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救赎顾清愈后,系统问我是否脱离这个世界。
我看着我用爱浇灌出来的爱人,语气坚决。
「不」
我相信我的阿清不会让我输的。
结婚十年后,他却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阿清,我回来啦!之前是骗你的啦!」
嗯?人呢?
我有些疑惑,难道在楼上,楼上好像有声音。
越往上声音越来越重,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啊哈~清愈~太重了……轻点~亲亲我,呜呜~」
「宝宝,我忍不住,你太让人着迷了。」
女人、男人和床榻摇晃的声音隔着门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紧闭地大门,脸色白了白,几乎站不住。
不可能!
不会的,里面的人不会是阿清的!
他不会背叛我的。
可越来越激烈的声响打破了我的幻想。
三年相伴,四年恋爱,十年夫妻,顾清愈的每一处我都是熟悉。
我站在门外良久,像个小丑般自嘲地笑着,跌跌撞撞下楼,瘫软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的动静很大,大到我的脚不小心撞到茶几上发出的声响都没有惊到他们。
顾清愈是真的相信我今晚不会回来。
我看着我满心满意提回来的蛋糕和精心准备的礼物,蛋糕上面写着h&g结婚十周年快乐,只觉得痛苦难堪。
我一口一口吃着自己做的蛋糕。
奇怪,明明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甜度适中不腻口,老师都夸我做的好。
为什么现在吃起来这么难以下咽。
三个小时前,顾清愈还在和我视频撒娇。
「安安,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都不回来陪我,好狠心的女人,哄不好了!」
「阿愈,你乖乖的,我没办法嘛,事情都堆到这一天了,明天回来我肯定补偿你好不好?」
「好~那你要早点回来陪我哦!」
……
蛋糕撑到我想吐,泪水不知何时留了满面直至脸颊刺痛,心脏也快要爆炸了。
越来越勤的出差。
越来越晚回家。
越来越短的通话时间。
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
可我却拼命地给顾清愈找借口,只当是事业越做越大,顾清愈分身乏术,总会顾不过的,直至事实抽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我听着那犹近在耳边的动静,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反复揉捏,似乎再有一丝的牵扯,便会分崩破碎。
明明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爱向我撒娇,在外一向冷面严厉,在我这却能毫无顾忌地撒娇服软。
可为什么却又能在这样重要的日子带着别的女人来我们共同的家做这种事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上辈子,我的原生家庭破碎,跑到街上浑浑噩噩被车撞了,然后被系统带到这个世界。
系统告诉我,只要我能治愈顾清愈,让顾清愈产生活着的希望就能回去。
当时的我不以为然,回去了我的父母也已离婚,留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我选择摆烂,偶尔在系统的催促下我才去接触顾清愈。
顾清愈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亲戚家,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长了一身的刺,谁也不能靠近。
或许我和他有相似的的经历,一样的不被人爱,或许是系统告诉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这个缺爱的少年将会在四个月后跳楼自杀。
我心生不忍,想着能成功就成功,就算不能我也白赚四个月的命。
就算是给自己一个目标,不至于这么无趣。
一开始的他犹如浑身长满刺的小兽,拒绝外界一切的善意,也不相信会有人真正对他好。
我散发的所有的善意都被他拒绝了,但他也不再排斥我的靠近,我说十句话他才会回我一句话。
直至四个月后,他没跳楼,我方知我成功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当时学校所有人都认为我喜欢他在追他,我笑了笑没说话。
最终高中三年,冰雪终化暖溪,我看着他从阴郁冷漠到自信开朗,整天跟个小狗狗一样跟着我身后,好似永远不会离开。
高中最后的毕业晚会,他当着全校的面唱了一首他自己写的歌向我表白。
灯火绚烂中,他望向我的眼神是温暖深情的,于我而言犹如旱地逢甘霖。
我答应了他。
我很骄傲,因为这是我亲自挑选培养出来的爱人,他会爱我。
顾清愈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一般,第一次清俊的脸上闪着激动地红晕,抱着我一遍又一遍转圈,最后小心翼翼拥吻我。
好温暖的怀抱,或许只有他能给我了吧。
爱人如养花,我倾尽全部的爱养出来的花回馈给我甜蜜蜜的花蜜了。
现在想起青春的岁月,亦会惊奇明明我所拥有的爱不多,但亦都全部倾注在他身上。
像一个发了疯的赌徒。
赌我能浇灌出一个全新全意爱我的人,永不背弃。
意识分散又聚拢,窗帘缝隙中的光悄悄躺在我身上,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和系统的一段对话。
「宿主,你不应该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你们人类书籍里有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可是我们也有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信他会爱你到永远?」
「是的。」
「啊——阿清!」
耳边传来惊吓的尖叫,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望向那缝隙里的一束光,此时惊觉浑身冰凉。
原来是天亮了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闯进去撕碎这对狗男女。
可能我真的太害怕了,我怕我见到那一幕会当场疯掉。
我望向声源的方向,只见那个女人穿着我的睡衣,面容清纯,身材姣好,脸上是可人的红晕,一看便知被浇灌的极好。
望着她的面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明明之前不曾见过。
那女人受了惊吓,一下子便钻进正往外走的顾清愈的怀中。
「阿清,你家保姆也太吓人了,还自作主张在沙发上躺着,太没有礼数了。」
女人声音娇娇弱弱,好似受惊的兔子。
顾清愈将那女人搂住。
「安安,没事没事,我在这呢,什么保姆,哪里有人?」
「安安?!」
我没有说话,闭了闭眼,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安安?
那他平时一句一句犹如情人呢喃般唤我安安
是真的在叫我还是在想她?
「安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坐在这?」
我死死盯着他的脸,脑海中闪过千言万语想问。
顾清愈面上闪过一惊,其中夹杂着愧疚,心虚,还有一丝快意,被他藏的极好。
他松开搂住那个女人的手,快速朝我走过来,想拉我的手,却被触及的寒意心生一惊。
顾清愈飞快拿过沙发上的毯子将我盖住,然后打开空调,双手将我的手包住,不停的给我取暖。
脸上的担忧不似伪装,眸子里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我没有回答,冷眼看着这一幕,内心有些茫然无措。
他的一举一动告诉我他是在乎我的。
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旁边女子委屈的快哭了,柔柔弱弱地开口。
「阿清,你不是说,爱我吗?那她——」
「闭嘴。」
话未说完,便被顾清愈冷然打断,不似之前的柔情蜜意。
「你先走。」
「阿清!」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那女子眼泪便落下来了,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穿着一身睡衣,哭着跑了出去。
但顾清愈完全没看,径直走向厨房,泡了一碗速食姜汤,放我手上,让我驱寒。
顾清愈扫过桌上剩下的蛋糕和礼物,心里软了软,有了计较,握住我的手,温声道
「安安,你听我——」
我抽出手,飞快地跑向厕所,趴在马桶边将昨晚吃的蛋糕全吐出来了,撕心裂肺地呕吐,胃里的翻腾将眼泪也逼出来。
也不管手上的姜汤被打翻,撒了顾清愈一身,烫的他面目扭曲。
安安?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恶心极了。
他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面对我,一如从前,好像什么事就没发生过。
好像他没出轨,我也没抓到他出轨一样。
「安安!」
顾清愈不顾身上的污渍,赶到我身边。
听到过来的脚步声,我拼命擦着眼泪,不要这么狼狈,至少不要现在。
「安安,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清愈将毯子盖在我背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让我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