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锦鲤之女,
住进了贫困生女孩的身体,
霸凌者把女孩的贫困申请扔在地上摩擦,
「你算什么贫困,我们茶茶才生活困难」
我看着她背着的新款包,穿着的潮牌鞋。
反手将她举报,连带着主谋一块收拾。
我是一条锦鲤,准确来讲是传说中许愿特灵的锦鲤的女儿。
介于人间求愿的太多了,我妈把我带来当苦力。
说是历练我,实际杂七杂八的活都是我去干的。
结果事情干完了,我妈摇摇尾巴回天池,把我给忘在这了。
我被路边卖鱼摊子的老板给装起来准备卖个好价钱。
我问候老板全家,他只当我咕噜咕噜地是精神劲头好。
逃是暂时逃不出去了。
我绕着小鱼缸慢慢游着,祈祷我那记性不好的锦鲤妈能早点发现她回家没带上我。
摊子对面就是个中学。
正值放学高峰期,车流把路两边塞得满满当当,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像海水般涌了出来,填满街道。
我慢悠悠吐着泡泡,等着我妈来把我带回去。
没成想,一阵嘈杂声逼近,一伙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朝着站在我面前的女生走来。
女生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手不自觉地想抓住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了下去。
只是一个没抓稳,将装着我的小鱼缸碰倒在地。
正处于原始形态的我,刚还在事不关己地吐泡泡,转眼间就被掀翻在地。
我再怎么是锦鲤之女,也是条鱼啊!
鱼不能没有水,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我奋力扑腾着,想跳到小水洼去,眼看着就要蹦到路边的水沟里,被女孩纤细的手一把抓起,重新放进一个装着水的塑料容器里。
「淦!就不能早点放吗?非要在我快到终点的时候放吗?」
我一连串输出。
女孩看着水面不停冒出的气泡,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低垂着目光不敢和面前的一群人对视。
「李梨子,作业可别忘了帮我们写,明天早餐就买西城边的包子吧,对了,再带一杯南城的奶茶,不要西米,三分糖,要热的。」
一个黑色的书包径直砸向李梨,我晃了一晃,差点又和地面亲密接触。
我听着这群人这么过分的命令要求,没觉得李梨会接受。
李梨身子微微颤抖,手抖得快要抓不住塑料杯,低着头看着脚边的书包,没出声。
为首的冯缇酥画着精致的妆容,双手环胸满是不耐地走来。
我向上望,只见她伸出贴满钻的美甲,不轻不重地捏起李梨的下巴,靠近李梨的耳边冷声道
「哑巴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听说你之前和何梦是好朋友,她转学走了,你自然得顶上来。」
李梨被迫和她对视,我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只感觉塑料水杯颤抖加剧。
杯里的水被撒出去了一些,我听见李梨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冯缇酥冷哼一声,松开手,接过提包小妹胡茶茶递来的湿巾,一根一根将手指擦干净,把用过的湿巾随手放进装我的塑料杯里。
我看着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的头顶,真想一尾巴甩在她脸上。
哪有欺负鱼的啊?!
摊子老板拉着李梨非说她把鱼摔坏了,让她买我回去。
李梨说不过老板,掏出兜里仅有的五块钱,把我带回家。
「我可是堂堂锦鲤之女!不知道多少人求着把我供起来许愿呢!」
我不停吐着泡泡,李梨随手丢些鱼食在杯子里。
我努力不去看,还是没忍住尝了口。
「真香。」
我一个劲儿地吃鱼食,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李梨的家。
说是家,我看一圈环境也算不上,充其量是个简陋的出租屋。
没有任何布置,进门就是一张床和小桌子。
李梨把我放在唯一的桌子上,紧抿着嘴,沉默着打开黑色书包,就着昏黄的台灯奋笔疾书。
「非要听那些人的话吗?」
我小声嘀咕着,很是不理解女孩被强迫着做事。
另天,天才蒙蒙亮,鸡都没打鸣。
我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移动。
睁眼一看,发现我被装进一个瓶盖打了洞的塑料瓶子里。
而满头大汗跑着的李梨抓着我,背上是沉重的黑色书包,拼尽全力奔跑,终于是在校门关闭的前一分钟赶到。
「还好,没迟到。」
李梨走进校门,弯腰大口喘着气,伸手将额头的汗擦去。
能透过瓶身我感受到她的掌心的温度,一双小皮鞋缓缓出现我的眼前。
「是啊,没迟到,可我就想记你名字呢,这可怎么办。」
冯缇酥站在李梨面前,身旁胡茶茶手臂上挂着红色值日标,拿着值日记录表径直记下李梨的名字。
塑料瓶身被李梨捏得变形,我躲了躲,心想这下她该反击了吧?
