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出轨了。
一个月后，他情人惨死郊区。
我作为目击全程的证人，主动交代，丈夫就是杀人凶手。
“昨天晚上有人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证实是你丈夫的情人林雯。”
“死因是锐器插入体内。”
“能解释一下，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吗？”
“我……我昨晚在家。”
警局冷清肃静，我不自觉把手放在裤子上摩梭了一下。
“胡说！”坐在我对面的警察突然大声说道，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紧接着他就把一沓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照片上面是各个街道的监控，前面是我丈夫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几分钟后我就出现在了那个街口。
“你跟踪你丈夫，为什么？”
我的两只手忍不住交缠在一起，说：“如你们所见，他出轨了。”
“他出轨这件事，是你最近才知道的吗？”
我点了点头。
对面的老刑警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紧接着，他在我面前放了第二叠照片，是一周前，我和一个女人坐在咖啡厅的监控图片。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丈夫的出轨对象。
“不对吧，一周前你才和你丈夫的情人凑在一块，具体聊了什么，为什么店员说你那天愤怒地走了。”
我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看出了我的动摇，刑警乘胜追击，喝道：“李慕瑶，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再撒谎也是等于犯罪！”
“好，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
一个月前，我发现我的丈夫于然出轨了。
其实这不算一件大事，因为于然他一肚子花花肠子，即使是结婚了也没改过。
在前几次的出轨中，我都没有特别在意。
但这一次好像不一样，于然显得格外认真，都是那个叫林雯的女人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
我发现这件事是在一天于然洗澡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我随便看了眼，上面的称谓是宝贝。
你们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从结婚之后就一直是家庭主妇，加上了我已经是孤儿了，没人给我撑腰。
所以结婚越久，我和于然的家庭地位就越来越明显。
其实到这一步，于然已经把装都不想装的态度摆在台面上了。
那天以后，我就留了一个心眼。
于然记性不太好，所以他的密码都记录在书房抽屉的笔记本里，虽然他给笔记本加了密码，但是这个密码我知道。
我从里面拍下了他大部分软件的密码。
有天晚上，我打开了他的手机，点开了他的微信，他们联系居然用的是大号。
我才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情侣的。
你们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吗，我和他是学生时代的爱情走到现在的，却比不过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
他们好像是在酒吧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于然为什么会给这样的女人这么大的信任。
所以，我实在忍不住了，那天，我就是跟踪着他们出门了。
我记得那个地方已经是乡下了，他们在一个自建房门口熄灯，我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门敞着，我听到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就放心地走了进去。
然后一个刺鼻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一下子就瘫软了。
之后我就感觉到一个麻袋套住了我。
我当时心里就一个反应……于然居然想杀我。
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破烂的房间里，好像杂物间。
我往窗外望去，几十米外的树底下，于然正在疯狂地往一个麻袋上扎刀子。
麻袋里的人扭来扭去，我快吓疯了。
但是我知道，要是我不做点什么，我肯定活不成，所以我摸了摸，我的手机还在。
我就战栗着手指拍下了他杀人的过程。
于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就和我对视上了，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老港片里的变态。
我不知道是我的药效还没过还是我慌得走不动路，我一步也没挪。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于然已经拿着滴血的刀子走到我面前了。
那么狭窄的门口，被他的高个子堵得严严实实。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话。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看着他不住的后退。
2
“稀奇，一个杀人犯还怕你拍吗？”
“是的，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什么都不做是必死的结局……”
“而且，我这么做了之后，成功了。”
……
直到我贴着墙面的时候，手机的微光照了一点黑暗。
我才想起，我的手机里有证据。
我大着舌头说：“别过来……我按一下……你就要去监狱了。”
他是一个很爱钱的人，我不认为他是一个癫狂的犯罪分子。
而我这句话，确实让他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眼睛里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理智。
能让我认出来了。
我软下语气，说：“于然，你要是好好的，我就当没看到，好吗。”
于然在我期盼的眼神下一点一点恢复人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眼中只有‘活命’一条路。
因为我手里有证据，所以于然不能杀我。
那天我们就回了家.
毕竟我很爱他，本来我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我发现我已经不敢在这个人旁边睡觉了。
没想到，有人报警了。
……
“不对啊，李慕瑶。”
“你敢上一个刚刚杀人的罪犯的车，然后你还不敢睡觉。”
“而且，你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可我看你现在还是挺沉着冷静的嘛。”
警察的疑问一个一个抛过来。
“老实交代，撒谎也是犯罪。”
他敲了敲桌子。
我张嘴正要反驳，另一个警察推门而入。
“好像那把刀上确实是没有她的指纹。”
“哦对了，这把刀是你买的对吧，买了做什么的？”
警察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我眼神闪躲。
我居然忘了这一茬。
“我……”
“是想杀人的吧？”
“杀林雯？”
这位警察显然是很有经验，特别擅长于在我细微的表情里获得讯息。
所以我这一秒的犹豫，已经让他嘴角边的笑纹漾开。
他把一沓通话记录放到我面前。
“对了，可以说一下这个机主是谁吗？”
我看到这个名字，瞬间汗毛竖立了起来。
“不方便！”
我的态度突然前所未有的强硬。
警察突然笑了：“李慕瑶，你自己都出轨，怎么还好意思说你的丈夫啊？”
我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出轨呢。”
“这些号码都是在工作日，你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打给你，用的手机号也是非实名网上买的，这么小心谨慎，不是偷情是什么。”
原来如此。
我突然笑出了声。
“他是谁？”
我摇了摇头：“他是谁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是谁？”
眼前的警察突然冷眉毛竖立，一副又要发火的样子。
“真的，我不知道。”
“我们是在社交软件认识的。”
想了想，我挽起了我的衣袖，露出了我手臂上青的紫的淤青。
“这些都是于然打的，在这种没有爱的环境下，我需要一个慰藉。”
“他的姓名地址手机号重要吗？我只是需要陪伴。”
警察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动容，但很快就被理智掩盖。
“所以，你是为了财产吧。”
他加了重音：财产。
我眼神偏到一边，他继续讲着：“你丈夫给林雯买了好几个商铺，甚至要和你离婚，于是你嫉妒了。”
“虽然那天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但是你的嫌疑也很大。”
“所以李慕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我落了两滴泪，道：“连你们都知道我的丈夫对小三都那么好，我怎么直到他们会突然自相残杀。”
“而且，除了我和于然一起回家外，有任何一样东西证明我犯罪了吗……”
于然以为是我背叛了他，我们两个一起被带走的时候，于然像一只野兽伸长了脖子大骂我是表子。
这件事足以证明我和于然关系并没有很好。
一直询问我的警察眼神一变，道：“行了，你先回家吧。”
我擦了擦泪，在心里发出了第一声笑。
3
我知道警察会观察我。
这几天我把窗帘拉开，自由自在地看电视，做手工。
仿佛不知道他们在偷看一样。
但他们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
三天后，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李小姐，请你立刻来警察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