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顾衍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 顾珩姜臻 ,由网络大神姜臻编写而成,这本书条理清晰,结构层次分明,顾珩姜臻主要介绍的是:姜臻笑着摇头:“老夫人对我一向呵护有加。”在她面前,他一向是没有自制力。他极其艰难地抓着她的两只柔软臂膀:“阿臻,别招惹我——”却被姜臻送上了热吻。顾珩呼吸一重,再难忍耐,化被动为主动,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他有四五个月没有碰她了。
《姜臻顾衍》精彩章节试读
姜臻笑着摇头:“老夫人对我一向呵护有加。”
在她面前,他一向是没有自制力。
他极其艰难地抓着她的两只柔软臂膀:“阿臻,别招惹我——”
却被姜臻送上了热吻。
顾珩呼吸一重,再难忍耐,化被动为主动,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他有四五个月没有碰她了。
这晚他格外贪婪,又格外温柔缱绻,用尽浑身解数和技巧,邀请身下的人和他共赴一场情事盛宴。
第154章战亡?
天还未亮,那个男人便不在身边了。
房里尚漂浮着一丝淡淡的沉麝气息,昭示着他们这个夜晚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欢好。
北风如刀,天上的阴云越积越厚,两日后,下起了冰冷的雨。
这个夜晚,两万骑兵鬼魅般兵临甘州城下,这两万骑兵既不是西羌人,也不是匈奴人,而是齐王早先偷偷招募的私兵。
甘州的守将玩忽职守,被齐王率兵迅速攻打城门。
顾珩大怒,调兵遣将,全线出击。
不想,西羌骑兵和北匈奴骑兵亦同时发兵,二十五万铁骑来势汹汹。
一场恶战拉开了序幕。
虽说敌众我寡,但顾珩其实早有防备,一个月前便八百里急奏,远在上京的圣人忙抽调兵马,派其他两位将军领兵十万前来河西支援,想来这十万兵马也快到了。
顾珩作为禁军第一人,作为此次河西军的主帅,他没有让人失望。
在河西军数量整体不如西羌和匈奴骑兵的情况下,顾珩还是守住了重要的隘口,凭借着甘州的天险抵挡了骑兵如水的攻势。
他和白展将军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顾珩领兵直面攻击,白展领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山越岭,给骑兵来了个袭击。
顾珩与白展联手,与对方厮杀了三天三夜,直打得西羌骑兵丢盔弃甲,落荒逃出甘州,约莫斩杀了西羌骑兵约三万的兵马。
顾珩乘胜追击,西羌骑兵坚持不到半个月,连与北匈奴的盟约也不顾了,龟缩回自己的草原腹地了。
就剩下狡猾的北匈奴骑兵和齐王的残兵弱马!
顾珩再次集结人马,深入漠北,继续追击北匈奴。
马蹄飞扬,尘土阵阵。
朝廷派来的十万援军终于到了,顾珩领了八万骑兵,朝廷派来的陈将军领了五万大军,白展领了五万大军分三路开往漠北。
北匈奴骑兵狡诈凶狠,一直是大渝边境的心腹之患,大渝朝拿这帮狼一样的骑兵根本毫无办法,一直采用的都是防御手段。
望着茫茫戈壁、披云裹雾的天路,顾珩想,此次务必要将北匈奴的主力歼杀!让他们再无能力大规模挑衅大渝边境!
铮铮铁蹄行过,扬起了漫天尘沙。
听闻,这场战争打得异常惨烈,天地都为之色变。
河西军勇猛无敌,在顾珩和白展的率领下,众兵士斩关夺隘,迎着刀戈剑影,奋勇杀敌。
这一战,北匈奴元气大伤,死伤近六万人马。
听闻那匈奴骑兵首领一气之下斩杀了齐王。
齐王也实在是愚蠢,匈奴人狡诈多变,生性残忍,民风不开,何以能相信他们能助他南下夺权?
狼子野心的他,终究是玩火自焚!
那匈奴的首领落荒而逃,顾珩岂能放过?
