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身体健康,我HPV阳性。
凌晨一点,我把检查报告发到公司大群,并且艾特了全体。
他们都骂我乱搞关系,都嫌我脏。
…………
我感觉今天不大对劲。
从别墅区的保安,到公司园区的保安。
从公司保洁到我的小助理。
所有人都好似像躲瘟神一样躲我。
而且他们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不小心碰到了小助理,她就像触电一样,迅速弹开。
“我手上有脏东西么?为什么你们今天躲我像躲瘟神一样?”
我搅着咖啡,跟小助理开了个玩笑。
“总监,您···”
小助理欲言又止。
“HPV,阳性?”
我拿着小助理的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放大的文字。
这怎么可能呢?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性生活了,通过性行为被感染的几率为零。
所以这份文件,一定是伪造的!
“这···是哪来的?”
我察觉出自己声音的颤抖,硬往下压了压。
“是总监您今天凌晨自己发在公司群里的呀,还艾特了全体。”
如果说这份文件是让我大吃一惊,那小助理的这句话简直就是让我难以置信。
“总监,就是您自己发的,我给您看聊天记录。您发完这份文件就退群了,然后公司群就炸了。”
小助理急于证明自己,赶忙翻出聊天记录。
我刷着一条条讯息。
凌晨一点十三分,‘我’发出了那份文件,紧接着又艾特了全体。
跟小助理说的一致。
可是我真的没有发过啊!
那个时间,我才刚睡下一个钟头。
所以是有人盗用我的名义发出了那份文件。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锁屏上跟我刚睡醒时一样,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条消息。
早上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太奇怪了。
划开锁屏,点进微信。
‘登录,注册’
映入眼帘的初始页面让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您的手机号尚未注册’
“给我发条消息。”
小助理茫然地看着我,慌慌张张地照做。
我夺过她的手机。
鲜艳的红色感叹号横在最后。
“你先出去吧,把文件发我邮箱一份。”
小助理怯弱地应声,挪了出去。
我霎时间瘫软在椅子上。
我的微信号,被注销了。
想要查是谁操作,都操作了哪些,难于上青天。
我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从凌晨到现在,纵使微信被注销,电话和短信也应该有几个吧。
出了那么大花边,我这个当事人这,一点水花都没有?
我翻到通讯录,空空如也。
倒是拦截来电和短信近百个。
父母,闺蜜,亲戚,同事领导,还有老公···
这下我知道对方都操作了哪些了。
恐怕是群发了我的所有联系人和群聊,并将我通讯录所有号码清空拉黑。
这招,真毒啊!
匆忙善后一上午,我才得以空下来思考这件事。
究竟是谁,动了我的手机?又是以什么方式动的。
能做到注销微信且清空拉黑手机联系人的,无外乎三种方法。
一.偷用我手机操作
二.异地登录,远程云端操作
三.事先在我手机内植入病毒
通过这三种方法划定范围。
能进入我房间操作的,老公储斌,保姆刘姐。
熟知我各个密码,老公储斌,妹妹路锦瑶,闺蜜秦妍。
加上一个能接触到我手机的小助理。
我看着白纸上写着的五个人,莫名烦躁起来。
笔尖胡乱地在纸上划着。
用力过猛,纸,破了。
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秦妍,
我揉了揉眉心,接听了电话。
“祖宗诶,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连确诊报告都能群发,我昨天还特意叮嘱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秦妍叮嘱我?
“昨晚你跟我联系了?”
“对啊,你糊涂了?你发给我的呀,但你之后就没回,还把我删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不接···”
秦妍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
一点十三分,又是一点十三分。
我看着她发来的截图,沉默了。
‘这个报告是假的。’
‘假的?**健康风评一直还不错啊。’
秦妍又把小程序发过来,下面附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健康?
一周前,公司组织了一次关爱女性健康的主题体检,但我一直没当回事,也没去关注过后续结果。
我咬着下嘴唇,点进了小程序,查询。
一模一样的报告。
阳性。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不是伪造的?
“喂,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丧门风的女儿,你还不接电话,知道羞了啊!在外头乱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呢!还舔个脸发亲戚群里去,这下好了,我们还有什么脸见人!你····”
连珠炮似的话语,一下子把我砸懵了,半晌,才澄清了一句。
“您说的那些事情,我没做过。”
“你还不承认,我怎么生出来你···”
我妈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我似乎还听见我爸在一边喊孽畜!
我把耳机放到一边。
滚动似地浏览新加回来的这些人。
我仿佛透过他们竭尽表现礼貌的探询文字,看到了其背后的津津乐道。
统一回复澄清后,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回应。
一两个简单的字符下,大概是正在YY的心。
“路纸鸢!终于肯接电话了?好你个小娼妇,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偷人,还害了那种不干净的病。以前只道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没想到还是个···”
储斌他妈,也就是我婆婆的嘴,一如既往的厉害。
本就不待见我的婆婆,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占理输出的机会,疯狂喷星号。
“您说的那些事情,我没做过。”
明知是无力的辩白,但我还是想说。
“你还不承认?我要让我儿子跟你离婚,你个****”
这耳机,不用带了。
又是一道电话铃声,我特意看了眼屏幕,老公。
手指欲滑下接听键,我却又犹豫了。
他不会跟他们一样不相信我吧?
应该,不会吧。
“纸鸢,你···”
电话那头的人想说什么,却被我抢白了。
“储斌,你不会,也不相信我吧。”
“纸鸢,我相信你。”
他没有一丝迟疑。
我有些激动,激动地说不出话,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原来,相信我的人还是有的。
“医生,我妻子情况怎么样?”
储斌代我问出了我想问的。
“嗯——具体诊断还是要等活检结果,既然你是她的老公,那么最好也查一下。三天出报告,到时候再来。”
医生的表情严肃,看不出偏颇。
“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我伏在储斌的肩头,小声啜泣。
“乖~不哭了,我相信你。”
他轻抚着我的脊背安慰。
这三天,我照常上班,生活,努力无视他们看我种种奇怪的目光。
“待打印报告数:1张。”
我伸出手指想按下屏幕上的确认键,却突然有些退缩。
万一结果是···
不,不可能!
我想通过摇头来把不好的想法甩出去,但,显然没什么大用。
初诊时医生微妙的表情突然浮现在心头。
“纸鸢别怕,我在呢,我相信你。”
储斌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我颤颤巍巍地按下了确认。
“报告打印中···”
等待结果的几秒钟,短暂而漫长。
储斌也在另一台机器上打印着他的报告。
当那张纸完全暴露在我视野之内,我飞快地抽走,浏览。
“HPV,阳性···”
我敏锐地捕捉到几处关键字。
轰!晴天霹雳。
手脚开始止不住的发颤,一股冷意席卷而来。
我企图以‘这是个梦’来麻痹自己,
但新鲜出炉的报告单带着温度,提醒着我,也刺痛着我。
我攥着报告单,一阵失神。
“纸鸢,怎么了?”
储斌拿着报告单走过来,一脸担忧。
脑海中闪过一个假设。
我将他手里的单子,抢了过来。
“阴性。”
怎么会这样···
储斌许是见我呆滞,就伸手过来,将我的那张拿了过去。
“别!”
我欲阻拦,但还是晚了。
我亲眼目睹他的神色由平和到铁青,再到如锅底一般黑。
“路纸鸢!”
他的手臂高高扬起,好像要打我,但又放下了。
“你居然出轨了!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
虽然这三个字很像狡辩,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那这张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