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快讯:魔界第一战神和新晋魔王于魔界决战!
妖界快讯:魔界第一战神落败!战神陨落,一剑穿心!
妖界快讯:震惊!魔界第一战神临死前向魔王献吻!
妖界快……
妖你个头!闭嘴!
垂死病中惊坐起,鬼门关前走一遭,本死去又活来的魔界第一战神暴跳如雷的撕掉了那些糟心的快讯。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当年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打下大半个魔界江山的事情,这些家伙不报道,我破罐子破摔和死狗贼亲嘴恶心他的事,这些家伙倒是很关注!
我在这儿无能狂怒,一旁救活我的精灵倒是很乐观:「不要生气嘛!你想啊,他们每报道一次,徐狗贼就被恶心到一次,是不是?」
我的怒火顿时沉默,因为他说的在理。
啧,每次想到我临死前还能恶心一把徐晓涵这个狗贼,我就很爽。
不是讨厌我这种恶心的恶魔吗?!你现在被恶魔强吻了!哈哈哈哈哈!
我很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
胸口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穿了个透心凉,可能是刀,也可能是刚刚擦着我脖子飞过去的法术;总之,我现在正如同高空跌落的飞鸟,笔直的往地面上砸——一边坠落一边滋血的那种。
作为蝉联魔界上千年的魔王,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体会这种濒死的感觉;呼吸很痛,风打在身上划破了皮肤,断裂的肋骨好像扎进了肺里。
尤其,那个天杀的狗贼还在我心口开了个洞。
哦,你问我狗贼是谁?
喏,跟我屁股后边举着把刀要砍我的那个恶魔,徐晓涵。
恶魔都是些疯子,此话不假;以徐晓涵为例,他们嗜血,好战,且偏执到惹人生厌。打几百年前我在魔界大会上看见他,我就觉得很不爽。
好好一个恶魔,生的人模狗样,一张嘴说的都是什么垃圾话。帮着神界的人打压恶魔不说,还总是和我过不去。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为什么偏偏要置我于死地,总不能是因为我曾经骂过他那个神界相好「小偷」。
没有谁喜欢别人每天找自己麻烦、想取自己性命,又不是打不过,第一次他暗杀我没成功之后我就和他闹掰了。
大不了打个你死我活,好战是恶魔的美德,老娘还没怕过谁。
不曾想,我一世英名毁于太过坦荡,这厮居然联合神界的无耻之徒,给我下套!
省略我一己之力大战上百名高阶天使血洗神界的传说,狗贼徐晓涵趁我脱力在我背后给我来了一刀。
而现在,我很没形象的砸到了地上陷进坑里,而他慢悠悠走过来,抬腿踩住了我的肩膀。
草,疼死了。
男人提着长刀,弯下腰:「瞧瞧你狼狈的模样,阿尔法。」
他笑着,面上是漂亮的神色,靴子却狠狠碾过我肩膀上的伤口:「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接管魔界的——保证让它比你在的时候好上几百倍。」
「那么,亲爱的阿尔法。」,他举起手里的长刀,对准了我的心脏:「晚安。」
呸,晚安个屁。
我调动全身所有的魔力,纯黑色的锁链牢牢将他束缚,朝着我的方向狠狠一拉。我仰头,对准了他的嘴恶狠狠亲了上去。
不是喜欢那什么神界的小天使吗?不是有洁癖吗?不是最讨厌我这样肮脏的恶魔吗?
现在你被你最讨厌的恶魔强吻了——哈哈哈哈!老娘就是死,也得死得让你不得安生,小兔崽子!
