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我给自己煮了碗长寿面,却被我妈差点打死。
她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地骂。
“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祸害,害了你弟弟一辈子!”
直到我们灵魂互换,她被暴打、羞辱、霸凌,遭遇了我曾经历的一切。
后来,她哭着跪在我面前忏悔。
“瑶瑶,你还能再叫我一声妈妈吗?”
18岁生日这天,我妈把长寿面扣在我头上,骂我怎么还不去死。
她说因为生我时落下病根,才会害我弟天生小脑萎缩。
“早该听你奶的话,当初就直接把你流掉!”
全家都说我是个灾星,害我妈难产伤身,也害了弟弟一辈子。
整整十三年,我忍受着爸妈的冷眼,像赎罪一样伺候弟弟吃喝拉撒。
他们动辄打骂我,让我吃剩菜剩饭,转头却喊弟弟“宝贝乖儿子”。
可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和她争辩了两句,我妈勃然大怒,抡起椅子就来锤我。
疼痛伴着愤懑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我挣扎着,和她扭打一团。
混乱中,她绊住我的腿,抓着我一起滚落倒地。
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们看着彼此的脸,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你的脸...怎么回事?”
......
我和我妈,灵魂互换了。
发现这一切不是梦的时候。
我妈崩溃的抱头痛哭,我却高兴的嗷嗷直叫。
想起十几年来忍受的屈辱,悲惨又荒唐的人生即将在她身上经历一遭。
我恨不得立刻放礼花大肆庆祝。
为了不被当成精神病扭送医院,我和她一致决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看着她惶恐的神情,我心中暗暗叫爽。
妈妈,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从这天起,我和我妈的地位完全对调。
我弟叫江源,天生小脑萎缩,对细微动作的反应迟缓,可他大脑很健全。
由于行为异于常人,我弟从小在学校里就被嘲笑。
再加上爸妈溺爱和挑唆,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十三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洗澡得我爸给他搓,起夜得屋里备上尿壶。
以前家务活都是我来做。
我妈只会对着镜子,涂一层厚厚的口红,再冲我翻个白眼。
“女孩不会做家务,长大了婆家能把你打出屎!”
而现在,被呼来喝去的成了我妈。
“江瑶!你没长眼吗,我屋里的尿壶为什么不倒?”
我弟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劈头盖脸怒骂。
我妈从阳台刚探出头,就被他兜头泼了一脸浑黄腥臭的尿。
“啊——!”
她愤怒的尖叫着,抬手想给他个大比兜,却生生忍住了。
这是她的宝贝儿子,她舍不得下手。
我弟被唬住,哭嚎着扑向我:“妈,我姐发疯了!”
我看着她浑身湿透,忍着恶心后退一步,学她大声责骂。
“瞎了你的狗眼,敢对你弟动手!沾了尿还惹上骚了?”
“赶紧滚去洗干净,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妈惊怒的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弟得意的哼了一声,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听到没?下次再忘了倒,我就灌你嘴里!”
“等会再把地拖了,客厅收拾干净。”
她气的浑身哆嗦,想骂人又强行忍住,一脸憋屈的转身就走。
我弟扭头得意的问:“妈,我做的不错吧?”
我强忍着厌恶,拍拍他的头,重复我妈曾说过无数遍的话。
“这才哪到哪,你姐害了你一辈子,她到死都得好好伺候你。”
屋里一片狼藉。
我和我弟窝在沙发看电视,我妈弓着腰,趴在地板上擦地。
以前我妈总嫌拖把拖不干净,必须让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
现在,这项特殊待遇,轮到她来享受了。
我弟一边嗑瓜子,一边将皮吐在刚拖过的地上,头也不抬的使唤她。
“江瑶,过来把我脚底下拖干净!”
“刚才不是拖过了吗?”
