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个娘们还敢咬我!”他松开女人被摁住的身子,反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
她的反抗让男人抓起旁边的木棍就抽在了女人的身上,她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烂,露出青紫的胳膊。
屋子里的女人们被这一幕吓得的尖叫。
那个女人痛的满地打滚,她痛呼着希望有人能救救她。
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现象上演,我做不了什么。
在这里,女人值钱却又不是值钱的那么回事。
过了一会男人打累了,朝躺在地上如死狗一样的女人啐了一口“让你跟我斗,死了也活该。”他喘着粗气出了门。
木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短暂的照了进来,刺眼又让人向往。
嘎吱一声,是门被关上了。
我爬过去推了推那个女生,她被打的旧伤添新伤,腿和胳膊被棍子抽出红印以后,就开始像发面馒头一样肿的老高。
“阿文,醒醒,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没有回应我,我惶恐的想到她不会死了吧,还拍着她脸的手颤抖着伸向了她的鼻子。
当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干枯杂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我叹了一口气,“你身上太肿了,我们条件不够只能冷敷,你不建议我从你身上撕点布吧?”
她依然无动于衷,抛开那微弱的呼吸,我以为她已经死在刚刚那场虐打里面了,见她没讲话,我也没客气。
太久没有吃饱过的我,费了半天力气才撕了她裤脚的布料。
这里的人因为警察最近查的很严,一行人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他们只能暂且找个穷乡僻壤的村子里把女人关起来。
我把布块扭干以后就敷在她的腿上。
昏暗的房间里,有个女人发出弱小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把她胳膊敷一敷?”
我又想了一会才听明白,给女人破烂的衣服又打了一下结,才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在这里,哪里都可以先不管,但是腿一定要管。”
干完这一切以后,我才虚弱的爬回了自己那块角落里,当我靠着墙以后才感觉到安心。
我摩挲着墙上的痕迹,又用指甲在上面添了一横。
那是我用来记录自己被困的多少天,这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从刚开始奢望着,终有一天能有人打开门,告诉我们,他们是警察,我们被解救了。
可现实是,打开门的只有恶魔。
他们只会进来施暴我们。
原本以为今天也会如往常一样安静过完,却听见刚刚那半死不活的女人说话。
她说,“我们反抗也有错吗?”
身心俱疲的我听见她这句话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指甲狠狠的陷进了我的肉里,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后半句被我咽了下去,藏进了心底里。
第八天
今天依然安静,除了他们打女人发出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昨天被我救的那个女人叫叶安文,我亲切的叫她阿文。
在这里我只想认识她。
因为她长的太像我日思夜想的妹妹了。
冰冷死板的照片,怎么比得过鲜明温暖的人啊。
何必在意是真是假啊,她像妹妹就行了。
她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发烧,到了今天早上,我摸着她依然滚烫的额头,她烧的神志不清嘴里喊着救命,别打我。
我撤下敷在她额头的布块,内心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这一顿被他们放在晚上。
木门被打开,外面微弱的月光下让我一瞬恍惚,今天送饭的人身材比较瘦弱,不像往常送饭的。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那人把手里面的饭桶往地上一放就想出门,我赶紧冲过去抱住了那人的腿。
“救救、救救阿文吧、她,她在发高烧。”我因为害怕连说话也结巴,背水一战的我等待着棍棒落在我身上。
但是耳边没有男人的怒骂声,也没有女人的尖叫。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那一双干净透彻的眸子。
莫名的,我感觉他不会见死不救,我害怕的双眼含泪,但依然壮着胆子,跪在他面前,“找医生救救阿文吧,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那个男人被我祈求卑微的动作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以为他是准备打我,用手抱住了自己。
等了一会却听见关门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见月光从木门缝隙出漏出来的光,它太微弱了,可这样微弱的它,也能让我感觉到一丝,我还活在这个叫世界的地方上。
因为我的一番动作,屋子里的女人被我吓得没有敢去吃饭,等那人走了以后才从阴暗处爬了出来。
她们伸出手就开始抓起来吃,我爬回去抱住还在发抖的阿文,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闭上了眼。
这是我能给她唯一的温暖了。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门又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我的开关,这这里不管多累多困,一想到这都能精神起来。
我警惕的看向门口,却看见了昨天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的全貌。
瘦弱,这是我看见他的第一印象,而且他长的太像一个学生了,这是我的第二印象。
这个村,还有读书人吗?
我带着强烈的偏见看着他。
他连说话的声音也细细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听见他说了什么。
“刘伯,就是那个女生。”他指着我说道。
一个老头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他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抱紧了怀里的阿文,在这短短的几步路却闪过很多想法。
我要被卖了吗?还是要死了。
卖了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悲切的哭了出来,泪眼朦胧间却看见老头打开的箱子里面摆着针筒。
那个像学生一样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他看见我突然哭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对我挥了挥手 ,“你别哭,昨天晚上不是要医生吗?我们这边只有赤脚医生。”
我擦了擦眼泪,看向了那个男人,对他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老头给阿文量了体温,他说的话是这边的方言,我听不懂,只能看向那个男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刘伯说她烧的快四十度了,在晚点就要烧死了。”男人充当着翻译的角色,他说话的样子语气也让我逐渐放松下来。
刘伯给阿文打了支退烧针以后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我感激的对他连说了好几遍谢谢。
临走前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和同情,我被他这样的目光给刺了一下。
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以后,疲惫像是洪水一样把我淹没,我看着怀里面依然紧闭双眼的阿文,叹了声气带着她躲进了角落里。
阿文,你太像我的妹妹了,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刚刚的男人不像这些心狠手辣的人贩子,他今天能带医生过来说明还有一丝良知。
就是这一丝良知,让我的想到了一个计划。
看着怀里面安静睡颜的阿文,我听见她有力的心跳才安心的睡着。
第十天
万幸的是,阿文的烧已经退了。
不幸的是,我们要被卖走了。
那天晚上我因为腹痛还没有睡着,却阴差阳错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爬过去把耳朵附在上面,隔着一道木门,我听见了一个让我一生难忘的计划。
我捂住嘴巴,闻到了腥臭的食物残渣味,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我把害怕咽下。
等到外面不在有人说话的声音,从门缝看出去时外面也没有人影,外面是被月光显露出来的婆娑世界。
我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摇醒阿文。
自从上次我以身犯险救了她,她对我言听计从,我刻意的领导她变得越来越像我的妹妹,她也变得越来越依赖我。
“阿文,醒醒,快醒醒。”我压着嗓子讲话,听起来像蚊蝇的嗡嗡声。
阿文睁开迷茫的双眼,她刚想要讲话就被我捂住了嘴巴,我示意她现在先别出声。
我松开自己的手,“我们要被卖走了,那群人想要让我们分批送走。”
阿文听见这个计划立即瞪大了双眼,她惊慌失措的抓住我的手,“我们逃吧小柔姐。”
我抓住住了她的肩膀,眼里闪现出决心。
必须逃,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