四年前,父亲就是死于这个人的手下。
北匈奴内部割据得厉害,但这个首领最为奸诈,一直怂恿匈奴王骚扰大渝。
此人颇有几分手段,命也硬,手段专横,若此次将他逃了,顾珩毫不怀疑,待他蛰伏完,他依旧可以掀起边境的腥风血雨。
这般想着,顾珩将大局交给了白展,自己领兵一万,纵马疾奔,追击而去。
一直随身保护他的北辰和南星大吃一惊,连忙拍马跟上。
就这样,四人四马你追我赶,不知道追了多久,直至进了一条狭隘的狭沟山……
三日后,大渝士兵乘胜追击匈奴残兵近五百里,力挫匈奴,匈奴远遁,他们失去了北境大量肥沃的草地,这对逐水草而居的北匈奴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迎接他们的,是北部腹地的茫茫戈壁和寒冷的北风。
昔日的辉煌再难恢复,残存的北匈奴组织以后只能被迫分散成小部落,力量绝不可能同昔日而语,再无与大渝朝对抗的能力。
***
姜臻出城了一趟,百姓们脸上俱是兴高采烈的神色,大家都在讨论这场战争,亦在讨论那个英勇的名字——顾珩!
四年前,顾仲亨领着河西军将匈奴杀得片甲不留,四年后,他的儿子亦是如此!
大渝朝未来的国公爷,俨然成为了捍卫帝国疆土的战神!
姜臻嘴角噙笑。
等到她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回到宅子处,就看到银针走了过来。
只见她双眼含泪,魂不守舍的模样。
见到姜臻,更是抑制不住,哭得泣不成声。
姜臻看着她,并不言语,心里的不安却逐渐涌了上来。
银针断断续续地说道:“姑娘——世子追击匈奴首领时,误入了狭勾山。山上……积雪多,世子和那匈奴贼首厮打时,那贼首一脚踏空,拽着世子跌落了悬崖……大军已经找了三天了——世子……尸骨无存……“
姜臻站在桌案前静静听她说。
看着越说越不成调的银针,看着她落泪纷纷。
姜臻忽觉寒气入骨,遍体颤栗,脑海里一片轰鸣。
她跌坐在椅子上。
顾珩——
死了?
她不信!
战争胜利了,他却死了?
他是顾珩啊!
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河西主帅!
是赫赫威名的羽林卫大将军!
是大渝朝惊才绝艳的探花郎!
也是对她极其霸道的男人!
他曾经对她那样坏,
她那时真的恨死了他!
如今他真的死了?
不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么?
她不相信
那样一个混蛋
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死去?
她忽地忆起了自己做的那个噩梦。
做噩梦的那个晚上,他还特地赶回来,交给了自己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不祥之兆么?
耳畔的嗡鸣声不断,她的两只手都在颤抖,眼前一片发黑。
良久,眼前的眩晕终于过去。
她忽地站了起来:“银针——他在哪里坠的崖,带我过去。”
她不亲眼见到他的尸骨,她决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死去。
戈壁风声猎猎,姜臻出门并没有戴惟帽,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明,一种恍惚之感挥散不去,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顾珩落崖的山谷位于西北深处的腹地,顾珩是趁胜追击,几乎逼近北匈奴的老巢。
等到她的鼻端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时,她已到了狭勾山底,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了,原来她跑了整整一个白天加一个黑夜。
她抬头看了看这座崖。
崖又高又陡,如此险峻,从上面摔下来,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
崖底下尸横遍野,一轮冷月高挂在山谷中,撒下了霜雪般的清辉,照着崖底的尸体,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四周燃着火把,士兵们正在清点尸体,气氛实在是压抑。
姜臻从马上跌下来,走进了尸山血海中,开始翻地上的尸体。
地上的残肢碎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银针一直搀扶着她。
姜臻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她一具一具地翻着,害怕看到熟悉的那张脸。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时踩到裙裾而跌落在地,地上有很多突起的枝桠和碎石,她的手掌都磨出了血。
夜半时分,崖底十分寒冷,尸体的腥臭味也令人作呕。
月亮照耀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姜臻跌坐在那片漆黑里,呆呆地,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第155章江南
忽地有几道声音传来:
“嫂子!”
“姜姑娘!”
是北辰和南星,还有谢云书!
姜臻转头,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爬了起来:“他——在哪里?”
