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男主的反派师尊,还离奇地发现我的好徒儿竟然在青楼里当花魁?!
给我气的,当即就用传音术把他叫回来。
“陈宴舟,你给我跪下!”
我摆出了掌门的威严,站在院子门口指着他破口大骂。
“师......师父?”
“你作为我唯一的亲传弟子,下任掌门继承人,竟敢背着我去青楼卖身?真给我长脸。”
他皱了皱眉:“不是您让徒儿去君归处打听消息的吗?”
“什么?!”
原主怎么想的,好端端一个正派弟子,给人派去青楼任人糟蹋,那种地方是随便可以去的吗?
陈宴舟见我吃瘪不说话,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自顾站起身来,拍掉膝盖上的灰尘,挑眉问我:“师父这是忘记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试探。
要是被他知道我是冒牌的,我就死定了。
系统把我扔进这个修仙世界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响当当的身份,空灵山掌门人。
空有其表罢了,没有什么实权,全凭祖辈庇佑,顺位继承下来的。
原主还有个徒弟,是我本次穿书的攻略对象,也就是原著里的男主。
来了大半个月,头一回跟他打照面,没想就闹乌龙事件了。
我稳了稳心神,脸不红心不跳地昂头挺胸道:“怎么可能忘记,这不提前演练一下,万一哪天被那些长老知道了,这么逼问你,你就这样跟他们回答,不用我再教了吧?”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低眉颔首,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师父说的是,徒儿谨记。”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这男主好像不大聪明。
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我演技好。
据我所知,原主经常虐待男主,跟男主之间隔阂很深,男主宁愿留在君归处当青楼花魁,也不愿回空灵山受她的气。
可他现在一脸乖巧温顺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我试图从他眼里找出对我的丁点厌恶,可惜没有,有的只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定是我看错了。
“宴舟,你坐。”
我捏着个和善的笑脸招待他,怕他因胆怯不敢与我同起同坐。
然而是我多虑了,他很自然地就坐下,支着下颚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炙热的目光快要把我整个人盯穿。
君归处是当地最有名的青楼,鱼龙混杂,接纳面广,不仅有女妓弹琴奏乐,还有男妓饮酒作乐。
陈宴舟艳压群芳,荣获了花魁之位,名声响得很,都传到了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闭关人耳朵里。
我很好奇地问他君归处里学些什么。
他无所谓地说道:“还能学什么,学怎么伺候人,客人愉悦了,会给赏钱。”
“哪方面的伺候人?”
我一个三好学生,不懂其中的门道很正常,有不懂的就问,这是个好习惯。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里面有我道不明的情绪,末了敛眸,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师父要试试吗?”
说得云淡风轻,没等我回应,就着手斟了杯茶,看似随意,动作优雅,又丝毫不显阴柔之气。
而后双手恭敬捧到我面前,“师父喝茶,不烫。”
谦卑有礼,隐忍不发,怪让人心疼的。
但是,“就这啊?”
“师父以为如何?”
我还以为要对我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学其他的吗?就是那种,那种有身体接触的,比如......”
“师父指的是吹箫?”
“吹箫?吹箫跟身体接触有关系?”
他沉默不言,斟酌很久后才点头。
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有箫吗?没有我给你借一个去。”
他很惊讶地问我:“这还能借?”
“怎么不能,你陆师叔就有。”
天天在院子里吹,吹得难听死了,还刺耳朵。
主要是人长得不好看,既做不到赏心悦目,又不能委婉动听,就只剩遭人烦。
谁知陈宴舟当即就不乐意了,脸色垮了下来,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在作祟:“徒儿也有。”
语气压抑低沉,不似之前那般明朗,周身气息骤变,冷得人直打寒颤。
我心道不妙,连声哄他:“好好好,你有你有。”
怎么还急眼了呢?
不出意外,他有小脾气了。
他不给我表演吹箫了。
不表演就不表演呗,我还不想听呢。
小徒弟还是很好说话的,在我的软磨硬泡以及死缠烂打的威逼利诱之下,他答应带我去君归处了。
“师父,您——”
“放心,我知道,不能暴露身份是吧?”
我从屋里翻出了一副面具,花边镂空的,遮住了半边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眨呀眨。
“嗯,”他欲言又止,攥紧了衣袖,薄唇抿了又抿,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师父在外面......能否给徒儿也留点面子?”
“你嫌我丑?”
我从他的话里解读出了这层意思。
他愣了愣,茫然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看他慌了神的模样,应是没这个胆量忤逆我。
“那你还怕我跟着你没面?”
“师父误会了,徒儿是怕,徒儿给您丢脸了。”
想不到陈宴舟还是个敏感自卑的人。
“怎么会,我有个这么帅的花魁徒弟,特有面子。”
我适时活跃气氛,眉头一挑,笑得狼心狗肺。
他看了我一眼,哑口无言了,无奈地领着我出门。
下山的路很远,他全程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很认真地在走路,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着树枝摔跤了。
“师父。”
他小声呢喃,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跟蚊子嗡嗡声似的。
我揉了揉耳朵,回头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
我问他:“你叫我?”
他嗯了一声,嘴唇翕翕合合,话语在齿间打了几个转后溜了出来:“您觉得......徒儿好看吗?”
怎么好端端地突然问我这个?难不成我的龌蹉小心思被他发现了?
或许是我盯他盯得太久,他忍无可忍了才出言提醒我。
真丢人。
他看我吞吐着没答,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徒儿先回君归处打点一下,好好接待您,您慢点过来。”
话音刚落,人就跑了,跑得那叫一个快,我叫都没叫住。
可是问题来了,这山里七弯八拐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是不知道哪条路通往君归处。
越想越气,闹脾气就算了,竟然还敢把我丢在这里,看我不抽掉他一层皮......才怪。
我凭着惊人的盲猜能力和足够厚的脸皮程度,在零消费的情况下挨家挨户打听到了君归处的位置。
其实也不难找,十里镇总共就这么大点,光一个君归处就占了半条街。
都怪我没怎么见过世面,除了气派也想不到其他词可以夸它。
刚要迈步进去,恍惚间听到了陈宴舟在叫我:“徒儿拜见师父。”
可四下瞄了一眼,没有看见人。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定是最近睡眠少了,出现了幻听。
我往前走了一步,脚感不对,软乎乎的,退回来再踩一次,还是不对。
这地面怎么不平?我加大脚劲又碾了碾,脚底下传来了沉闷的声响,我侧耳识别了一下,好像在叫师父。
“宴舟?!”
我天,这是在做什么,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伏在我脚边。
不是说让我隐藏身份吗?
这等于是把我扒光了给人看啊。
果不其然,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地指着我们一顿数落。
好在戴了个面具,看不清脸,没人知道我是谁,丢人的不是我。
我一把将陈宴舟拽了起来,压着嗓音问他怎么回事,他不答,只用一双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眼神看我。
冤枉啊,我不是故意踩的,他又要生我气了。
“疼吗,我给你吹吹。”
我利落地捧起他的手,给他哈了口热气,不料被他猛地抽了出来。
“不麻烦师父了,雅间已经备好,师父,请。”
他温顺地低着头,朝内做出请的手势,神色淡然,敛眉不语。
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他脸都气红了,而且他好嫌弃我啊。
他在用大拇指摩挲我刚刚哈气的地方,想把那层皮擦干净,恨不得直接把它搓掉。
我嘴巴嘟得老高,仍旧耐着性子给他递了张手帕,难为情地同他解释:“我早上漱了口,到现在滴米未沾,不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