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同卵双胞胎,可一年前,她被人杀害了。
夜晚失眠,我拿男朋友的手机打游戏,却发现头像是他和我妹妹的合照。
六岁时,母亲受够了酒鬼父亲的家暴,选择了离婚。
房子留给母亲,存款给了父亲。
那时,妹妹比我懂事。
父母让我们自己选择跟谁时,妹妹笑容满面地抓住父亲的手。
妹妹很讨厌父亲,和小朋友玩耍时,她总说,「我爸早死了。」
分开的那天,妹妹牵着我的手说,「姐姐,你照顾好妈妈。」
我和她说,「姐姐会去找你的。」
却不想,父亲直接带妹妹去了缅甸,断了联系。
母亲苦苦寻找,最终因思念成疾,在我十三岁那年,车祸而亡。
濒死前,她目光看着远处,喊着小妹的名字,「安安。」
平平安安。
母亲死后,我成了无根的浮萍。
直到大二的一个清晨,我走在校园,来电铃声响起。
「姐姐,好久不见。」
分别十三年的妹妹终于和我取得了联系,我急迫地想和她见面,但迫于经济与学业压力,只能用电话先联系。
大三的元旦,妹妹说要回国和我见面。我翘首以盼,几天后,等来的却是妹妹遇害的消息。
警察说,凶手是妹妹在缅甸的男朋友。
我僵硬地看向背后熟睡的男友,脊背冒出丝丝冷汗。
照片里,妹妹穿着打扮和我一样。
但是,妹妹眼睛里的张扬与自信,是我没有的。
从母亲去逝后,我的眼里,只有孤寂与淡然。
虽然温少恒温暖了我的心,现在的我经常会笑,但笑容里,总是会夹着一丝做梦的感觉。
所以,照片里的人绝对是妹妹。
我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从心里,我不愿意承认。
希望这是一场恶梦,等醒来后,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那么,温少恒接近我的目地是什么?
这时,温少恒骨节分明的手在床榻上摸了摸。
我知道,他是在找我。
放下手机,我浑身冰冷的刚躺下,他手臂一伸,紧紧将我揽入怀中。
或许是太过于恐惶,颤抖的身体出卖了我忐忑不安的情绪。
黑暗里,温少恒声音如往常一样的温柔,「怎么了?」
他话音落,啪嗒一声,台灯亮起。
「阿平,你的手好凉,生病了?」
我看着温少恒,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眼睛里充满柔情与担忧模样。
我喉咙干哑,「没事。」
「刚刚腹痛,一会就好了。」
温少恒想着我月事快来了,起身去厨房端了杯热水,「缓缓,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院。」
他边说,边穿衣服,显然是时刻准备送我去医院。
我红着眼睛,想说什么,喉咙却干哑的说不出来话。
温少恒惊慌的抱着我,「是又疼了吗?」
我摇摇头,「你对我太好了,我害怕这是一场梦。」
温少恒松了口气,在我额前轻轻一吻,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阿平,我们领证结婚吧!」
如果没有那张头像,我肯定会答应。
可此时,我犹如陷入冰冷的深渊里。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和妹妹是什么关系?
我声音哽咽,「我妹妹才故去一年,再等上二年吧。」
温少恒抱着我的手微微一怔,旋即脑袋抵着我的额头,「好,都听你的。」
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夜,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
我头疼地走下床,刚洗漱换上衣服,温少恒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像以往一样,高大的身躯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在额间落下一吻。
就在昨天,被他亲吻,我会很害羞。
可是现在,冰冷的唇落下,寒意瞬间漫延至全身,我不由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
我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热水,以至掩饰自己的惊慌,「就是突然感觉有点冷,可能是螃蟹性凉,我昨晚吃的太多了。」
温少恒溺爱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我记下了,以后不能让你贪吃。」
我喝着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我煮了你喜欢喝的八宝粥。」
温少恒牵着我的手走到餐厅,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碗八宝粥、一碟炒合菜、一个流油鸭蛋。
这几样,隔三差五温少恒就会做一顿。
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我每次都吃的很幸福。
可,我其实并不喜欢吃八宝粥。
加上小时候父亲喝醉酒,将一碗滚烫的八宝粥打番在我的背上。
打那起,我反而讨厌八宝粥。
如若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在意饭菜。
可现在我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发工资请温少恒吃饭时,他点的菜,就是这三样。
而这三样,恰恰是妹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温少恒讪笑,「饭菜要凉了,宝贝,吃完饭再感动也不迟。」
我接过他递来的餐具,强忍着惶恐,「你不尝尝。」
「还没有养成中国胃。」
在一起三个月,他的年龄、藉贯、家人、过往经历,全然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像天神一样出现,温暖了我的心。
我故作随意的问,「你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
温少恒狭长的眸子微凝,折射出一抹我从过见过的凌厉,稍纵即逝,「嗯,很多年。」
敷衍的回答,他显然是不想多说。
可我的心中的恐慌,却愈演愈烈。
担心我身体不舒服,温少恒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他去公司处理点事就回来。
他离开后,我仔细的端倪着房子。
明明同居一室,但我们用的物品,其实分的很开。
衣服分开独挂可以理解,但他常用的碗筷,洗漱用品,电子产品等,全部都是单独存放。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不用翻箱倒柜,就能将属于自己的物品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异空间同居。
而妹妹回国住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内她的男朋友一直在陪在她身边,可去看时,却没有一丝男人生活的痕迹,整个屋子,就像售楼处的样板房。
不安的心理越来越浓,我拿出手机,给陆一鸣打了个电话。
妹妹的案件,一直都是他与我联系的。
没等我开口,陆一鸣声音低沉的道,「见面说吧。」
陆一鸣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短信提示声响起。
我痴痴地盯着漆黑的手机,对陆一鸣好像随时在等我联系的态度,心情更加抑郁了。
忐忑的来到约见的地方,陆一鸣见我来,眉头紧锁的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见我诧异的模样,陆一鸣指着身侧的椅子,示意我先坐下。
过了会,我喉咙嘶哑的问,「你能先和我说说吗?」
陆一鸣沉默了几秒,缓缓道,「我一直在调查你妹妹的案子。」
明明太阳高照,我却冷的发颤。
「我妹妹的案子,缅甸方不是已经给出结果了吗?」
陆一鸣眉头紧锁,「你妹妹回国后,身边的确有异性,但,并不是缅甸那位男友。缅方虽然已确认,但疑点太多,我所得到的消息,至少是有误的。」
我身体僵硬的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陆一鸣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画面里,妹妹带着墨镜,拿着冰淇淋,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在她身后,佩戴帽子的男人一手提包,一手也拿着同款冰淇淋。
「照片是一位网友游玩时抓拍的,一个月前我发现这张照片,就前往调查,但凡储存时间久的监控,那天都出了问题。」
我将男人的照片放大,除了身高和一双手,看不出别的,但,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就是温少恒。
陆一鸣收起手机,「能和我讲讲你的发现吗?」
我双手死死绞在一起,「妹妹出事后的第一个月我遇见了温少恒。」
陆一鸣眼神复杂,「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