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凑上去，给他做人工呼吸。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死马当活马医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救人，可是唇瓣相贴的瞬间，这柔软的触感，还有他剧烈的呼吸，让她不由地心神一荡，红了耳朵。
良久之后，他的呼吸平缓下来。顾萌故作淡定地趺坐，干咳一声道:“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你。”郑宇侗摸了摸脖子，唇间似乎还萦绕着女孩香甜的气息。这个类似于吻的碰触，就……挺突然的。
顾萌是学软件工程的，身为未来的程序员，她已经为996的工作节奏做好了准备，在图书馆写代码写到熄灯才离开。她走进电梯，然后进来一个男生。顾萌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男生身形颀长，目测有183，剑眉星目，一双好看的瑞凤眼很有灵气。
倏然，电梯晃了一下，发生故障不动了。男生立即打了求救电话，尔后低头安抚她：“不要担心，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顾萌没觉得害怕，她粗枝大叶惯了，径直席地而坐。
男生也跟她一样坐在地上。
“我叫郑宇侗，研一，工商管理。”
原来是学长。
“顾萌，大三，软件工程。”两人自我介绍完，就陷入了沉默。郑宇侗的嘴角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然而他这种乐天派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很久，他的呼吸忽然很急促，不停地咳嗽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顾萌扶住他，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我有过度呼吸症侯群……发作的时候，会因为呼吸过快，咳咳……导致体内的二氧化碳不断地排出，二氧化碳浓度过低引起呼吸性碱中毒。”
“有药吗？”
他摇头，捂着嘴呼吸困难。碱中毒已经造成他的手脚麻木，在这样的密闭空间犯病，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顾萌凑上去，给他做人工呼吸。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死马当活马医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救人，可是唇瓣相贴的瞬间，这柔软的触感，还有他剧烈的呼吸，让她不由地心神一荡，红了耳朵。
郑宇侗的瞳孔震荡，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眼眸沉了沉。
良久之后，他的呼吸平缓下来。顾萌故作淡定地趺坐，干咳一声道:“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你。”郑宇侗摸了摸脖子，唇间似乎还萦绕着女孩香甜的气息。这个类似于吻的碰触，就……挺突然的。
顾萌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美妙的代码，而是郑宇侗那张青春洋溢的帅脸。
她问室友张花，道：“花花，你知道郑宇侗吗？”
张花敷着面膜，口齿不清地说：“知道啊，他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好，家庭条件优渥，听说还有自己的工作室。”她叹了一口气，“可惜他高冷难以亲近，注定是我得不到的男人。”
高冷难以亲近？顾萌想起他的笑容，她认识的郑宇侗跟张花说的是同一个人吗，他明明挺爱笑的，人也亲切好相处。
张花一脸八卦地问：“你怎么突然打听他？你平时除了学习和搞钱，对男人都是无感的。”
顾萌躺平了，挠了挠脸颊，嘟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帅的。”
考虑到郑宇侗可能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病，所以她没有把电梯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张花。今晚发生的事，就当成两人之间独有的秘密好了。
电梯事故的次日，顾萌又在食堂遇见了郑宇侗。他甫一出现，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他端着餐盘，从一排排的座位走过，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视线与她相遇之后，走到她面前，笑道：“好巧，又碰到了。”
哪里巧了，她都看他找了半天了，原来是在找她啊。
郑宇侗看到她只吃一个素菜，眉头皱了一下。顾萌在他的眼神里品出了类似老父亲的担忧，好笑地说：“西红柿炒鸡蛋，有菜有蛋，真的没有那么惨。”
“你是在减肥，还是没钱了？”
旁人若是问得这样直接，肯定会惹人反感，可是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她感受到了纯粹的关心。顾萌不甚在意地说：“我之间帮一家公司开发了一款软件，结果那家公司忽然倒闭了，我就没有拿到钱，本来这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指望它了。”她耸了一下肩，眼神自信而坚定地说，“小问题，我再找几份兼职就可以解决目前的财务危机了。”
顾萌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淡定，她称之为“准程序员”的气质。
郑宇侗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思忖着该怎么帮助她，既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又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他一边自然地给她投喂鸡腿、虾和青菜，一边问：“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兼职？”
顾萌面对眼前堆起来的食物，想劝他收手，但是看到他眼里积极的光，无奈地拿起鸡腿就啃，对自己的业务如数家珍，道：“编程、家教、送外卖，若是在开学季，倒卖床上四件套，中间商赚差价，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反正就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办法总比问题多。”
郑宇侗抿嘴笑，拿出手机道：“我把我的邮箱地址发你，你给我发一份你的简历和过往作品到我邮箱。我帮你问问，或许我身边的朋友有人需要做程序。”
多个朋友多条路，顾萌拿出手机正准备加他微信，她扫完之后发现，她跟他竟然早就是微信好友了，只是从来没有聊过天。
他挑了一下眉，道：“下次加人的时候，及时修改备注，就不会忘记了。”
顾萌一脸蒙，什么时候加的他？她的好友九成以上都是客户，难道他以前在她这里买过东西？她想不起来，就决定不费那脑子想了。
郑宇侗给她发了邮箱地址，她对他抱拳，俏皮地说：“那就先谢过学长了。”
当天下午，郑宇侗就给她接了一个编程业务，酬劳非常丰厚。
顾萌在寝室里，将头发扎成高马尾，戴上发箍和眼镜，在电脑旁放了一大杯绿茶，摩拳擦掌道：“呦西，今晚又可以愉快地加班敲代码了！”
张花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道：“萌崽，你真的不跟我回家过中秋吗？”
“不了，我要好好工作了。”
顾萌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沉迷于码代码，手速六到飞起。
她从白天码到黑夜，倏然，微信弹出一条郑宇侗的消息：走到窗边。
顾萌捏了捏酸胀的胳膊，纳闷地走到窗边。郑宇侗站在楼下，手里拿着遥控器对她笑得阳光灿烂，他的脚边停着一架无人机。
今天过节，宿舍楼没什么人。如果平时郑宇侗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肯定会引起一阵骚动。
四目相对，顾萌被他的笑容感染，笑得眉眼弯弯道：“你没回家过节吗？找我啥事啊？”
“我是来给你送外卖的。”郑宇侗话音刚落，无人机带着一个小箱子飞上来，箱子里有一个保温餐盒，一盒月饼。他在楼下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把东西拿走。”她取走了他空投的食物，他满意地说，“顾萌，中秋节快乐。”
顾萌对他露齿笑，心里软乎乎的，道：“郑宇侗，中秋节快乐。”两人很有默契地抬起头，月色很美很温柔。每个月都有的满月，好像真的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变成良辰美景。
03
顾萌连续奋战了几个晚上，终于把程序写完了。郑宇侗介绍的客户很靠谱，当天就把钱转了过来，这是她伺候过的最好说话的甲方了。虽然她对自己的编程技术很有信心，但是知道能这么顺利，其中还要多亏了郑宇侗的人情。
她给郑宇侗发了微信：钱到位了，哈哈哈哈。
郑宇侗：那就好。
顾萌：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呢？
郑宇侗：爬山吗？
顾萌想起最近流行的梗，嘴角抽搐了两下，求生欲满满地说：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