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死了,我的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和兴奋。因为她死了,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但是她死之前就给我留了一条信息。
她让我赶紧逃走,因为我们的妈妈,竟然是冷血无情的人贩团伙的头儿。
我和我的亲姐姐长得一模一样,是双生女。
她叫许美,我叫许欢。
只不过听妈妈说,在我们村子里有一种迷信,双生女或者双生子,都会给村子带来不详。
妈妈为了保护我们一家人安稳的生活,一直没有让我和我的姐姐,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外面,也从未让我们离开过村子。
夜晚,轻悄悄的院子里。
姐姐的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她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我,嘴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因为距离很远,我听不见。
我站在小黑屋里面,想要替屋外的姐姐求救。此时家里只有我和她,妈妈不在。
刚想喊出口,我犹豫的抿抿嘴,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又把话咽回去了。
因为我想起,妈妈再三强调,不允许我们随便出动静的啊。
姐姐慢慢倒在地上,发抖的蜷缩着身子,直到最后不动也不动,姐姐死了...
妈妈回家后。
我透过小黑屋破损的窗子,看到姐姐的尸体就被我妈妈埋在了家里的后花园里。
我看着姐姐苍白的脸,就和白雪一样,黢黑的长发和红色的蕾丝裙让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害怕的毛孔展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妈妈打开了我的小黑屋,进来后流着眼泪,亲切的摸着我的手。
温柔的告诉我,让我不可以说出姐姐死了,并且代替她之前的生活。
我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是的,我终于等到今天了。
以后我终于可以出门走在马路上了,我也终于可以永远的去做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了。
姐姐死去的那个夜晚,我做了很多梦,人感觉特别的累。
我梦到姐姐许美从后花园爬了出来,爬到我的房间里,爬到我的床上,爬到我的身边。满脸的鲜血,惨白的面孔,眼珠子瞪的几乎都要跳出来,穿在身上红色的蕾丝睡衣也不知是衣服的颜色还是鲜血,她笑着不停地在我脸上抹着她流出的血。
我猛的一下被吓醒了,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我紧促的呼吸着,看了看周围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拿起姐姐的手机,不,现在应该是属于我的了。
我睡不着,看着里面的东西,随意的翻找着。
一个备忘录引起我的注意,备忘录里面是姐姐写的话,内容让我看完之后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里面写着。
欢,今晚我就会死掉。你不要相信妈妈,她都是假的,这个村子也是假的,这是个拐卖人口的村子,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我不想让你当成被圈养的金丝雀,你可能会被他们养大了卖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姐姐疯了吗?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就焦虑失眠的我变得更加恐慌......
清晨醒来,妈妈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三明治,煎蛋和果汁。
可是我不敢吃,我害怕真的和姐姐说的那样,眼前的妈妈竟然是人贩子。
妈妈面带微笑的把一个煎蛋送到我的餐盘里,她歪了歪头,示意让我吃掉。我求助的看了看她,她依然是笑眯眯满眼期待的望着我。
我意识到笑容背后是巨大的阴谋,假装不小心把餐盘打翻了,妈妈不动声色整理了破碎的餐盘,接着又把一杯牛奶递到我手中让我喝掉,我拒绝。
就是这个拒绝,她的笑容在我的眼中瞬间消失,凶狠彪悍的眼神对我投过来。
“你不喝怎么才能长大!”妈妈瞪着我,接近狂躁,边说边把牛奶往我的嘴边送。
妈妈撕下虚伪的面具,让我瑟瑟发抖。
我拼命的摇头摆手,一把推开了妈妈然后把家里的门关上,顺手把门旁挂着扫帚别上了滑锁,拼命的往前跑。
跑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妈妈说:“把人都带过来,这个丫头跑了。”
我只告诉自己,千万不敢回头!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对周围开始变得陌生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还好妈妈没有追过来。
我跑不动了,躲在一个小山洞里。
此时山洞里只有我的呼吸声,我的呼吸急促,耳朵和大脑一直在感受着砰砰的心跳声,外面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吓个半死。
我一个人盯着山洞口坐了很久,刚放松警惕,准备躺下休息一会。
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她光着脚,头发凌乱,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只能起到一个蔽体的作用。
她一直对我傻笑,边笑边靠近我,嘴里念叨着,你过不了几天就会死,你过不了几天就会死...
我生气的拿起脚下石子向她丢过去,心想着你不想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女人也没有躲闪,依旧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我笑,笑的我不知所措,
她被我丢过去的石子砸破了头,鲜血流了下来。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不躲也不哭。
再仔细一看,那个女人身上都是伤疤,像是割伤,烫伤,打伤,血红的斑迹遍布全身。
远处,我仿佛听到妈妈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在我听来,这是全世界最恐怖的声音。
我害怕极了,我害怕他们会把我抓回去,回去之后将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谁也不好说,也许我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我急切的把食指放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乞求那个女人不要发出声音。
谁知道那个女人原本缓和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她的嘴里一直呜呜呜的发出声音,听起来就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一般。
我连忙阻止,结果还是晚了。
一阵脚步声传过来,在山洞口停止,妈妈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我的耳边:“出来吧兰姐。”
那个女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样,力气大得很,使了劲的抓住我的手腕,硬生生的把我往外拖。
原来这个女人叫兰姐。
我活生生被兰姐拖出去,任凭我多大的力气反抗,拖拉我的女人力气大的好像牛一样。
趴在地上的我,惶恐的抬起头,妈妈和另外几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
一个男人掰了掰手指,手指骨咔咔作响,拿出了一个针管,没有表情的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针。
我的脖子疼了一下,接着凉飕飕的液体流淌进了我的身体,眼前一晕,没有了知觉。
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们带回家,我想摸一摸自己疼痛的头,却发现手腕已经被他们戴上了手铐。
妈妈推开门,进来。
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妈妈了,她再也没有曾经疼爱宠溺我的眼神了。
她叫阿花,是人贩子的高管,是这个村子的领头羊。
阿花警告我不许再乱跑,我的房间门口有人每天都在守着。她邪魅的笑容告诉我,我已经被她用5000美金卖给了一个洋人华裔做生育机器。
如果不是许美自杀了,根本轮不到我。
这个晚上,我又一次做了噩梦。
我满头大汗的从床上醒来,披上一件黑色外套,坐在了窗边。
月光被薄薄的乌云遮住,只能透出微弱的光。
我用余光瞟见了家门口有人,眼珠机警的一转,撇见是兰姐在我家门口。
此时她正站在了我家的门口,依然还是笑嘻嘻的望着我,身体不断晃动着,活脱的一个疯子。
我不屑的望着她,她摆动的双手停止,脸色一变,看起来十分严肃和理智。
对我指了指她的嘴,她用唇语和我说话,我模糊理解到她说的是。
去烟囱口,快逃?......
我见状直起腰来,聚精会神的想要等她给我更多的信息。
却通过她紧张频繁的转头,顺着她转头的视线望去,竟然看到了两个男人在旁边的拐角处藏着,那两个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生气,其中一个还在劝架似的,拉着另一个人的胳膊。
兰姐转身离去,临走前又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走过那两个男人藏身的地方时,那两个男人一把把她拉过去,拳打脚踢。
而兰姐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抱着头,不出声的任由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