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公主,我被大理寺少卿之子算计了。
他坑我失足掉入荷花池中,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我。
男女授受不亲,渣男给我渡气,我就必须为了名誉嫁给他?
想屁吃呢!
我可是刁蛮公主!
为了不嫁渣男。
这日风轻云淡,我复刻渣男的套路将一黑衣男子推入湖中,让众人看到我吻了别的男人。
结果丫鬟却白着脸跑来:“公主,你救的人他……他乃是京城恶少!”
太和殿上。
有臣子觐见:“皇上,云熙公主生性刁蛮,言语刻薄,已至及笄之年却无人敢娶。前日在法灵寺荷花池被杨少卿之子杨润庭所救,也算是两人的缘分,还望皇上为两人赐婚。”
此时我正打扮成太监的模样,低着头站在父皇身旁听被杨润庭收买的人放屁。
父皇对我疼爱有加,下了早朝之后,便开始数落杨润庭虽有京城温润第一公子的名号,但长相一般,文采也一般。
我本想命人杀了杨润庭,奈何他爹乃是大理寺少卿,贸然杀了对方,大理寺少卿定能查出原因,从而让父皇失了在朝臣们心中的信任。
我沉吟片刻道:“父皇给我安排一个隐卫,给他捏造一个不错的家世。让他佯装落水,我再救他。”
这样一来,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和这隐卫发生了男女之亲。
为了不嫁渣男,我打算选择与隐卫假成亲。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计划好了一切,那日却亲错人!
我拼了老命将溺水的“隐卫”拖上岸。
他的脸被湿发盖住,只能看清轮廓和肌肤。
五官没见着,但从刀削般立体的轮廓还有白皙的肌肤看得出来比杨润庭好看。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我立即抹开挡住他双唇的湿发,掰开他的双唇为他渡气。
好家伙!
这男人唇齿间竟有一股我熟悉的酒香。
我最喜欢喝的酒并非宫中那些陈年玉酿,而是一款只能在去京城第一花楼才能喝到的忘川酒酿。
看来这隐卫跟我一样,也是花楼常客啊!
快大半个月没喝到忘川酒酿,现在闻到这清冷的酒香,又想让这气氛被我渲染得更激烈些,我便多给他渡了几口气。
男人缓缓睁开眼一双放浪不羁地眼眸。
我吻住他双唇的动作一僵。
这眼神也太熟悉了吧!
就在我与身下男人大眼瞪小眼之际,我的贴身丫鬟翠灵急急跑来:“公主,你救错人了!你现在救的人他……他乃是京城恶少!”
这时旁边有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刁蛮公主救了经常逛花楼的京城恶少。她会不会一时气不过自己救的人并非清白公子,直接把恶少给阉了?”
司徒逍!
竟是他!
我慌忙打算起身,司徒逍却伸手拦住我的腰,逼迫我和他紧贴在一起。
他眼底噙着玩味的笑。
他低哑的声音响彻我耳畔:“俏姑娘,你这双奶凶奶凶的眼神真撩!”
我和司徒逍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全京城大概就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
望着他眼中的戏谑,我很纠结。
嫁隐卫可以,但不能嫁和我知根知底的司徒逍!
我想去找隐卫重新开启剧情。
谁知司徒逍竟上演大尺度的戏码,他翻身吻了我。
围观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
司徒逍眼底浮现出灼热与深情:“今天陪也一夜春宵,爷赏你三片金叶子。”
三片金叶子还不够我拿来扇风!
我想推开他,这货竟醉倒在我怀里。
我被他压得差点喘不过气。
却真舍不得阉了他。
这天之后,坊间有关于我的话本又多出一本《京城恶少醉酒调戏刁蛮公主》。
醉花楼中,我穿着一袭青衫男装跷脚坐在软榻上。
花姑娘甲抛着媚眼往我嘴边送忘川酒酿。
花姑娘乙则在我吩咐之下绘声绘色念着《京城恶少醉酒调戏刁蛮公主》。
花姑娘乙:“京城恶少酒醒之后,为了不让刁蛮公主赖上自己,他竟在家中跳井自尽,还好被家人及时捞了起来,如今重病不起。”
我啜了一口酒为自己辩解:“本公……子,也没觉得云熙公主这般可怕啊。”
花姑娘甲八卦的小眼神一亮:“司徒恶少之前来花楼的时候,喝醉酒曾说他见过刁蛮公主当街踹小乞丐的。那劲儿,差点没把小乞丐一脚踹进乱葬岗!”
