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三个月,前男友告诉我他是重生的,他下周就要死了。
看我不信。
他预言2点会发生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
马上2点整了!
1
满是藤蔓的房间中,我的男朋友迟景司,正亲昵地搂着一个白裙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想要逃走,双手却被带着棘刺的藤蔓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那女人怪笑一声,俯下身,脖子延伸成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
她死死地盯着我,咧开没有牙的嘴巴,阴森开口。
「是我的了。」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余光瞥向床头的电子闹钟,又是凌晨3点整。
我已经连续三个月,做同一个梦了。
我倚在床头喘息了半晌,直到狂跳的心平复下来,才下床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我很少做梦,但自从跟迟景司分手后,就总是重复做这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手前一天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进了宾馆的画面太过冲击导致的。
为这种渣男真是不值得!
我抿了口水,吞下一片安眠药爬上床。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半了。
「遭了!」
我立刻弹起身子,简单洗了个漱,套上外套就冲向车库。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晚意啊,大师说了,你一定要赶在11点11分到公安局改名字,错过了的话,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良辰吉日了!」
我夹着电话:「放心吧阿姨,我正在路上呢。」
我是个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孤儿,被院长夫妇抚养长大。
在我十八岁时他们关闭了福利院出国三年,前段时间刚刚回来。
他们在我面前哭着说女儿去世了,而他们看着我长大,想要收我为义女。
我知道他们是想要一个心灵寄托。
在我心里,也早把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
应他们的要求,今天,我就要从柴晚意,改作方小艺了。
当我的车子开上长成大桥时,明明已经过了早高峰,路上却堵得出奇。
开在我前面的那辆车明显是个新手,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车子,完美地卡住了所有红灯。
我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眼睛不自觉地飘向手机屏幕。11点了。
已经要来不及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一打方向盘,准备换道超车。
可一辆黑色的SUV就像是等着这一刻一样,突然加速,故意别了我的车子一下。
砰得一声,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颤。
撞了?
我连忙把车子靠边停好,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会不会开车啊,故意的是吧?你……」
我蓬勃欲出的脏话,在看到对方驾驶员的那张带着邪笑的俊脸时瞬间咽回了肚子。
男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眸子,透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好久不见。意」
我动了动唇,脸色骤然黑沉下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迟……景……司!」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不着调的前男友迟景司。
迟景司耸了耸肩,流里流气地倚在我的车子上:「怎么,这就是对待被你撞了的可怜人的态度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莫生气」。
我们相处三年,这人我最了解,他要是耍起无赖来,天王老子都得气出高血压。
我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瞥了眼已经过了十一点的时间,狠狠播下「120」。
「好啊,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一会要是检查完了没有毛病,我非给你打出毛病来!」
迟景司笑嘻嘻地叫着「好可怕」,一边故意靠在了我身上,一副站不稳的虚弱样子。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简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车子赶来,我正要松口气离开,就被迟景司拖上了车。
「你可是撞了我呢,不会想逃逸吧!」
听到他的话,护士们都向我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我心中一串屏蔽词飘过,微笑着搀扶住他:「怎么会呢迟先生,我这就送你上去。」
借着身体的遮掩,我偷偷地指尖一拧,掐住了迟景司腰间的软肉。
迟景司笑容一僵,却没有推开我,强忍着上了救护车。
我特地给他开了一间单间病房,方便一会好好收拾这个无赖。
趁着他检查的功夫,我给林阿姨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来不及去改名了的事情。
可很快,她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向来对我和颜悦色的林阿姨突然因为这点小事大发雷霆,让我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林阿姨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放缓了声音:「你知道这个日子多可遇不可求吗,你都答应了我去的,怎么能这么不守信!」
还没等我回话,她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迟景司躺在床上,半眯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哼,真是有钱就了不起了,开着豪车连交通规则都不遵守了!得亏撞的是我,要是个老太太,你这辈子都得多个妈了。」
我怔了怔,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方叔叔夫妇确实很有钱,可我并非为了他们的钱才和他们来往的。
「迟景司!我们相处了三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
迟景司眉头一挑,眼角眉梢也带上了些许怒气,「莫名其妙甩了自己男朋友的狠心女人呗!」
我怒极反笑,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迟景司,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分手前那一阵,他总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就连交往纪念日都只字不提。
他一个牙医,哪有那么多夜班。
想到这里,一股酸涩瞬间涌上心头,我没好气地掀开了迟景司的被子,怒气冲冲地瞪向他:「渣男!」
话音刚落,病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而入,上下打量了迟景司一眼后不耐烦道:「谁让你开我车的,怎么没撞死你丫的?」
我愣了愣,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目光在迟景司和门口那人之间飞速扫过。
怎么会……有两个迟景司!
迟景司眯起眼,若有所思地贴近我的脸。
我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后撤了一步:「干、干嘛,别贴那么近!」
他却突然勾起唇,露出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坏笑:「我说小意意,你不会是见到了我哥和嫂子所以误会我了吧?」
哥?迟景司这家伙,居然有个双胞胎哥哥!
我看了眼门口笑得温润的男人,他的身后确实跟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俩。
那白裙子女人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瞬间明白过来,我恐怕是误会他了。
我愣了愣,转头对上迟景司调笑的目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迟景司笑容越来越贱,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小意意,你还说自己不是因为一个没头脑的‘证据’就跟我分手的狠心女人?」
我没好气地甩开了他的手:「别叫的这么恶心,既然你哥来了,你也有人照顾了,账单到时候发给我就行。」
说完,我就打算撒丫子跑。
可他哥却立刻后退一步,搂住身旁的女人:「可别,我就是来给他收尸的。既然没死,那我就走了,我还得陪你们嫂子去逛街呢。」
我眉心一跳,连忙呼喊:「喂!把你弟一起带走!」
回应我的,却只有他哥潇洒挥手的背影。
靠!
我在心中把这对狗兄弟骂了十八遍,冷冷地看向躺回床上的前男友。
很不幸的是,刚刚那场「车祸」,还真让他扭到了脚。
我也不能把他丢下不管,只能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把他带回了家。
虽然伤得并不严重,可这下迟景司算是真的赖上我了。
刚一下车,我就看到了那个捧着玫瑰花的熟悉身影。
又来了。
这人叫韩霖,是我林阿姨的侄子,外表矜贵非凡且一直在追求我。
虽然我对这种类型实在没什么感觉,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很绅士。
「意意,你回来了。」
韩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目光复杂地在迟景司身上扫过:「这个是……」
没等我开口,迟景司就一把抢过了玫瑰花,冲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意意的男朋友,多多指教,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