三人静默,脸上皆是悲戚之色。
北辰道:“公子——他已经——”
旁边的南星已是泣不成声。
姜臻摇头:“没见到尸体,他就没死。”
谢云书声音哽咽:“嫂——姜姑娘,师兄三日前就坠崖了,当时现场的士兵亲眼所见,师兄是和那匈奴首领一同跌落山崖的,等到我军赶到崖底时,敌军已一把火烧了尸体。如今这些,多为河西军后来追杀的匈奴骑兵。”
姜臻又是一阵头晕,软软地倒在银针的怀里。
谢云书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姜臻:“三日前,我在涯边找到了这,这是师兄的吧,我曾见他用过。”
姜臻木木的,接过谢云书递过来的东西。
是一方染血的帕子。
帕子上绣着一对雌雄为伴的飞鹤,此刻帕子几乎全染上了血。
姜臻想起那天在军营里说的话:“反正就这一条,多了没有。”
她怔怔落下泪来。
****
四月,河西的春天终于来了。
大地回暖,天空幽蓝,远处山顶上,白雪依旧皑皑。
路边的杏花桃花开出了花骨头,柳树也生了嫩芽,时有蜜蜂儿嗡嗡嗡地绕着花儿忙碌。
官道两边的树丛里,时不时会窜出一两只山鸡或野兔。
两边的驿站茶楼,坐满了或行商或探亲的旅客,不时传来肤色雪白,美貌撩人的番邦女子的银铃笑声。
他曾说,战争结束就成亲,她终究是没能等到他。
河西的繁春时节,姜臻动身去了烟雨蒙蒙的江南。
***
六月,正值吴江盛夏,草木葳蕤,万物竞秀。
吴江是富庶之地,水泽星罗棋布,湖塘密布,绿树成群相拥,人烟阜盛。
吴江城的繁华清幽处,有一座白墙黑瓦、朱门绿柳的阔大宅子。
宅子对面就是湖光山色,绿波荷叶,美景怡人,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味,四周灌木丛丛,此处真是个宜居之地。
这座宅子前两天刚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吴江的风土人情自是与滇地不同,这座宅子沿水而建,窗牖向着湖畔敞开。
几乎每天,姜臻都会透过窗牖看向对面的风景。
常有锦衣华袍的人路过,这里的女子亦生得娇柔婉约,吴侬软语常常飘进姜臻的耳里。
水面上舟船如织,富商学子不少,或坐船去行商,或坐船去寺庙烧香,忙忙碌碌,极富烟火味。
刚来的时候,姜臻其实是极不适应的。
夏季炎热,身子犯懒,她夜里总是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总会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唤她,言语缠绵,带着千回百转的味道。
黑暗中,一切的情绪似乎都会被放大。
有时半夜醒来,情绪上来了,会怔怔落下泪来,然后涕泪滂沱,久久不能自抑。
渐渐地,她开始白日昏睡,晚上趴在窗牖处看夜景。
夜色下的湖泊,风儿送来阵阵荷香,水面如琉璃一般澄澈,有海鸥立着脚睡觉,一片阒然。
含珠儿、金钏儿和银针俱担忧不已,怕她熬坏了身子。
含珠儿百般逗她开心:“姑娘,今日我们去茶舍坐坐吧,来吴江这么久,我们还没怎么出过门呢?”
金钏儿也在一旁点头:“姑娘,奴婢觉得您还应该去看看大夫,这半个月来睡眠不好,莫伤了身子。”
姜臻拗不过两人,点头应下了。
主仆四人去了当地最大的一家茶舍,姜臻依旧带着幕篱,银针要了一间靠楼道的包厢。
四周俱用雅致的屏风围了起来。
姜臻点了一壶花茶,几盘点心。
自古以来,若想要探听消息,酒肆、饭庄、青楼、茶舍、或路边卜卦摊子,就是绝佳的场所,各种消息在此发酵、宣扬……
楼下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进了姜臻的耳朵。
“听说了吗?四月春闱结束后,那新科状元郎被人称为‘布衣状元’,传胪大典过后,新科进士们披红挂花,骑马游街,真是道不尽的风光啊!”
“那状元郎不但文采斐然,听说人长得也是俊秀,哎哟,那进士榜单一出,多少人意欲榜下捉婿。结果,你们猜猜,这状元郎花落谁家了?”
这话吊起了身边一干人的好奇心。
那人慢悠悠喝了口茶,笑道:“听闻这状元郎亲自去前太傅谢老府上求娶他的孙女了。”
有人深吸一口气:“这状元郎好大的胃口!上京有武顾文谢的说法,谢家门楣在上京可是一顶一的。”
那人手中的折扇又“啪”地一声展开:“问题是谢老太傅同意了!听说婚期都定了,那谢家姑娘年龄也不小了,婚期就定在年尾了。”
大家议论纷纷:“倒也是一桩良缘!”
