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不久刚承诺和谢婉书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过个几日，我便出现在他的床榻上了。
哦，是我给他下了蒙汉药，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在他旁边数了一晚上绵羊。
然后在黑暗里慢悠悠擦掉我点在手臂上的守宫砂。
我是洗脚婢。
也是陪嫁丫鬟。
但是今晚将军夫人让我穿着粉嫁衣，她在外面张罗着我的亲事。
她做主要将军纳我为妾。
因为我是妾，所以没有大张旗鼓。
谢婉书只是请了一些知己好友过来吃个席。
虽然为妾，但终究要嫁入将军府，身份不能太低。
所以谢婉书对外宣称我是她的远房表妹。
丞相家的远方亲戚，到底是要给几分薄面。
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谢婉书中邪了。
还有人以为我给谢婉书下蛊了。
不然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
身着红袍的元晟全程黑脸，一言不发。
他前不久刚承诺和谢婉书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过个几日，我便出现在他的床榻上了。
哦，是我给他下了蒙汉药，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在他旁边数了一晚上绵羊。
然后在黑暗里慢悠悠擦掉我点在手臂上的守宫砂。
可任由他怎么解释，亲手打开房门，亲眼见到我和元晟躺在同一个床榻上的谢婉书，看到床上的殷红，怎么都是不信的。
「找个吉日，你把小茹迎进门吧。」
谢婉书一脸平静，转身离去。
元晟站起身，有些痛苦地捂着头，许是我蒙汗药下的有些重了。
他回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那抹殷红，也随之追出门去。
谢婉书是说一不二的主。
元晟终究是拗不过谢婉书，她请来媒人挑了个良辰吉日便让我嫁了过来。
大婚当天，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人自然是丞相夫妇。
他们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女儿能放下芥蒂让陪嫁丫鬟做妾。
欢喜的自然是我。
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落到谁的头上谁不欢喜？
来的人都是谢婉书的闺中密友。
对我不好的闲言碎语尽数传到耳边。
「听说这个人是婉书的陪嫁丫鬟，真是不知检点。」
「婉书嫁前我邀她游玩，这丫鬟也陪在婉书身边的，她那时候对婉书照顾无微不至，婉书险些落水也是她护着了，可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啊。」
「诶，那说不定就是她想要推婉书下水，被你看到了就扶了一把罢了。」
各府小姐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嚼着舌根。
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今日我大婚，她们却明目张胆说着我的坏话。
真是好笑。
等我在将军府混好了，以后要你们好看。
将军府的酒席上，元晟爹娘气得在房里一日都未曾出来。
哦对了，元晟爹娘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的。
尤其是元晟她娘知道我用手段和元晟同床共枕时，她拿着那把红缨枪差点把我戳死。
要不是谢婉书用身体给我挡了一挡，元晟她娘的红缨枪才避着戳去别处。
腿有些麻了，身后又传来一些看戏的嘲笑声，心中莫名烦躁。
真是两个老不死的。
我被迎进洞房，媒人让我在这好好等着，说等将军敬完酒就会来跟我共度花烛夜。
我应下，媒人也放心出去了。
等啊等，等啊等。
门外终于来了脚步声。
我听出来了，是元晟的。
他开了门，又合上门。
寂静的房内多了他的呼吸声，却只是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将军？」
我开口唤道。
「莫要喊我，我答应了婉书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是不会与你圆房的。」
「哦。」