她直起腰,累的抹了把汗,不耐烦的问。
我弟一扬手,整包瓜子像雨点一样洒的到处都是。
看着我妈瞪直了眼,蹭的一下站起来,他连忙缩我身后。
“妈,就是不小心弄洒一包瓜子,你看她眼瞪的,好像要吃了我!”
我掀了掀眼皮,头也不抬的冷嘲热讽。
“你弟可是因为你才手脚不灵便的,怎么,让你收拾个东西委屈你了?”
“他还小,你这个做姐姐的让着点怎么了?非得跟个孩子斤斤计较。”
我妈憋的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
可她却不能反驳我,因为她知道,我不过是重复了她这十几年来,每天都会说的话罢了。
一旦现在跟我争执,肯定会迎来男女混合毒打。
她死死咬紧牙关,半晌从缝里挤出一句。
“知道了!”
我冷眼看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每次被我弟刁难,她都讥笑,反复强调是我亏欠弟弟的,我活该受这一切。
可如今,她成了我,不断被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羞辱,还要承受她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恶意。
这种有火无处发泄,时刻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感觉。
是不是快要疯了?
我妈跪在地上,收拾着满屋狼籍,气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
可我却只想冷笑。
只不过才一天,她就委屈的掉眼泪。
过去十几年,五千多个日夜,我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正在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下一秒,我爸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看见他,我妈瞬间精神了,她惊喜的爬起来,扑上去抱着我爸一顿痛哭。
“志国,你快管管江瑶这个不孝女!”
我爸伸手把她推开,眉头简直能夹死苍蝇。
“胡闹,好端端的发的什么疯?”
他看向客厅里好整以暇的我和弟弟,又看了看餐厅,一下子沉了脸。
“这都几点了,还没做饭?瑶瑶,爸爸可最讨厌偷懒的孩子了。”
我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我爸江志国,是个伪君子,每次都会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剜人心的话。
以前只要听到这种话,我就吓得立刻去做他吩咐的事情,唯恐让他失望。
我拼尽全力去做他的口中的乖女儿,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爸爸的宠爱。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他语气淡漠的跟我妈说。
“瑶瑶送去给乡下亲戚养吧,这样的赔钱货,留着还得多一张嘴吃饭。”
我妈轻笑一声:“好歹还能当保姆用,帮我干点家务活。”
我贴在门边,颤抖的捂着嘴,豆大的眼泪掉下来。
恍然间回神,我妈正一脸焦急的解释。
可这事简直太荒谬了。
我爸只听了个开头,就露出了看智障的表情。
他扭头问我:“瑶瑶病了?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谁知道,不行明天送她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吧。”
听到这话,我妈当场一个激灵,脸色煞白。
她动了动嘴唇,看着我,眼中流出一丝恐惧。
没错,我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只要我伪装的够好,没人会相信她荒唐的说辞。
求助无门的痛苦,如今,也该轮到她尝一尝了。
......
我家一直有个规定。
那就是必须等爸妈和弟弟全都吃完,我才被允许上桌吃饭。
于是,当晚饭结束,混着口水的残羹剩饭,像猪食一样被倒在一起,丢在我妈面前时。
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发飙。
“就这玩意儿,给狗都不吃!”
我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柔声细语。
“我的宝贝女儿,你忘了吗?过往十三年,你可是靠这一顿顿活下来的呀。”
“乖,听话妈妈话,快把它吃了。”
她闻言,瞳孔剧震,盯着我的笑脸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一脸心疼的将她扶起来,嘴里嗔怪。
“好孩子,怎么摔倒了?这么不小心。”
“快把饭吃了,挑食可不是好习惯。”
她再也忍不了,使劲攥着我的手,压低声音。
“江瑶,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亲妈!”
我笑眯眯地摇头。
“你忘了?现在你才是江瑶,可不是我妈。”
“我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你平时就是这样对我的,要是突然性情大变,被人怀疑可就糟了。”
看着她青白交错的脸色,我惋惜地拍拍她的手。
“妈,事到如今,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