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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我的画像就像通缉犯般在京城的布告栏贴满了。

日上三竿时,陆天晟带了几个侍卫上街,远远便瞧见那布告栏前围满了人,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他摇了摇扇子走上去,还未走近便听得有人在高声喊话。

【一】

“韩家有令!若有见过此画中女子者,速速报来!若有抓回送到韩家府门前者,赏白银三百两!”

陆天晟闻言,“啧啧”两声。侍卫在他身边低声道:“听闻这个女人,原本是韩家的奴仆,昨夜逃了出来,现在韩家便四处搜捕了。”

先帝驾崩时,膝下长子北平王十九,可嫡子却不过十三,懦弱无能。那时朝堂动荡,韩丞相便仗着权势将年幼的嫡子扶上帝位,韩家在京城可谓是名望盛极,一手遮天,如今为了一个奴仆,还是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倒令人有些诧异。

“这女人偷了韩家什么东西么?”他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目光瞥过去,望见了那幅被贴在布告栏中的画卷。

姑娘有一双清澈的眼眸,虽算不上绝色,也是眉目清秀若远黛。她在画中就那样抿着唇笑,不像是个奴仆,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不晓得。”侍卫回答道,“只是听说,是韩家少爷非要寻到,说若是寻不到……”顿了顿,微微寒颤,“便要将韩家的所有下人通通杀光。”

陆天晟笑了笑,走开去了。

不远处的阁楼上,立着一个年轻男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棱角分明却俊美无比。深幽的黑眸紧紧盯着布告栏,没有移动半分。

陆天晟在京城中绕了半圈,又回到了自家府邸。侍女恭敬地唤着“将军”,迎上前来,接过他的佩剑,又恭敬退下。

他屏退了所有的侍卫,独自一人去了府邸后院。

太阳有些耀眼,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泛着金。

初秋时节,庭院里一棵新栽的木兰开了花,我在隐天蔽日的花朵下。

他走到我面前,而我仍旧发怔,呆呆地望着湖面。陆天晟随手摘下一朵木兰,簪在我发间,我才蓦然回过神来,抬眸望着他。

我惊惧仓皇地看着陆天晟。

“为什么从韩家逃出来?”他微微一笑问道。

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陆天晟用折扇挑起我的下颔,那本是风流薄情的凤眸含了笑意,多了几分温柔的意味:“你和韩家少爷是什么关系?你若说出来,我或许还能保你。”

我呆怔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那我便把你送回去。”陆天晟意兴阑珊地收回折扇,唇角弯起一抹笑意,“虽然本将军倒不太在意那几百两银子,不过关于韩家少爷的事情……倒是有几分兴趣。”说着,他转身便走,却被忽然扯住了衣角。

“别……”我终于艰难吐出一个字来,声音有些干涩,“求求你,别……”

“那你便说出来。”他顿住脚步,回身望着我。

暮春的暖风吹来,木兰纷纷扬扬飘下似雪的花瓣。在那样的寂静中,我闭上眼,在那样轻柔的风中忽然落下泪来。

“他是个疯子。”

【二】

陆天晟确实曾听闻,韩家少爷自年幼时便患有失心疯,不想竟是真的。

我垂下眸,静静地道了一句:“我不想再做伤人害己的事情了,所以我逃出来。可是他不放过我,若是被他找到,我一定会死。”

他没有言语。我的眉眼清澈潋滟,不似做奴仆的人,可如今的仓皇与悲凉却溢满了眼眸,到底还是黯然失色。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多问几句,就听得府外忽然传来吵闹之声,紧接着便是侍卫跑来通报:“将军,韩家派人来搜,属下拦不住……”

话音未落,庭院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人簇拥着年轻男人不紧不慢走近,紫绣金丝的鞋履,华贵的深蓝锦袍,袖口上细细绣了几片金叶。

陆天晟望向男人,只一眼,便微微怔住了。这是他此生见过最苍白的脸庞,瘦削而棱角分明,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却偏偏在死气沉沉中带了一丝俊美。

我瞬间失了神色,扑通一声跪下,深深将额贴在泥土里,颤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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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韩潇根本没有看我,只是望着陆天晟,开口时声音冷若寒霜:“陆将军私藏韩家奴仆,可否给个说法?”

