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心开始一阵一阵地发慌。
我颤抖地拿过手机,点击,搜索。
艾滋病!!
我的瞳孔瞬间炸裂。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我强撑着笑容,
“我有艾滋病。”薛北翻身下床,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当然,现在你也有了。”
正文:
他们说我是渣女。
因为我烫着大波浪涂着大红唇,水蛇腰蜜桃臀,眼角眉梢万种风情。
也因为我花了他们的钱,用了他们的人,却从来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们说,我做的那些事,将来是会遭到报应的。
我不怕遭报应,但是我没想到,原来我不是猎手,而是别人早已盯上的猎物。
闺蜜喜欢的男人,今晚跟我在一起。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薛北说他是第一次,事后,他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闺蜜蓝沁发来的消息,说酒吧新来了几瓶好酒,让我过去和她一醉方休。
负罪感铺天盖地涌满心头,成就感和满足感顷刻无存。
没错,我在知情的情况下,睡了我闺蜜看上的男人。
蓝沁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从前也是个段位极高的渣女,和我是一类人。
后来她洗手上岸,开了家酒吧。她看遍了世间人情冷暖,听多了各类爱情故事,对待感情早已不感兴趣。
薛北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动心的男人。
我和她,是在她的酒吧认识的。
她毫不吝啬地向我传授经验,我的撩男技术在她的调教下突飞猛进。
她凭借自己酒吧老板身份,将最优质的男顾客介绍给我,短短几个月,我由最初没有技巧手段可言的行业小白,一跃蹦上了渣女链的顶端。
我没有回复蓝沁的消息,为了掩盖内心的愧疚感,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钻回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薛北怀里。
薛北生得清冷俊美,我和他相识于蓝沁举办的跨年狂欢派对。
那天晚上,我在抹胸礼服外披了一件乳白色羊绒大衣,化着心机的纯欲妆容,一脸的羞怯纯情,款款出现在派对现场。
在一众打扮得夸张至极的妖艳贱货中,我显得出淤泥而不染。
蓝沁走过来,打量我一番,笑骂一句:“心机。”她捻起我脖子上那条香奈儿的项链,“老实交代,这又是谁送的?”
我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是那个一直缠着我的舔狗在最后一次约会时送我的。”
我是在逛超市时遇见那个舔狗男人的。
当时他不远不近地偷偷跟着我,一旦和我目光对视,他便慌乱移开视线。
长相普通,打扮土气,目光不会和旁人有太多交际,一看就是生活中的透明人。
这样的人,最适合做一只听话的舔狗了。
我主动出击,几句话就把他撩得不知东南西北。
就这样,我的超市购物车被他爽快清空,作为回报,我让他光荣成为我舔狗大军中的一员。
这男人虽然头脑简单,但出手着实大方。和他认识不足一月,他花在我身上的钱已经超过了二十万,老本应该掏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次约会,在全市最高档的那家西餐厅,我瞥见他付账时选择了花呗,这时我便知道,是时候收网了。
回到家里,我发去一条不再联系的消息,然后无视了他连珠炮一样的追问,果断拉黑。
对待利用价值有限的舔狗,切忌拖泥带水,否则后患无穷。
“莫心,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要和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玩,你想要的银行卡和奢侈品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各取所需。可是你不要去祸害人家普通人啊。这男人已经这么惨了,没钱没家没地位,你还这么玩他,万一把他惹急了,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怎么办?”
“沁姐,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是我害他的吗?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是他自己蠢,几句话就对我死心塌地,一心要跪舔我,你觉得他现在这惨样不是他咎由自取吗?你这人啊就是心太软,这样吧,你再多给我介绍几个精英男,我就考虑以后不再玩这样的舔狗了,怎么样呀?”
蓝沁叹了口气,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蓝沁带着我在酒吧内转了一圈,指了不下十个男人。“都是靠谱的青年才俊,有颜有才还有财。”
我本来沉浸在欣赏猎物的喜悦中,目光却忽然被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面部轮廓极其深邃的男人,皮肤很白,但不是白皙的白,而是苍白的白。
男人的面庞有些瘦削,颧骨高高凸起,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眸子仿佛结了一层霜,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感。
“那是谁?”
“他?”蓝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你对他有兴趣?”
“怎么?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他这人好像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你看他那副禁欲样,就知道他清心寡欲。就算他喜欢女人,那喜欢的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还是换个目标吧。”
言罢,蓝沁便不由分说把我给拽走了。
洁身自好?清心寡欲?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适合捕猎和艳遇的狂欢派对呢?
他的打扮看似低调,实则奢华,浑身上下加起来保守估计二十万。
这么一个有颜有才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趁着蓝沁忙着招呼来宾顾不上我,我整了整衣服,拉低胸前的衣服,走近了那座角落里的冰山。
“先生,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那边这么热闹,怎么不过去呢?”
薛北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喜欢热闹。你有事吗?”
表面越是高冷的人,内心通常越渴望温暖。
想要打动高冷人设,最重要的就是传递温情和烟火气。
“没人不喜欢热闹,只是有些热闹只会让人觉得嘈杂,而有些热闹,则会让人觉得有归属感。”
我自顾自地坐在了薛北的对面,眼神温情脉脉,迎着他清冷的目光,不躲不闪。“我觉得那边很嘈杂,而你这很热闹。”
如果我的余光没有出问题,那我应当是看见了薛北上扬的嘴角。
我面带最沁人心脾的温暖微笑,嘴巴一张一合说个没完,但是速度保持着平和偏慢的水平,这就避免了冷场和他想要接话却插不进来的尴尬。
薛北没有起身离开,也没有明确表示他不想听,那么他的意思就只有一个,他愿意听。
他的话匣子被我一点点撬开,主动聊起了自己的事。
我微笑着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角色,把眼睛笑成了半月状,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闪闪发光,就像那些真正天真无邪的女孩一样。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反复练习而伪造的假象。
薛北似乎被我的眼神打动,他的目光不再飘忽,而是直直与我对视:
“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羞红着脸颊,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一只价格不菲的派克钢笔和一本记事簿,在纸上刷刷写下自己的手机号。
“加我微信就行了。”
捂脸,小碎步跑开,再度回眸,薛北站在原地看我,目光里是满到溢出。
看看,这座蓝沁口中“洁身自好”的冰山,不就这么被我融化了吗?
不是渣女段位高,而是男人想上套。
薛北加上了我的微信,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
我回复了一个可爱的卡通表情。
点到为止。
直到聚会结束,我都没有再和薛北发生任何正面接触。
吊一吊,更上瘾。
尤其是对于薛北这种闷骚男。
我在蓝沁面前晃着和薛北的微信聊天界面:“不过如此。”
蓝沁的反应不似往常,她震惊无比地看着我:“你去撩他了?”
“咋了?不能撩?”
“不能撩。”蓝沁一脸严肃,“别的男人都可以,就这个不行,你离他远点。”
我察觉出端倪:“蓝沁,沁姐,沁哥,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蓝沁沉默了一会,重重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
难怪蓝沁不愿意把薛北介绍给我,原来是因为她自己看上了。
我张了张嘴,讷讷道:“你不是智者不入爱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