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包养了五年 金主却要和别人结婚。
我站在大桥上，给他了拨最后一通电话。
他说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纵身从桥上跳下，后来他却疯了。
凌晨一点多，终于响起了开门声。
宋栖梧一身酒气回来了。
不管宋栖梧回来的多晚，我都会等他回家。
我起身拿出厨房里热了好几遍的醒酒汤，端了过去。
宋栖梧撇了我一眼，没有接过，「以后不用再做这种事情。」
说着越过我回了卧室。
宋栖梧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是自由之水的味道。
我知道这是黎晚晚最喜欢用的香水，因为这曾经也是我最喜欢的。
我猛地被雷声惊醒，大口喘着气，瞳孔紧缩。
天还没亮，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
床的另一半已经没人了。
我打开门想要倒点水喝，看见宋栖梧侧着身子站在窗前打电话，手里的烟忽明忽暗。
宋栖梧顶着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脸上带着困意，但还是耐心的对电话那边讲着什么。
他帅气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专注，在我准备关上门悄悄退回去的时候，宋栖梧慢慢的抬起眼皮，与我的目光对上，带着一丝疏离。
接着我看见他皱了皱眉，轻声对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披上衣服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关门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明显，如同一把锤头重重的砸在了我心头。
虽然距离不算很远，但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看口型是「等我。」
外面雨下的很大。
我站在窗边看着宋栖梧开车从地下车库驶出，在雨中飞快地行驶着,溅起了水花。
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窗外的冷雨一滴一滴划破世界溅在玻璃上，就像我的心一样支离破碎，撕心裂肺。
我知道电话是黎晚晚打来的，她说害怕打雷下雨。
以前每逢打雷下雨，宋栖梧都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直到我慢慢放松睡过去，自己则是第二天顶个熊猫眼。
现在他的怀抱不再属于我一个人。
可是宋栖梧，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害怕的？
我被宋栖梧包养了五年，他每个月给我三十万。
我以前叫他哥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怯生生的跟在我妈身后。
「十鸢，」有人轻轻叫了我一声，朝我伸出了手。
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妈妈鼓励的目光下，把手放到了男人的大手上。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说着把我拉到面前，指着旁边一脸冷酷的小男孩说，「这是哥哥，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哥哥。」
然后又对着小男孩说：「栖梧，你大两个月，以后要好好照顾、保护妹妹，知道了吗？」
小男孩依旧冷着一张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进了房间。
宋叔叔尴尬一笑，「嗨，这孩子认生，婉秋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能理解，」我妈赶紧笑着附和了一声，「来日方长嘛，以后慢慢就熟悉了。」
我知道，这个哥哥不喜欢我们。
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记忆里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晚上了。
我呆呆站在窗前，春雨过后，太阳出来，空气中过散发着一种令人胸闷的气味。
「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张姨在厨房里做饭，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用跟先生说，也不用准备午饭，我晚上回来。」
张姨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推开别墅大门，走过院子的小花园，里面种着从国外移植过来的玫瑰。
黎晚晚家也种着同样一片花田。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散在空气中，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我转过头来不再看它。
我最讨厌红玫瑰了，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们全撅了。
呵。
也不知道宋栖梧会不会找我拼命？
我来到了城北的疗养院，妈妈已经在这里躺了8年了。
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变化。
当年我妈跳楼后住了一个月ICU，终于脱离了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
医生说耽搁的时间比较长，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体征，并且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有种国外进口的仪器可以保命，但作用不大，只是拖着时间。
我很自私，想要留住妈妈。
于是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以及一笔宋叔叔从公司账户转出来谈合作的钱。
宋栖梧大概就是那时候恨上我的吧，觉得我妈是为了钱才和宋叔叔组成的家庭。
导致宋叔叔死亡的凶器是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上面都是我妈的指纹。
在警察来之前，她突然起身，爬上阳台的护栏。
来不及阻止，我眼睁睁看着她背对着落了下去。
眼睛里盛满了巨大的悲伤，以及对我的不舍。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大地盛开了嫣红的玫瑰。
我看完我妈之后在医院门口打车。
这个点有点晚了，不太好打。
「鸢鸢？」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床缓缓摇下，露出了林逸然俊俏的脸。
见我抬起头来，车里的男人高兴地说，「真的是你！我刚才从远处看着身形像你，就寻思过来看看。」
「一起吃个饭吧。」
林逸然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迟疑了一下，随即上了车。
火锅咕噜咕噜的沸腾着，升起的烟雾飘在我面前，带来一阵热浪打在脸上。
林逸然是我的高中同学，当时我们四个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偷偷跑出去吃火锅。
上次一起吃火锅还是四个人，现在只有两个了。
物是人非。
「高三那年......」林逸然似是有点犹豫，措辞也很小心。
「鸢鸢，还剩半年高考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来上课了？我找你也找不到，我听说了一些你家里的事情......」
我的手一瞬间变得有些冰冷。
我知道林逸然想说什么，当时铺天盖地都是我妈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我和我妈为了钱杀了宋父。
然后我妈在杀死宋父之后畏罪自杀。
按照流程我妈是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但是由于跳楼后变成了植物人，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母债女偿，宋栖梧把所有的一切都加注在我身上，开始折磨我，羞辱我。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每个月给你十万，你跟着我。」宋栖梧讥讽的看着我，羞辱的话砸在我的身上。
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
我小心翼翼藏起的少女心事，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你怎么不跟着你妈一起死？」宋栖梧恶狠狠的说。
这是我欠他的。
如果没有我们，他会有光明的前程，美好的未来，
而不是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背负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公司。
宋叔叔的死不是我妈造成的，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跳下去的。
林逸然把我送回别墅后才走。
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宋栖梧没回来。
忽然沙发上有个人影动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摁在墙上。
我和宋栖梧的距离极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
有点淡淡的酒香。
和自由之水的味道。
一瞬间我有点想吐，微微把头撇过去。
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宋栖梧，他狠狠地掰过我的下巴：
「怎么，刚才和林逸然在外面不是你侬我侬的？」
「嫌我恶心？林逸然碰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恶心？」
「他给了你多少钱？」
「程十鸢，你怎么这么贱？」
「是不是只要给你钱，谁都可以？」
手上发出细细麻麻的疼痛感，我用力甩了宋栖梧一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惹怒了宋栖梧。
他用力扯着我的衣服。
「鸢鸢，别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这一夜，宋栖梧发了狠的折腾我。
他真是疯了，我嗓子都哭哑了。
天花板在我眼中摇晃了整夜。
第二天醒来，宋栖梧已经穿好了衣服。
领带在他修长的手指中跳跃。
他眼角向下低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林逸然有联系。」
「我和逸然......」我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
「够了，」宋栖梧打断我的话。
「宋十鸢，你欠我一条命，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扔下一句话，宋栖梧用力的甩上门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