,俺们一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不出话,我只能点点头,还眼神示意他给我的手解绑,麻绳已经把我的手腕勒的通红。
金柱看看我的手,又看看老太太,呆在原地。
见我不讲话,也不逃跑,精明的老太太以为我是个傻子。
我见状立马清清嗓子,沙哑的说:“水,妈。”
老太太的脸上立刻喜笑颜开,连忙上前到了一碗水端过来,送到我嘴边。
我看了老太太一眼,转头对着金柱说:“喂我。”
金柱也咧开嘴,立马上前接过水,端到我嘴边。
我费力的大口大口喝着。估计是迷药劲儿还没过,身体没什么劲儿。喝完就倒在炕上了。
老太太见我如此乖巧,就一直在一旁笑呵呵。
“儿啊,你媳妇真俊啊,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金柱挠挠头,头皮屑哗哗往下落。
有些不解,问我:“我看别人家买的媳妇不是哭,就是闹,你怎么没反应?”
“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腿打断,关到猪圈里。”
我扯着嘴角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我怕疼,不跑。”
老太太十分满意,转头说天不早了,要去做饭。
金柱上前来挨着我坐下,给我解开了手上的麻绳。
在和金柱的交谈中,得知跟我一天被拐来的女孩有三个。
因为老太太去的最早,所以选中了屁股大的我,人贩子已经打包票说我一定能生男孩。
他全名张金柱。
今年三十一,爹死得早,老娘把她拉扯大。
还有一个大哥,前年山洪,被淹死了。
我听的心里冷笑,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
我盘腿坐在大炕上,要求张金柱给我捏捏肩膀。
可能是这里女人比较少,金柱对于为我捏肩,表现得很是乐意。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什么都没有。
随身的背包也不见了,估计身份证手机钱包都被人贩子拿走了,没有给我留任何东西。
我装作不好意思的问他:“在此之前有没有碰过女人。”
他笑得很猥琐,略微清秀的脸上满是轻浮。
“在二麻子家,他家地窖里锁着一个大城市的有钱小姐,只要十块钱就可以玩一个小时。不过我就去过一次,那女的太脏太丑了,疯疯癫癫的。”
听的我心惊胆颤,内心的恐惧被一点一点的放大。
据他说那个女的也是被拐卖来的,因为逃跑,腿被打断了。
向邮递员求救,被抓住之后,毒打一顿,整日锁在地窖里,供村里男人发泄。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推开他,下炕说要去帮娘烧火。
2.我叫林静。
本来就是农村读大学出来的。
本打算去外地找工作,同行的有五个女生。
路上大巴故障,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找了一家30元的宾馆,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拐卖了。
张金柱警惕的看着我,没有制止我,我大声喊着娘在哪里。
老太太听着可能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掀帘子进来。
“娘,我给你烧火,我做饭可好吃了。”
老太太古怪的看看炕上的金柱,见他没说话,就笑呵呵的带着我走到院子里。
刚下完雨,院子里灰蒙蒙的,院墙外弥漫着大雾,这山里多雾。
我依旧笑呵呵的添柴烧火,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拐卖了。
还炒了一个小青菜。
灶台上没有什么调味料,只是一些结块的盐巴,发黑的发粘的酱油,辣子之类的。
老太太和张金柱就倚在门框看我忙活这。
直到坐在一起用了晚饭,我告诉他们我叫林静,今年23岁。
感谢他们把我买了下来,还不让我去受苦,表示给他们生个孩子是应该的。
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先谈恋爱,三个月后再开始计划生小孩的事情。
老太太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知道她怕我忽悠他,找机会跑。
“那可不行,你得先跟我儿子圆房,敢耍花样就把你拴起来,要么就关进猪圈。”
我知道,山村的猪,是会吃人的。
我说:“妈,你想想,你卖我花了三万,再要个孩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总不能累死我丈夫吧,人家谁家老婆婆舍得让大孙子生下来就受苦,对吧。”
我一边说一边暧昧的盯着张金柱。用白净细腻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话见,就听见院子外面有好多人在吵吵闹闹的,还有手电在天空闪来闪去。
老太太来了兴趣,吩咐金柱去拿手电,打算往门外去看看,外边雾气散了一些。
我也凑到老太太面前,趁机撒娇。
“妈,我也想去看看,让金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跑,你可以拿根绳子绑着我。”
不出去看看,怎么会了解环境呢。
老太太真的拿了一根麻绳绑着我的双手,让金柱牵着我往外走。
我就像被绑着的犯人,跟着穿着带有泥巴鞋子的张金柱身后。
带我看清楚那些人的时候差点没尖叫起来。
二十几个黝黑脏兮兮的男人,解了裤腰带。
排着队在羞辱摧残躺在土坑里的女人。
她的腿弯处流着血,衣服都被撕扯光了,头发也被拽秃了。
红肿发紫的脸高高隆起,嘴巴里也含着血。
一眼就盯到了人群中的我。
流着泪,张嘴歇斯底里的喊着救我。
耳朵一阵耳鸣,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我头皮发麻,本来打算躲到张金柱身后。
但是身体麻木的僵直,迈不动步子。
我看见他也子直勾勾的盯着拿女人的诱人的身体。
我内心挣扎,连呼吸都有些痛,抬起头,轻轻说:“想去你就去吧,我跟娘在这里呆着。”
我现在需要让这些禽兽们认同我,信任我。
对抗恶魔的最好方法就是变成恶魔。
心里有些呼吸呆滞,这女的不是跟我一个车的姑娘吗。
我记得她叫宋红,穿着一件红色的舞蹈裙,初见的时候是那么的朝气蓬勃一朵娇花。
怎么会这样呢。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