「婉书执意要我与你圆房，我在这待一会就去书房睡。」元晟语气疏离，听他声音应该站的离我很远，好像我是什么瘟神一般。
我轻笑，「将军，我这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元晟不愿搭理我，我的话也没人接。
「如果这个秘密是关于小姐的呢？」
我能感觉到他呼吸一滞。
「我与婉书之间，没有秘密。」
我定定看着元晟，元晟也睁开眼警惕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莫要紧张，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伤不了你。」
「你说小姐与你之间没有秘密，那你可知，她为何执意张罗我与你的婚事吗？」
说完，元晟脸上也多了一分疑惑。
我们又僵持了一会，元晟终是开了口：「为何？」
「这种事，是小姐的秘辛。将军若是想听，凑近些。」
元晟犹豫片刻，还是往前走了两步。
我摇了摇头，「将军若真的想听，便坐来我身旁。」
「别耍这些花招。」元晟微怒。
我摆出无所谓的模样，爱听不听，急得又不是我。
元晟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只肯走到我面前半步位置。
我嘴角微微上扬，足够了。
我站起身来，附到他耳边，「将军，我跟你说，小姐她……」
语毕，元晟留宿在我房内，蜡烛火光被吹灭，他与我圆了洞房花烛夜。
我又给元晟下了蒙汗药。
元晟第二天醒来气急败坏，却又碍于谢婉书的脸面不敢了结我。
只能穿着里衣站在床边骂我下作手段。
我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去。
一大早，吵什么吵，真的是。
见我不理，元晟可能也觉得我这种人油盐不进。
便甩门离去了。
睡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我也起了床。
嫁了进将军府来，还得去请早茶。
真麻烦。
谢婉书给我安排了一个服侍丫头。
她叫小翠。
小翠帮我梳妆打扮，跟我聊着在府里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八卦。
说是将军今天一大早就去怒气冲冲出门去武场练兵去了。
不得不说，小翠的手艺真的好。
把我一个干惯粗活的洗脚婢也能打扮得像个大家闺秀一般。
「该去给夫人请安了。」小翠摆弄着我的头饰，让它们看起来端正一些。
小翠跟着我去了谢婉书那，我是妾，身份本就低贱，我让小翠在房门外候着。
来早了，谢婉书还在元晟娘那里请安。
待了一会，谢婉书派人来让我去元晟他娘那。
元晟他娘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
我盈盈福了个身。
找了个靠边的空位置坐着。
「哼，下贱奴婢果然是下贱奴婢，长辈还没叫起来，自己倒是找位置坐下了。」元晟娘对我的嫌弃毫不掩饰地指明出来。
「娘，这小茹也是我丞相府带过来的，怪就怪在我调教的不好。」谢婉书说着，就要起来给元晟他娘赔个不是。
「哎呀，这哪里话，我哪有怪你的意思，快快坐下。」元晟她娘倒是对谢婉书客客气气的。
「婉书，国公夫人那边递了帖子春日宴要我们前去赏花，我就只会打仗，那种文人雅士的聚会我最不爱去了，要不你就跟晟儿去就好了。」
「夫君也最不爱去那种聚会了。」谢婉书手帕捂住嘴，轻轻笑着。
「那这帖子也不好婉拒啊。」元晟他娘扶着头，一脸头疼的样子。
服了，我这么大的人儿坐在这里，竟能直接无视我。
「我可陪夫人前去。」我主动请缨。
「你？你可上不了台面，你去了只会丢我们将军府的脸。」元晟他娘直接在台面上指出我的粗鄙。
「小茹之前也跟我去过大大小小宴会，见识也算广泛，她现在也算是将军的人了，我且带她见见世面，有我看着，不会丢将军府的脸面的。」谢婉书给我打了个圆场，谢婉书说要带我去，元晟他娘也无话可说。
「婉书，唉，你这么懂事，是元晟那小子对不住你啊。」元晟他娘说着谢婉书的好，暗戳戳白了我一眼。
都快要到晌午，元晟他娘才放我们离去，我都快走出门了，元晟他娘说我以后没事别去她跟前晃悠，她说看到我这狐媚样子就烦。
说来也怪，将军府是分开吃饭的，元晟爹娘搁一块，元晟则是在谢婉书房中吃。
因着快到午膳时间，谢婉书也带我回去她房中用膳。
在谢婉书多次叮嘱食不言寝不语后。
我和元晟在餐桌上大眼瞪着小眼。
准确来说，是元晟瞪着我。
他用眼神问我来这做什么。
我当然选择无视了，我大口大口干饭，实话说，谢婉书这里的伙食比我那好太多了。
「你们确定要在我面前眉目传情吗？」谢婉书打破她自己的规矩，先说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