……
这些闲言碎语俱备姜臻四人听进了耳朵里。
姜臻微微一笑。
柳大哥能和谢婉华结亲,倒真是一门不错的姻缘。
柳大哥不但有学问,为人又磊落,谢婉华气质如兰,温柔婉约,当真是一对壁人。
去年,她好心办坏事,一直对谢婉华落水一事耿耿于怀,如今看,也算歪打正着。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八卦道:“听说这谢家姑娘以前和这刚在河西战死的镇国公府世子议过亲,不知怎的没成,不然哪有这新科状元的事?”
姜臻手一僵。
有人叹道:“这世上的事啊,有人喜,就有人悲。如今河西患难已平,边境恢复了太平,功臣当赏,圣人上个月追封那战死的镇国公世子为国公爷了。”
“那也是应得的,顾家几代忠烈,听闻那国公爷才二十二岁,文武双全,还是探花郎出身,还未成家呢,连个后都没有,可惜了。”有人语气惋惜。
“天妒英才呀,死后追封,再多的封赏又有什么用呢?”有人唏嘘道。
“听说大战前刚订完亲,女方是个来自滇地的商户,莫不是女方命太硬?不然怎的一定亲,那国公爷就战死了……”
“那谁知道呢?但那镇国公府本来就是武将世家,每次打仗总有人牺牲,就跟魔咒似的……”
……
金钏儿和含珠儿担忧地看向姜臻:“姑娘——您可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姜臻捻起一块芡实糕,慢慢嚼着,神色并无异样。
议论声不绝于耳:“哎——我家有人在上京任官,听闻那国公爷的死讯传至府里后,那长公主和府上的老太君,当场就晕倒了——那老太君一大把年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两三个月缠绵病榻,听说竟是快不行了……圣人还亲自去府上看望那老夫人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那国公府上本有姑娘四月份要出嫁的,听说连婚期都推迟了……”
姜臻心口一颤,手中的芡实糕掉落在桌上,心头涌上一股悲痛与酸涩。
那样好的老夫人,竟然快……不行了么?
想想也不意外,顾珩本就是她最爱最看重的长孙啊,如今面对他的死亡,老夫人年龄大了,如何能承受得住……
姜臻再也无法听下去了,慢慢站起身,打算离开。
后来又在他们仨的坚持下,去看了大夫,开了一些药便回宅子了。
一行人回到府里,紧闭的朱门打开,饶是姜臻已经住了半个月了,依旧会对里面的景致露出惊艳的目光。
一进府门,便是石块堆积成的假山,假山上种满了青绿的松树,一旁的花圃里则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
迎春、水仙、月季、蔷薇、芍药、一丈红、菊花等……
让人误以为闯入了花的海洋。
花儿品种繁杂,但四季轮换,此处也能花开不败。
绕过假山,一阵清凉馨香之气扑鼻而来,让人燥意顿消。
一面大大的池塘开在眼前,里面遍植着荷叶荷花,粉的、白的、红的,争相斗艳……鱼儿在荷叶底下淘气地啄咬,引得窈窕的花枝轻摆。
跨廊桥,见长廊,长廊既幽且深。
越过长廊,则是三进的院落。
院子口居然还有个温泉池,不知从哪凿了条暗渠,引入了温泉水。
想必到了冬日,此处定是白雾袅袅。
姜臻心想,吴江富庶无比,看这宅子,恐怕亦是寸土寸金。
那人,给她安排了很好很好的生活。
第156章贵客
黄昏时分,吴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整座城染上了烟雾似的,姜臻坐在窗前,听雨打纱窗,又看见窗外几只石榴花被雨水悄悄打落。
窗前对面的那面湖,里面的水都漫延到了岸石,湖里的圆青色荷叶上水珠滚滚。
含珠儿递了盏龟苓膏进来:“姑娘,吃一点吧。”
吴江的夏季又潮又闷,姜臻很是喜欢这龟苓膏,上面撒上一层荔枝蜜,淡淡的苦味里掺杂着一丝甜味,入口即化,好吃极了。
可滋阴润燥,清热除湿,夏季服用最好不过了。
姜臻用银勺挖了一点放入口中,慢慢吃了。
又颓然将勺子放入碗中,今日实在是没有胃口。
“含珠儿,给我研磨。”
她拿起小山玉架上的湖笔,蘸了蘸松烟墨,在一张澄心纸上正要落笔。
一时又怔住了,笔尖上吸饱了的墨汁又滴落在纸上,氤氲一片……
茶舍里那些闲言碎语又闯入了她的脑海。
“那老太君一大把年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两三个月缠绵病榻,听说竟是快不行了……”
她不再犹豫,将那染了墨汁的纸揉了,扔在地上,又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开始认真写了起来……
写完后,她将纸折起,放入封套中,又以火漆封了口。
对含珠儿说道:“把这信寄出去,越快越好。”
含珠儿忙应了。
****
之后的日子姜臻深居简出,银针更是对姜臻寸步不离。
含珠儿和金钏儿出门也不多,这两丫头爱上了做绣活。
江南苏绣闻名于整个大渝朝,江南的女子似乎个个都心灵手巧,于女红一道颇有钻研。
含珠儿和金钏儿特意出去学过几天的师傅,之后便开始以实际行动深研刺绣技艺。
日晒宅院,蝉鸣不休,此刻她们身穿单薄夏衫,在窗下的绷架上做着绣活,手里的绣花针不断在绸子缎面上穿过,时而把绣花针在头发上擦几下,倒真是有模有样的。
金钏儿将手里的绣线咬断,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又拿起手中的绣品,自我欣赏了番,对含珠儿说道:“怎么样?好看吗?”
