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家里只有我,妈妈和哥哥三个人。
我哥叫许成蹊,跟我是龙凤胎,大我不到一个小时。
相较于我的「一无是处」,我的哥哥许成蹊强得岂止是一星半点。
他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显得我更是格外的差劲。
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快点长大,好彻底离开我哥。
可惜,我夜以继日的期盼,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反馈。
相反的,似乎越来越难了……
「许不言,快看姐的新鞋!」
闺蜜刘婉琪拉着我的手,又强扭过我的头,逼我直视她新的「战利品」。
「丑死了。」
那是一双LV和AJ的联名,我前几天才在微博上看过的款式。
「这是限量版,你懂不懂啊,也就是我老爸这样的VIP客户才有面子买的。」
刘婉琪的老爸可是我们这边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地方台拉赞助都会找他的那种。
「那又怎么样,穿上了你会飞啊?」
「要不要穿上去试试,跟你的鸿星尔克绝对不一样。」对于我的态度早已习惯的她倒是不介意,还蛊惑着我试一下。
「算了吧,我嫌弃你脚臭。」
只有我心底知道,我的嘴硬里包含着的都是赤裸裸的嫉妒。
没错,我比不上刘婉琪,不是因为她爸有钱。
而是因为……
我压根儿就没爸爸。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家里只有我,妈妈和哥哥三个人。
妈妈一个人养家,早出晚归,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我哥带大的也不足为过。
没错,我还有个哥哥。
他叫许成蹊,跟我是龙凤胎,大我不到一个小时。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是我们兄妹的名字了。
相较于我的「一无是处」,我的哥哥许成蹊强得岂止是一星半点。
他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美劳,样样从里都是第一名。
他高我矮。
他瘦我胖。
他模样俊秀,而我中规中矩。
随着他越发的优秀,显得我更是格外的差劲。
父爱的缺失在无形中影响着我,可许成蹊对我的「迫害」却是随时随地。
「我去打球了,你好好在家干活吧。」
人家讲究「劳逸结合」,做题多了自然也要去运动放松。
所以,「无所事事」的我就「荣幸」地得到了打理家务的「委任状」。
我在拖地,他在睡觉。
我在洗碗,他在刷题。
我在晾衣服,他在收情书……
总之,我就是许成蹊的奴隶,还是看不见解放的那一种。
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快点长大,好彻底离开我哥。
可惜,我夜以继日的期盼,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反馈。
相反的,似乎越来越难了……
「许不言,你知道你这次摸底考了多少分吗?」
老师拿着我的成绩单,青筋爆疼。
「你已经高二了,就现在这个成绩你觉得自己能升到本校的高三吗?」
我就读的学校其实也算是个区域名校,很多人为了孩子的入学一掷千金,购买附近的学区房。
按理说,我的中考成绩要进来这儿,根本就没戏。
可是为了响应国家「房住不炒」的号召,我竟然以「抽签生」的身份成功「捡漏」进来了。
但是学校为了保住原本的升学率,还是会通过考试筛选掉一部分人,在高三来临之际转回原学区。
「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基础已经很差了,竟然还这么不上心……」
没错,我就是「随时会被赶走」的,最危险的那一批人。
至于我的哥哥许成蹊,人家可是实实在在考进来的。
「本周内,叫你的家长来趟学校,记住,你爸妈都必须到,要是你父母不来你就等着停课吧!」
老师下了最后通牒,然后就赶走了我。
「孙老师,她真的是许成蹊的亲妹妹?」
「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哥哥是全市第一,妹妹却是倒数……这也差的太多了吧?」
「我也怀疑啊,所以想跟她父母好好谈谈。」
办公室里,老师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完全没有理会我有没有走出门去。
刘婉琪一直等在外边,第一时间看见了我被训斥的惨相。
「要我说,你就跟你哥服个儿软呗,他成绩那么好,随便一指点,估计你就能到本科线了。」
面对刘婉琪的「好言相劝」,我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我换条路走。」
他本就对我「欺压成性」,要是真的依靠他帮了忙,我在家不就更没地位了吗?
要我向许成蹊低头,除非他把我脑袋砍下来。
「那你要真被开除了怎么办啊,现在就去闯社会吗?」
平日里嘻皮涎脸的好友,此时也开始为我担忧起来。
「哎呀,我又不是古惑仔,闯什么社会……」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去……改学艺术。」
虽然不喜欢老师的态度,不过她说的却是大实话。
以我现在的成绩,正常考学,估计连个凑合的二本都够呛。
但要是转成艺术类考生,努努力,说不定还能上个一本呢。
技能的事我并不担忧,担忧的是钱。
我家的情况就那样,跟人家双职工的家庭肯定比不了。
哎,越想越烦,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有钱的爹呢。
准备好的说词研究了半天,可我始终不敢敲开妈妈卧室的门。
从小到大,我就没给我妈争过什么脸。
正在纠结的时候,老妈的屋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你还有脸打视频来,你觉得我会想看你的脸吗?」
「琳华,我这不是想和你当面谈谈嘛!」
母亲应该是在跟什么人视频,我贴着门好奇地听着。
「我现在在常州这边发展的不错,我一直想邀请你来看看……」
「我听说了,你现在不就是开了个滨湖饭店吗,你别跟我炫耀,我不稀罕!告诉你,从你离开家的那天起,你就不配做孩子的爸爸了!」
常州,那不就是临市吗?
天啊,原来我的老爹居然理我们这么近,我竟然都不知道!
「当年的事确实是我错,孩子也才高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给你的转账你就收下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许是愧疚,声音越发的小了。
「我许琳华不是那种为了钱没有底线的人,我跟你不一样,还有,你可别冤枉人,我说了只要孩子愿意,我不拦着他见你。」
我都要把耳朵贴到门里了。
可依旧只能听见母亲咆哮的回应,至于父亲的话几乎一句都听不全。
「干嘛,妈的电话你都偷听啊?」
脖子被人从后边揪住,我的头立刻抬了起来。
「你放开我啊,妈在跟爸打电话呢!」
情急之下,我顾不得了,只想尽快挣脱掉许成蹊的牵制。
听到我的话,许成蹊挑了个眉,愣了一秒,就在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偷听的时候,他忽然弯下了腰。
只见许成蹊一下子就给我抄了起来,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啊,你要干什么?」我的腿被紧紧抓住,只能慌乱的捶着许成蹊的后背。
「执行家法。」
随着离母亲的房间越来越远,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安静的拧开我的房门,许成蹊扛着我走了进去,他拽了一下被子,就将我扔到了床上。
「许成蹊,你是不是疯了?是爸爸的消息啊,干嘛不让我听。」
屁股倒是不怎么痛,可我却气得要死。
「既然妈没主动说,你就不要去问。」许成蹊倚在我的课桌边,长腿堵住了门。
「那也是我的爸爸啊,我有权利知道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早已经消失掉的人,竟然就生活在距离我百十公里内,怎么能叫人不好奇?
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常州,去看看他姓甚名谁。
「妈既然说他失踪了,那他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许成蹊一脸的冷淡,反衬出我越发的焦虑。
「不是,他没失踪啊,他人现在就在常州呢。」
我一直沉浸在找到父亲的「喜悦」中,根本没有理会许成蹊的态度冷淡。
「我要看看去常州的票,最快是几点的……」
许成蹊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定睛看我:「这个家,就我们仨儿过,不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许成蹊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试图去抢手机,但是许成蹊只垫了个脚,就把手机放到了储物柜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