陆天晟淡淡笑了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看着她可怜,便收留下了,并不知晓是贵府奴仆。”

“既然如此,还请陆将军借位。”

“且慢。”陆天晟伸出手,一把折扇拦住他的去路,“不过一个奴仆罢了,韩家何必如此不安?”微微一顿,“未经许可,擅闯将军府,若是本将军通报上去,韩少爷可是要领罪的。”

韩潇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感情:“你想干什么?”

“如今本将军府上正好缺个近身使唤的婢女。”陆天晟温和一笑,“本将军愿花三百两银子将白姑娘买下。”

那一瞬,韩潇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冷漠道:“陆将军若是缺婢女,韩家明日便送上十位婢女,以表今日擅闯之歉意。”顿了顿,眸中阴冷,“唯独阿泱不行。”

陆天晟自知无法,退后一步。韩潇从他身旁经过,锦袍衣裾扬起木兰的花瓣,他的脚步停在我面前。

我跪在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可仍是被他抬起下颔,冷冷打量着。

“阿泱。”韩潇开口唤了我的名字,“我应该同你说过,别想逃走。”说着,他硬生生将我从地上拽起,拖着我便往回走。

我试图挣扎了一下,却不想忽然一个力道狠狠推了我一把,脚下踉跄几步,便跌进了一旁的池塘中。

韩潇在池塘边冷淡瞧着,等到我自己狼狈地爬上了岸,才转身吩咐手下:“把她带回去。”

几名侍卫架着我就强行拖走,陆天晟上前一步,却没能开口说什么,只是望着浑身湿透的我被带走,看到我眼底的泪盈盈如星,最后一次哀求他。

“陆将军……”

话音未落,侍卫一个手刀劈下去,我便昏了过去。

木兰花纷纷扬扬落下,风中带了甜暖的香气。韩潇将我打横抱起,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却没有言语。侍卫都不敢作声,纷纷退开去。

陆天晟在远处瞧着,不知为何,侧脸看去,韩潇垂眸望着怀中姑娘的模样,竟深情如水。

【三】

我醒来时,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白昼黑夜。

窗外是阴沉的天。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散了一地的枯木落叶,透过纱窗,冷风吹来,带着呜咽的寒意。

可当屋子的门被推开,看见韩潇走进来时,我便顿时惊醒过来,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地方可躲。

韩潇换了常服,墨发散落肩头,衬得他俊美的脸庞愈发苍白如纸。他静静望着我,良久,才开了口:“让我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去寻你一个人,你开心吗?”

我拼命摇头,泪水却先顺着脸颊滑落。

“哭什么?”他捏起我的下巴,“本公子亏待过你吗?你在韩家做奴这么多年,不是本公子护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

我颤了颤,断断续续道:“少爷……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他俯下身,吐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签下卖身契,你以为你还能逃吗?”微微一顿,“更何况,本公子喜欢你。”

我怔了怔,那一瞬他的唇已覆了上来,冰凉得令人寒颤。他的舌滑入口中,疯狂吮咬着,仿佛要将我的呼吸都夺去。

甜腥的味道渐渐在舌尖蔓延开来,我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被他扣住手腕,直接推倒在榻上。

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被再次封住了唇。渐渐灼热起来双手毫不留情地撕开我的衣衫,白皙的脖颈上露出了点点青紫的痕迹。

韩潇忽然顿住了动作,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陈旧的吻痕,都是他咬破的伤。可若不吮我的血,他的病便会发作。

他自少年时便被人下了蛊,名曰噬心蛊,一旦发作便噬心生不如死。这么多年来,韩老丞相和夫人寻医问药,却都无果而终,唯独依靠我的血,才得以稍微抑制。

他凝视着我的脖颈,低下头,落下一个缠绵深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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