满意的看到他露出惊愕混杂暴怒的神情,我右手化作利爪狠狠拍向胸口,毫不犹豫的捏碎了自己的心脏。
忘了是什么时候,盲猜是我还没登顶魔界巅峰那会,我曾经问过我的便宜师父,恶魔死后会怎么样。
顶着一头白毛的老巫师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药水,老半天才回我说,没什么怎么样:「恶魔这种生物,一向看不上什么转世来生;他们求得是当下的快意无悔,死了之后也就化作风沙,什么都不剩。」
顿了一会,他又说:「强一点儿的可能留下几根骨头几片羽毛,弱一点的,一阵风就找不着了。」
我寻思,按我的等级,多少是能留下点骨头造福一下子孙后代,没准还能给我家族的后人拖个梦,喊他去找徐晓涵报仇;又或者我运气不好,骨头都给徐晓涵扬了,那就算我倒霉。
但不管是我的哪种设想,都不包括在云雾缭绕的森林里醒来,然后和狗贼徐晓涵四目相对。
场面实在非常诡异尴尬,捅穿了我胸口的罪魁祸首面无表情坐在我对面,手里还端着一杯飘着热气的茶;一位我没见过的精灵大咧咧从门外进来,非常高兴的欢呼说,喔!你终于醒了!
妈的,不如不醒,师父你骗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徐晓涵也没有开口,只有那个精灵围着我打转,这里敲敲、那里看看,最后得出结论,说我恢复得很好,现在非常健康。
出于礼貌,我朝他点了点头,在心底疯狂思考脱身的三百种可行方式;但还没等我完整的想出一种,我面前的徐晓涵一挥手,那精灵就被丢出门去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面面相觑。
徐晓涵从牙齿里磨出两个字来:「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亲你纯粹是为了恶心你吗?这也太掉价,一点也不符合我的身份和我高贵的思想。
但是不解释也不行,既然没死透,那必然是要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卧薪尝胆只等哪天报仇雪恨。
眼下唯一的办法,大约只有掰扯一点随便什么东西,糊弄一下狗贼。
那么,掰扯些什么呢?
我陷入了思考。
凡事都得讲一个逻辑通顺;虽然说是掰扯,但好歹也要符合现实情境,不能太过跳脱。
我深谙胡诌之道,决定从我和徐晓涵过往相杀的几百年开始复盘。
哦……也不对,不只几百年,要更早一些——
应该从一千年前开始梳理。
一千年前,我爹还是魔界顶天大的魔君,膝下四个儿女,我往上三个哥哥,到我这儿独一个女孩。我爹一向奉行「放养式教育」,管生不管养,能不能活全靠自己。
小时候我是三个哥哥轮流奶大的,其中大哥尤为关心我,每天都给我准备新鲜的牛奶,还帮我找好了师父。
一开始我其实不跟着老巫师学习,我最早的老师是恶魔领主之一的徐氏;那位恶魔尤擅用刀,教会我不少格斗技巧。
那会我每天都去徐氏领地报道,早八点开课,晚六点放学。饭就在那儿吃,我哥给我准备便当。
徐氏有个小孩,长得老可爱;圆咕隆冬的脑瓜看起来就很好玩。我有时候上课会看到他在角落偷看,眼睛瞪得老大。
我挺喜欢他的,老爱逗他玩。他怕生,有一次被我闹急了还啃了我一口。
喏,现在疤还留在我手腕上呢,小崽子牙口还挺好哈。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老大不乐意半天才开口,说他叫「嘘嘘」。
这名字,你听听你听听,多敷衍啊;我当时就心说小家伙还挺可怜,家长起名都不用心的。
虽然我爹也不大在意我们兄妹几个,好歹我们名字拎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好听,除了本名还有封号呢。
我本来以为天底下小恶魔都像我们家一样有响亮名字,没想到还有这么惨的小幼崽。
恻隐之心一下就汹涌起来了,我一把搂住小幼崽脑袋,掷地有声的说以后姐姐罩你。小幼崽挣扎着不愿意,但这不是问题。
姐姐的爱如此热烈,他总会习惯的。
看年纪,小幼崽应该也到了学习魔法训练体术的年纪;虽然他个头瘦瘦小小,但骨头已经长得够硬。
每天我上完课就给他开小灶,教他怎么打架怎么用魔法。饭我也和他一起吃,一份便当拆两份。
但是小嘘嘘饭量不同寻常,一份便当根本不够,后来我索性和大哥坦白说我最近捡了个恶魔幼崽准备奶孩子,请大哥多准备一份便当。
大哥给我气半死,说我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就捡来养,万一捡到的不是寻常恶魔是什么怪物怎么办。
我当时寻思就一小孩能是什么吓人东西,不曾想大哥终究是大哥,多吃的几百年饭不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