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少年郎笑弯了腰,他同我说,“小姐你既不求权,也不要钱财,不如嫁与我罢了。我无权无势还穷的叮当响。”
我弯唇笑说“好。(已完结,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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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过及笄之年,父亲就忙着给我相看了许多贵族公子。每回我都与人客气的交谈后又一一回绝了。
后来我父亲不死心又办了诗词大会,邀约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和未曾娶妻的公子们。
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我那丞相爹想给我相看罢了。但许多家人还是把自家的儿女给叫过来了我一人总是看不过来的。
正巧的是我自幼便对那诗词感兴趣的很。许多贵公子前来与我对词都被我比了下去。
眼瞧着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旁的小姐身旁围满了人。有的已经是成双成对的,有的小姐对不出来词,公子便手握折扇轻点小姐的头,小姐一脸娇嗔。
我父亲急了,但他面上的功夫不能落下。慢慢踱步到我这拽了拽我的袖子。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知道你才华横溢你倒是收着点!”
“为何要为了旁人掩埋自己的才华,若那人不如我,我又如何能看的上?”
父亲被我噎的无话说了。哀怨的瞥了我一眼背着手走了。
父亲刚走一个胆大的便上来了。他同我说,“林小姐,我家中有良田几十亩,商铺几家,不知可入的了林小姐的眼。”
“眼前的人是京内出名的贾员外家,家里就是靠那田地发家的,虽不是什么当官的但丞相他也不在乎这些名号,贾员外发家后为人还是低调的很,常常设粥棚施粥。”
岑玉在我耳旁介绍。活脱脱一个万事通。
可惜了,我摆摆手道 “我不在乎钱财,公子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只见那贾家公子脸上登时飞上了一片彩霞却又不失礼数朝我作礼,“是在下唐突了。”
我微微欠身,“无妨。”
眼见着有一个出头鸟,虽说被拒绝了但总是拦不住那些人的热情的。毕竟我长的倒也还不错。不是我自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可都是挂在旁人嘴上的形容。
说着又一公子走上前来,不用岑玉说我也认识。是那国公府的二公子,我心下一惊倒是没想到国公府的竟也来了。
平日里萧国公最是不屑这些情情爱爱的,更是同他家公子们说,闲暇时候少去参与那些挂名的诗词大会,赏花宴之类的,有那时间不如多背些书。
我又是从哪知道的?我自然是从我父亲嘴里听来的。因为这我父亲没少和萧国公拌嘴,父亲觉得萧国公就是在明着暗着讽刺他。
“念安,同旁人不如同我。我们自幼相识倒也算得上知根知底,家父既是国公,又曾辅导幼时陛下学业。可谓是家风严谨,清廉正直。倒也攀得上念安?”萧泽柏眼里带笑,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看着我。
这人又要拿我逗趣。
“说攀倒是泽柏哥高看了。萧国公为人清正廉洁,自是人人都看在眼里心里倾佩着,我一女子虽不常在外行走但对萧国公的事迹也是了解一二,不过……”我稍稍顿了顿,狡黠的双眸含笑看着他,“权势于我也不是很在乎,若是合我眼即是一穷二白无权无势我也嫁的。”
萧泽柏故作一副捧心状,一脸哀伤,“念安可真是将我心伤透了。”
我捂嘴笑着,随手接过岑玉手中的糕点递了一块堵住萧泽柏的嘴。
“泽柏哥多吃些,今日会上那么多贵家小姐保你看都看不过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少年郎爽朗的笑声。顺着声音望去,我看那少年郎笑弯了腰,捶着腿。
许是瞥见我的目光,那少年郎也朝我看那,不知为何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藏着好多星星。
他同我说,“小姐你说你既不求权,又不要钱财,不如嫁与我罢了。我无权无势,还穷的叮当响。”
鬼使神差般的,我说,“好。”
“那你可得把聘礼备好明日来我家中提亲。”
少年郎眼里带着莫名的笑看我,“我即说了无权无钱,穷的叮当响又从哪来的聘礼呢?”
我刚要出声便被身旁的岑玉出口打断。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钱倒罢了,连聘礼都没有是想平白惹人笑话!你倒算了,没脸没皮的。小姐乃是当今相爷的千金,金枝玉叶的被人捧着长大的哪受得起这般!”
我探究的看着他,看他究竟又能说些什么来。这边动静不小,身旁已经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
嘴里说的自然没什么好话。大多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尊卑,妄想攀高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诸如此类的。
眼见着那少年郎托着腮若有所思。啊的一声!
“姐姐这般话说的我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但……”少年郎像变戏法般从手里掏出一支做工精良的玉雕的玉兰簪子递到我面前,“我对小姐乃是一片真心,怎奈我实在是囊中羞涩。就先把我家中祖传的簪子给小姐,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就一支簪子就将我打发了?”我把玩着那支簪子,簪体玉润,簪头的玉兰栩栩如生。甚至还连那花蕊都根根分明。心下喜爱的很又不能将之表露出来。
少年郎苦恼的皱起眉头,那眼神像是要哭了般,“小姐若愿意,那簪子便是定情信物。若小姐不愿意嘛……”
“不愿意又如何?还要将簪子收回去给旁的小姐当信物?”我话说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少年郎赶紧连连摆手,“不愿意就当做给小姐的见面礼,我就多努努力赚点银子给小姐买喜爱的礼物,总有一天会打动小姐。”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人真是厚脸皮的很。
“小姐,在下可是认真的。虽说我没钱没势,但若小姐跟了我,我自然是咬碎了牙也要给小姐最好的。比不上丞相府的吃穿用度也得勉强够上。小姐本是金枝玉叶,又怎能跟我吃苦,自然也是要金枝玉叶的过一辈子。”少年郎突然极其认真的对我道。
瞧那模样我也没了逗他的心,岑玉还想说些什么。我按住她摇摇头。
“那这簪子我就收下了。明日你几时来?”
少年郎听我一说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抬头笑的张扬,“吃罢午膳后!”
少年郎潇洒的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却又折返回来。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无比正经朝我揖礼,“在下忘了介绍自己,在下名唤梁逸之,还望小姐莫忘记了。”
-2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岑玉叫起来梳妆了。
她边给梳洗边说着今日的趣事。昨天我应了少年郎这事已经传遍的京城上下。人人都在疑惑我为何答应了个无权无势的人,说是下嫁都是好听的了。
更出奇的事我父亲他得知此事后笑的一脸开心,一句话都不曾多说。
我说他,“真是心大,不怕女儿嫁了个好吃懒做的登徒子吃苦!”
我父亲笑眯眯的捋着他那没多少的胡子,“不怕不怕,岁岁看中自然是最好的。你爹我终算是没对不起你娘在天之灵啊。”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没等我那戏精父亲在发挥些什么,门外锣鼓喧天的吵闹的很。我还在想是谁家嫁女儿了竟没个消息下一刻下人就来报,昨天那梁逸之来求亲了!
我仔细问了几遍,岑玉亲自去看了一遍都说就是昨天那人。
我心下疑惑却也顾不得思考,左右被我父亲和岑玉一人拉着一边出去了。
门外摆着三个红梨木箱,两旁各站着吹锣打鼓的队伍。梁逸之一见到我眼睛一亮,立刻挥手让人掀开了四个箱子。
“林小姐您看,第一箱是当下时兴的金银首饰珠宝。”说话间那箱子被打开来里头各式各样的珠钗璎珞首饰直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