「怎么,不服?看你这样子真有够让我不爽。」
冯缇酥抬手吹了吹手,朝胡茶茶使眼色,她瞬间理解,环视四周,挽着李梨的手就往学校小树林走去。
李梨后退半步,还是被紧紧拉着往隐蔽处走去。
我看着她们刚还剑拔弩张,现在手挽着手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有些搞不懂。
直到胡茶茶在林荫处用力把李梨推倒在地,我被脱手落在一旁,才明白她们的伪装。
李梨散乱着头发坐在地上,面无波澜,将黑色书包打开,声音喑哑,
「作业写完了,早餐买好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李梨的声音,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涟漪,只剩下了麻木。
塑料瓶子横着倒,我止不住地游来游去,心里莫名一阵火大。
为什么不反抗?
胡茶茶没好气地拿过书包,仔细查看着东西,确认无误后,把东西放到一边,和冯缇酥对视一眼。
「今天你是左脚先踏进校门的吧,怎么办,这让我很不喜欢,要受到惩罚噢。」
冯缇酥坐在长廊上,交叠双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拿过胡茶茶手上的一套银针。
李梨看见银针的一瞬间,浑身战栗不止,双手双脚往后缩。
我停住了,亲眼看着胡茶茶死死按住李梨,冯缇酥嘴角噙着笑,却把银针插进她的指尖,直至细长无比的细针完全没入她的血肉中。
李梨满头豆大的汗珠顺着流下,毫无生机的双眸,因痛苦充血严重,落下大滴的血泪,牙齿紧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我久久不能活动,透过瓶身看着她们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想着法子折磨李梨,全然不把她当人看。
被凌辱许久的李梨,终是等她们玩累离开后瘫倒在地,无声的泪顺着眼角流出,她甚至都没能有力气抬手擦去。
缓了好一阵,李梨才堪堪站起,颤抖的双手将我放在衣服里面,慢慢走去上课。
对她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而我却有如被雷轰击。
我以为她不挣扎是能够忍受,但在夜间,我却看见了李梨放在桌边过量的安眠药。
深夜总是寂静无人,独留一轮弯月照亮世人,却照不进无窗的房间。
李梨倒好一杯温水,旁边放着积攒已久的安眠药。
对她而言,死亡这件事都是费钱的。
我眼看着她就要拿起水吞下药,急忙用力撞塑料瓶,好让她能注意到我的异常。
「你一条鱼撞什么瓶子,在我临走前最后给你喂点食吧。」
李梨捻起一些鱼食,洒落在水面上,我忍住没去吃,大摇大摆地绕着游,希望她能看出我锦鲤的身份。
「锦鲤?肯定不是,算了无所谓。」
「如果你真是锦鲤的话,我真希望我能好好活着,可她们根本不给我一条活路。」
我兴奋地快速游着,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接受委托。
「锦鲤之女,必会达成宿主心愿。」
契约达成,我接收到许愿者的能量,进入宿主脑海,和宿主共享身体使用权。
转眼间,瓶子中的鱼就消失不见了。
听见我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声音,李梨震惊地瞪圆了眼。
她只是随口一说,更何况这只是她路边被迫买来的一条鱼,怎么就是锦鲤之女。
「我将暂时接管你的身体,你可以选择逃避,也可以选择直面。」
我出现在她脑中的声音提醒着李梨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李梨扯着嘴角苦笑,伸手还想喝下安眠药。
我紧急将李梨自我意识抽离,接管她的身体,李梨的生存意识太弱,身体的保护机制让她自动进入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