我抽了抽嘴角,若不是那小乞丐是燕国奸细,我能对他起杀心?
除此之外,司徒逍还见过我踹孕妇,但那孕妇肚子里怀的却是一绣花枕头!
实际上是陈国奸细!
没想到除了杨润庭坑我之外,我被司徒逍黑得更惨。
这时花姑娘却话锋一转:“这话本明显有问题!过去恶少虽说公主刁蛮,却又说公主的刁蛮和他的放浪不羁挺配的。依我看恶少重病不起,因是落水染了风寒。”
那是!司徒逍干的恶事比我多了去!
他喝醉酒将酒肆老板打趴在地上让人学狗叫。
将对他出言不逊之人扔进粪坑里,甚至还在别人口中塞满蚂蚁。
司徒逍根本不怕娶我,只是他……
即便娶了我,也是一场空。
我黯然垂下眼眸朝花姑娘们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花姑娘离开后,我坐在桌前回忆着我和司徒逍的过往。
三年前,我男扮女装去赌坊玩,见到站在赌桌前的司徒逍,我被他那妖孽且痞气的气质瞬间吸引。
曾经我在丫鬟跟前无数次吐槽话本里的一见钟情皆是夸大其词。
我身处皇宫中,什么大周朝第一美男,贵族妙公子我没见过。
但都是一板一眼的呆子而已。
然而当我看到司徒逍第一眼时,我就相中他好看皮囊之下独一无二的灵魂。
于是乎我平生第一次主动撩人:“喂,大兄弟,这赌坊做庄的出老千,刚才我看你赢得挺多的,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大杀四方!”
司徒逍将他刚赢下的一沓银票放入怀中。
他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想和我联手可以,只要你能喝得过我就行。”
他的比试正好选在了我擅长的领域!
我的酒量随我已故的娘亲,千杯不醉。
结果我没想到司徒逍酒量也不差。
最后我们从天黑喝到天亮,两人双双喝醉。
我浑身酒气直接摁着他跪在地上和我一拜天地。
他则在我和他的掌心划出一道口子,和我歃血为盟。
最后我们勾肩搭背哼着歌离开酒肆。
我道:“夫君,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道:“好兄弟,我带你回我府上!我府上的栀子花开得煞是好看,就像你这张小白脸!”
那天,我和司徒逍双双倒头昏睡在他床榻上。
后来他清醒过后不但发现我是女儿身,还从我掉落的玉佩知道了我的身份。
而在这之后,我也知晓了他不为人知的身份。
正当我想得入神之际,一道黑影突然翻窗出现在我跟前。
司徒逍翻窗的动作灵敏如狗,说出口的话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张脸都快瘦脱骨,看上去也更刁蛮了,的确越发和我般配了。”
我看向他痞气妖孽的脸,心微颤,表面却故作生气:“刁蛮你大爷!本公主还不是被你和杨润庭给黑的!”
我抄起桌上的酒杯便朝他那张妖孽的脸砸去。
三年前,司徒逍的左腿因为我落下残疾。
他虽步伐不甚协调却动作迅速避开我扔去的酒杯。
司徒逍拍了拍溅在他衣衫上的酒水:“你这暴脾气,难怪没人敢娶你,落得最后被杨润庭算计。”
我不服输朝着司徒逍怒瞪了瞪眼:“若我真想嫁,现在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我的心中已经装了眼前这混账,其他人早已入不得眼。
但……
我紧了紧藏在衣袖中的手,我可以和任何人共偕白首,唯独这人不会是司徒逍。
司徒逍直接无视我的怒意,他痞气地翘着腿坐在我旁边,用最随意的姿态说出他思考良久的话。
司徒逍:“我可以娶你,等我拿到玲珑丹后,我们再和离,还你自由身。”
我眼底噙着怒意。
我低头看向自己掌心,掌心上那道细长的伤疤是当初司徒逍喝醉酒划的。
要不是我心悦于他,也许隔天他真被我阉了。
司徒逍说我嫁他之后再和离,实际上却是他人间蒸发罢了。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神情故作轻松:“若不是真心想娶我,我何不嫁隐卫,反而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