含珠儿瞪大眼睛,猛点头:“好看得很,姑娘肯定很喜欢。”
金钏儿满脸笑容。
时间倏忽而过,月儿渐圆,就快到中秋了,吴江的糕点铺子里已经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月饼。
夜晚,姜臻将窗牖用小棍一支,摇着一柄象牙丝编的团扇坐在窗边,看天边的那轮圆月。
她想起了去年的中秋。
他拿着她给施越做的那个珍珠荷包闯入她的闺房,她误以为他杀了施越,急怒攻心下不仅狠狠打了他一顿,甚至将他咬得鲜血直流。
他一身武艺,如何能压制不了她?
那个时候,她一见他,就不由得全身紧张,害怕听到他说出难听的话,更害怕他对她做出孟浪的举动。
那样一个男人,还真是幼稚呀!
忽地,楼下朱门处,传来一阵动静,在阒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今夜,有贵客至。
含珠儿急色匆匆,眼睛都红了,她走近姜臻,将她扶下楼梯,往大门处走去。
宅院的四角挂着绢面绣海棠的宫灯,天上的圆月又撒下盈盈光辉。
姜臻朝那人看去。
那人身边跟着几个嬷嬷,她身披一件轻薄质地的雪纺戴帽披风,踏着夜色与月色而来。
见到姜臻的那一刻,她连忙将帽子揭下。
是长公主!
长公主看着站在廊下的姜臻。
那女子盈盈立于月光下,江南女子爱穿襦裙,姜臻也穿了一件,飘逸有余,却不显身姿。
长公主是过来人,她的目光先在姜臻的脸上定了定,然后往下移,停在她的小腹上。
姜臻的小腹已隆起,她——怀孕了。
姜臻在含珠儿和金钏儿的搀扶下,走向长公主,长公主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行礼。
姜臻还在微笑,长公主却已泪流满面:“阿臻——是他对不住你——”
***
原来,姜臻发现自己有孕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
那个时候,她正在从河西赶往江南的途中。
闻知他的死讯后,她又在河西呆了半个月,直至彻底绝望,她才起身至江南。
那个时候,情绪起伏大,加上平日里也不是太准时,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月事是否规律。
直到她在路上时常感到一股莫名的恶心,才惊觉情况不对。
一看大夫,果然已怀孕三个月了。
她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的。
他已经死了,她还是个未婚的身份。
她本就是个极其现实的人,若她今后还想好好嫁人,她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当一晚乌黑泛着苦味的药端至她的手心时,她的心仿若被撕裂般,又像虫子不断啃食她一般难受。
他死前已给她做了最好的安排。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担惊受怕。
那她……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了许久,到底是下不了手,她是真的舍不得,如此就到了现在。
她原本是打算去外祖家的,如今有孕,也是不方便,于是来到了吴江。
如今,肚里的孩子都六个来月了。
此刻,长公主听完姜臻的诉说,眼眶又红了。
长子去世后,长公主亦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可谓是悲痛欲绝,心如死灰。
若不是还有个幺儿,长公主恐也很难能坚持下来。
此番见长公主,见她比以前憔悴多了,人也瘦了不少。
“阿臻,委屈你了。”
“老夫人本来眼见快不行了,府里——连后事都准备好了,当我把你有孕的消息告知老夫人时,她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阿臻——国公府欠你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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