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最宠爱的侧妃,为了争宠和太子妃沈乐菱斗得你死我活。
被赐死后,死前还在同我斗嘴的太子妃和我一同重生了。
重回十年前的东宫,我们在太子的后院中面面相觑。
然后太子惊讶地看到,刚刚还在互扯头花的我们一秒重归于好,还手牵着手互称姐妹。
前世,我被太子看重,封为侧妃入住东宫。
我背靠护国将军府,太子妃身倚定远侯府。
大概是与我家世相当,她看我很是不顺眼。加上太子似乎尤为宠爱我,她因此就更不待见我了。
于是我们开始斗法争宠,就连每日请安时也要互呛几句。
直到我们共同的夫君太子可能要登基了,我们的争斗才堪堪结束。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们休战了,而是因为太子翻脸了。
他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我和太子妃服侍他多年的情分,竭力打压我们两人母家的势力。
最后,护国将军被污蔑谋逆,太子赐了白绫,让我自我了结。
沈乐菱竟然来看了我最后一眼。
我知晓,我们斗了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赢家。
我的父母兄长被冤入狱,定远候府同样被断了辅佐的左膀右臂,在朝中孤立无援,最后被废了爵位流放边疆。
“恐怕他真正登基的那日,便会将我彻底废掉,打入冷宫。”
她露出苦笑,神情黯然悲痛。
“夏落微,我们俩针锋相对了这么些年,谁知我们遇到的夫君却不是良人。”
太子登基那日,果真没有封她为皇后,而是另封了一位名为顾楚楚的丞相嫡女为后。
这人,我们都见过,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时常来东宫探望,自称是太子知音,同他相谈甚欢。
果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的位置就这样便宜了他人。
用白绫自我了断那日,我听说,沈乐菱在听闻立后的消息,便在宫中自戕而亡。
我本想着,没过多久就能同我在地下的家人们团聚了,谁料一睁眼,我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此时的我,刚进宫没多久,在后院中被沈乐菱颇为刁难,还起了冲突。
太子秦誉站在一旁,正想要出声呵斥。
而我同她多年扯头花的默契,只一眼我便看出,沈乐菱也不是十年前的沈乐菱。
我们竟然一起重生了!
几乎是瞬间,刚刚还疾言厉色的她便软下了口气来,伸手拉住我的手。
“太子殿下说得对啊,妾身断不该这般对待夏妹妹的!”
本来该扇到脸上的巴掌,下一秒就握住了我的手。
“姐姐说笑,这件事原是妹妹不对。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我也立刻反应过来,欲要请罪。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
“多谢姐姐宽恕妹妹的错处。”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秦誉的表情由愤怒变成了惊愕和茫然。
他轻咳了一声:“你们能这般和谐相处,那是最好不过——”
谁料,我们根本没理他。
沈乐菱直接拉着我往她的住处走:“今日同妹妹一见如故,得来我住处好好叙叙旧才是……”
“姐姐说的是,妹妹也瞧着您很是亲切呢……”
秦誉莫名被我们忽视,心下涌起阵阵不快,一甩袖子离开了。
屏退众人后,我被沈乐菱拉到了内室,相顾无言。
“太子妃娘娘,您快掐我一下,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我现在脑子都还晕乎着,沈乐菱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我的脑门上。
“疼吧?疼就是真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我一起回到了十年前,这会子秦誉还没显露出真面目……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位顾楚楚,想必早已和秦誉暗度陈仓了吧?”
沈乐菱冷笑一声:“谁知道呢,人家还说自己和太子只是知己,只是和太子互相欣赏,从未有过嫁入东宫的想法呢……现在看来全部是诓人的。”
我同样沉下脸色:“多年以来,秦誉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也该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拿我们的苦难给他自个儿铺路,还娶了自己真正想娶的人,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作为他的正妻,怎么能不添把火呢?”
我诧异地回头:“娘娘是想……”
“让她早点进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好?”
“不过,我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我心下了然,点了点头:“自然,妹妹不会放过任何让秦誉和顾楚楚不好过的机会。”
沈乐菱美目微凝:“夏侧妃,我在死前,倒是想到许多同你斗来斗去的往事。如今细细想起,便愈发觉得蹊跷。”
“姐姐的意思是……”
“或许是秦誉在暗中使诈,非要你我斗得你死我活。”
我恍然大悟,心底却泛起阵阵恶心。
“他可真是个好夫君,巴不得自己的后院成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又要借着我们母家的势力顺利登基,最后利用完便舍弃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乐菱慢悠悠地饮了口茶。
“妹妹,你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顾楚楚平日里便喜欢三番五次往东宫跑,说是和太子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今看来,大门一关,根本不知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果不其然,不久后,顾楚楚又来了东宫,身着一袭藕粉色长裙,像是刻意打扮过一番。
“小女给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请安。”
沈乐菱神色淡淡地应下,接着出声道:“太子殿下已经在西厢房等姑娘了,快去吧。”
顾楚楚难得地愣了愣,未曾想过沈乐菱会如此轻易放她去找太子,很快便露出喜色,匆匆告退。
我坐在沈乐菱下座磕着瓜子,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今日皇上要来吧。”
“是,父皇应该是来同太子殿下探讨政事,顺便来看望一番。”
沈乐菱也一同磕着,狂吐瓜子皮。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
她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不久后,我们的茶杯几乎要见底了,门外的侍女慌乱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
“何事如此匆忙?”
“皇上去书房找太子殿下,没想到听到书房里间传来了女子的呻吟声——”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接着说接着说!”
“开门一看,发现太子殿下正把顾家姑娘压在书桌上,正在行……床事……”
小侍女毕竟是姑娘家,说出这话时更是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的。
“皇上,皇上生了好大的气,差点把书房掀了……如今太子殿下和顾姑娘正跪在皇上面前请罪,求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去看看吧……”
沈乐菱像是早预料到了,同我对视一眼,便站起身来。
“竟有这等子荒唐事?走,随我去看看。”
等我俩赶过去的时候,秦誉和顾楚楚已经穿好了衣服,大气都不敢出地跪在皇上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
我同沈乐菱一同上前请安,皇上面色阴沉,不怒自威。
“太子,你平日在府里,便是这般作态吗?”
秦誉几乎是急出了汗来:“父皇,儿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跪下的二人都抖了抖。
“在书房这等地方行苟且之事,你嫌不嫌丢人!知不知廉耻!从前先生教给你的都忘了吗?!”
“父皇,儿臣不敢忘!儿臣知错了,儿臣也不知怎的,便,便一时在书房情难自禁——”
“混账!”
皇上气得直接一脚将秦誉踹倒在地,我和沈乐菱见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你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皇上!如今你竟犯下这等祸事,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你不知要被参多少本!!朕多次教导你,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你全忘了是不是!”
秦誉低着头,不敢再反驳半句。顾楚楚更是在一旁默默垂泪。
啧,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在气氛一片僵持之下,沈乐菱及时开了口:
“父皇,许是太子殿下近些天太累了,后院的姐妹们都疏忽了对太子殿下的关心……太子这才情不自禁,犯了忌讳。儿臣想,不如将这位妹妹纳入东宫吧?”
皇上神色缓和了几分,叹了口气:“还是太子妃明事理。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如今这样的局面,秦誉即使是反对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