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我妈的婚礼,我抱着闺蜜埋头痛哭。
我觉得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她结第一回的时候,我是个胚胎。
她这都结第二回了,我还是个母胎。
闺蜜被我哭得没办法,第二天就往我家里塞了个帅哥。
我正捧着手机重温《极品新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许悦。
“188 97 射手。”
“人给你送到了,把握住机会。”
我一脸懵圈,字还没打完,门铃响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干净的卫衣长裤,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星眸剑眉,五官深邃,神色宁和淡漠。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巴山楚水凄凉地——
帅哥please marry me。
他朝我裂开嘴角,眉眼弯弯,“你好,我叫宋淮之。听说这里招租。”
我看呆了,迷迷糊糊开口。
“你好,繁/殖。”
“不是。”我急忙挥挥双手,干笑道:“我叫林向榆。”
下一瞬,只见他掏出一包纸,递到我面前,面上不自然道:“擦一下鼻……子。”
我:……谢邀,开口跪。
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他的嘴型明明是……shi……
我淡漠地接了过来,甩了甩头发,潇洒转身擦去——
老泪纵横。
太奶奶说过,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整理好一切,我侧身,朝他扬起嘴角,“先进来吧。”
他微微颔首,抓起行李箱走了进去,背对着我正在四处观望着。
我低头用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拼命敲打着。
“我什么时候要招租了?!”
许悦:“你傻不傻?帅哥都进门了,你招不招?”
“……”
“招!”
突然一个左脚绊右脚,整个人一个踉跄,倒下的瞬间双手下意识的往前一抓。
落地的时候,手上突然多了一条裤子。
嘶——
我抬头堆笑,眼中印着一抹鲜红。
“裤子质量真不错。”
“颜色也不错。”
“挺、挺喜庆的。”
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去哪里他都离我一尺远。
我自知理亏。
于是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顿早饭,并贴心地留了一张道歉的纸条。
便急匆匆赶去上班了。
今天是进新公司的第一天,我满怀朝气。
隔壁工位的李姐非常热情,拉着我在公司四处介绍着。
“你可有福了,前阵子公司刚调来一个新老板。”
“帅气多金,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
“就是工作很严格,从不迟到早退。”
我很是心动,凑上前去:“是吗?在哪呢?”
“咦——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来?”
“老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被李姐一把拉了起来。
入目是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西装革履,只是一张脸肿得跟个猪头一样。
办公室内一阵“唏嘘”——
帅气多金?
我垂下头狐疑地看了一眼李姐,只见她在费力咬紧下唇,肩膀憋得微颤。
于是,我鼓起勇气再一次抬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笑容猛地顿住,只一瞬,淡雅如雾的双眸上爬满了复杂。
我淦——
好眼熟……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这货好像是我昨天招租的帅哥室友?!
我猝然低头,跼蹐不安地扭着手指。
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一瞬,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皮鞋。
我颤颤巍巍抬眸,只见他面色铁青,似是咬紧后槽牙,“你进来一下。”
办公室内。
他开门见山,“你早餐里下了什么?”
几乎下意识,“对你的无可救药?”
他:“……”
空气沉寂了半响,他又说,“你是不是在粥里加了牛奶?”
……
直到走出办公室,我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他说他对牛奶过敏。
而我又刚好在粥里加了一点牛奶。
所以导致他一大早就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见我垂头丧气地坐下,整个办公室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
“小林,你和老板认识?”
我愣怔地点头。
“你们关系很好吗?”
我:“一般吧。”大概是想灭口的关系吧。
他们还要接着问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那人以掌代头,伸着一根纤长的食指,“你们很闲吗?”
瞬间,周身清爽。
只剩下我一人趴在电脑前,悲痛不已。
想起昨天因为色/欲熏心,不仅对老板口出狂言,而且还扒了老板的裤子,今天还害帅气多金boss变成绿皮猪大boss。
我暴躁地揉乱我的头,内心狂吼一声:
杀了我吧!
不对,事情还有转机。
堂堂一个老板,竟然委身和别人合租一个房子。
不对劲。
立马打开微信轰炸许悦。
许悦说只知道他最近急着找房子,并不知道他是我顶头上司的事。
“你不认识他?”我愤慨地在键盘上瞧着。
许悦:“……”
“拉什么羊粑粑蛋?快点如实招来!”
许悦:“软件找的。”
“他还玩交友软件?”
许悦:“不是”
许悦:“是88同城。”
……
想起今天早上在厨房垃圾桶发现的泡面袋子。
目前只有一个很牵强的解释。
老板……其实很穷。
并且,穷得揭不开锅。
原来不是所有老板都很有钱的。
思及此,我赶紧点开宋淮之的微信,忍痛转了两千过去。
“老板,对于这种情况,我非常自责。”
“这是医疗费,我愿意全权负责!”
只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开除我才好。
下一秒,钱就被退了回来。
宋淮之:“不用。”
我心头微动。
果然是老板,如此大度。
我假意拉扯,“这怎么行?”
宋淮之:“你很过意不去?”
“嗯嗯!”
宋淮之:“那以后你做饭。”
“嗯嗯!”
嗯?
17:59分。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墙壁上的表,嘴边悄悄倒数着。
“在看什么?”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低醇的声音。
我猛地转头,对上宋淮之戏谑的眼神。
“老、老板?”我讪笑,有些发虚,“你不肿了?”
恨不得立即掌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立即指了指墙上的表,“下班了哈。”
他挑起眉峰,恍若无事地点点头,转身回办公室。
我摸了额上的一把虚汗,抓起包就跑。
李姐说的对,努力不一定会被看到,但是摸鱼一定会被看到。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我一定会让他折服在我的厨艺底下的。
于是我开着我的粉色小mini,忍痛割爱买了一只帝王蟹。
心在跳,是money进烈火——
我正在厨房里捣鼓着。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声响。
我立马堆起得体的笑容,献媚似的捧着蒸好的帝王蟹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提着一只帝王蟹的宋淮之。
我:……
他:……
我干笑,“老板,好巧哈。”
他嗔怪道:“你不是刚入职?还是别乱花钱的好。”
就这么一天,身份转换得如此丝滑?
我小声呢喃:“你不也穷到来合租?”
“你说什么?”他将手上的帝王蟹塞进厨房。
他瞳孔黑亮,衬衫袖口已经被挽在臂膀,“好香,这些都是你做的?”
得到我的回应后,他又说教道:“下次不要花这么多钱了。女孩子把钱揣口袋里最重要。”
我:……
许是不好意思,他还假装不在意的要往外走,眼神却不时往我这瞥。
……就差开口让我邀请他了。
我清了清嗓子,“老板,洗手准备吃饭哈!”
“好嘞!”
我:“……”
于是我看着这个白天还十分矜贵的男人,现在毫无形象地啃完蟹腿啃排骨。
我:6
果然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长相哈。
……
面对一桌狼藉。
我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动。
整整一桌子菜,竟然全部被炫得一干二净。
罪魁祸首的俊脸上爬满了火烧云,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道:“我洗碗吧。”
我斜躺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嘶——宽肩窄背,这小腰被围裙勾勒得尽显妖娆。
我猛地一拍大腿。
这是老板!
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
只是我越来越怀疑老板就是个精分。
比如白天在公司的时候,每次碰面他只跟我点点头,有时候甚至连个余光都不给我。
又比如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又会主动请缨洗碗打下手,甚至在我追剧的时候会凑过来一起看。
……
这天,许悦约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