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前男友穿成了我的系统。
他恨我入骨,故意让我任务失败,电击高烧轮流折磨我。
我反手就是一个投诉,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抹杀。
一杯冰水泼在我脸上。
我面无表情抹了把脸,看着那穿着粉红皮短裙的男人怒气冲冲离开。
“你非要这样恶心我吗?”
脑海里的狂笑戛然而止。
“啊,你不是好这口吗?”
宁霍然在我脑海中肆意嘲笑,语气恶毒。
“为一个死gay甩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天呢?”
我不欲与他争辩,反正任务也搞砸了,正准备去打工的地方,浑身却一僵。
“嘀——□□拯救系统为您服务。”
“任务失败,惩罚三小时不能动弹。”
宁霍然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我浑身湿透地坐在咖啡厅,接受了无数人诧异目光的洗礼,直到深夜才踉跄回到家。
兼职又搞砸了,老板打电话将我大骂一通。
这个月失去的第五份工作。
我面无表情打开门,狭窄的地下室潮湿阴冷。
可笑的是,我马上连地下室也租不起了。
自从那场致死的车祸后,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不仅被绑定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系统,说什么完成任务才能换来数天存活时间。
而且那系统,是同样在车祸中死亡的前男友宁霍然。
他恨我恨得要死,如今不知怎么当了我的系统,更是借着职权随意更改我的任务。
好比今日的相亲任务,就是他故意恶心我的。
让我和一个男同相亲。
只是被泼了水,好悬没被人当作恶意戏弄他的骗子被打一顿。
以往比这更过分的不是没有。
……只是我要忍。
我要活下去。
没有系统……我本该死在那场车祸里。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点开任务面板,上面明晃晃写着。
“剩余存活时间——1天。”
第二天我就发起了烧。
我没有钱,买不起药。
那场车祸后我就成了没有身份的人。
“杨翠鸟”已经死去,为了不造成恐慌或者被抓去研究,我用假身份继续活着。
但我现在身无分文,不仅要完成宁霍然的任务,还要赚钱养活自己。
宁霍然的任务雷打不动发下来。
“嘀——□□拯救系统为您服务。”
“请随意扇过路人一个耳光!任务失败会有惩罚!”
我晕乎乎走在街上,眼睛逡巡着,心不在焉寻找这次的目标。
只是一抬头,惊觉自己竟走到一所高中门口。
正是放学时间,人乌泱泱往外挤。
我下意识躲到一旁的巷子里,却还忍不住探头朝那边望去。
没看到想象中的人,我叹息着,准备绕路离开。
一转头,却和巷子里数个抽着烟的高中生面面相觑。
当中那个黑衣男孩拧着眉,叼着烟看我。
手比大脑更快,我“噔噔”上前去,“啪”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他惊呆了,嘴里的烟都掉了下去。
就连脑中的宁霍然也发出“滋啦”一声电音。
有几个刺毛头回过神,跳起来:“大哥!我帮你弄死这个臭娘们!”
我不动,只是低头看着那神色莫名的少年:“杨诗,你长本事了?抽烟?”
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拦下了身后那群叫嚣着的刺头。
忽然低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杨翠鸟。”
“我死了也能爬回来。”
我镇定地看着系统面板,完成任务后存活时间已经跳到了2天。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松了口气,眼前开始出现摇晃的重影。
而杨诗还低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给你收的尸,放在太平间,脸都撞烂了……”
“听说你还是为了救你的前男友……你有那么烂好心?”
我呸!谁造的谣!
我怒了。
昏过去最后一瞬,我直直朝前面砸下去。
“……我草,老子的头!”
醒来后我已经回到了家里。
我和杨诗的家。
车祸后我一直没有见他,一方面顾虑着身上的系统。
一方面……当初车祸的疑点颇多,潜藏在暗处的危险说不定也会找上他。
我从床上起来,听到宁霍然不屑的声音。
“这就是你那个上高中的弟弟?”
杨诗在沙发上蜷缩着,天已经黑了。
半明的路灯从窗户落进光来,他看着地板上一条光带发呆,回头就看见我站在门口。
桌子上摆着我的遗照。
一旁还有两张,分别是养父母的遗照。
我是被杨家收养的女婴,七岁时成了这个家的一员。
当时的杨诗只有三岁,病歪歪躺在医院。
十八岁那年,养父母为了杨诗的心脏源,千里迢迢去了国外,返程时坠机而死。
剩下我和他相依为命。
直到我也死在那场车祸里,偌大的家就剩下杨诗一人了。
我在他身旁蹲下。
他靠在我肩头,黑发冰凉扎在皮肤上:“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脑海里的宁霍然似乎冷笑了一声。
“也许是活死人?”我想了想,问道,“你换上了吗?”
他在夜里点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在宁霍然“滋滋”的大叫中,伸出手摸上他赤裸的胸膛。
掌下的热量,起伏不平的疤痕,“砰砰”的声音传递到耳膜里。
我的心脏,在他的胸膛中跳跃。
天未明时,我离开了杨家。
我回到暂居的地下室时,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丢了出来。
电话里房东语焉不详,只是说不租了。
我大概知晓这是谁做的,默默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去附近找工作。
宁霍然又跳出来找存在感了。
“活该。”
我没理他,成功在中午入职一家便利店。
只是下午就有人来砸场子了。
一个染着粉毛的少女,将一包烟在我面前晃了晃,推门就走。
“喂,你!”
眼见她没付钱,我急忙抓住她,谁料粉毛身形一晃,直直倒在门口。
街边一个妇人立马蹿上来,抓着我的领口就左右开弓。
“你要对我姑娘干什么?!”
我被打懵了,下意识一推。
那妇人和粉毛跌坐在一起,放声大哭。
“天杀的哟,害死了我儿子,还要打杀我们娘俩个!”
我顶着路人奇怪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蹲下试图将她们扶起来。
这两人是宁霍然的母亲和妹妹。
出了名的难缠。
我和宁霍然谈对象时,她们就很不喜欢我。
如今我又直接导致了她哥哥的死亡,更是如影如随缠着我。
就连我用假身份解释自己是杨翠鸟的双胞胎妹妹,两人依旧不屈不饶。
她们认定了我就是杨翠鸟。
当初车祸不过是我装死。
不仅跟踪我,大闹房东,逼得我换地方。
还时不时来搅黄我的工作,闹得老板忙不迭将我辞退。
我甚至已经很熟悉流程了,脱下身上的员工服,走到铁青着脸的老板面前道歉。
老板心肠好,给我结了半天工资,但摆明了让我赶紧处理那两人。
我正头疼怎么哄人离开,宁霍然的任务发下来了。
“嘀——□□拯救系统为您服务。”
“请给你面前可怜的母女磕头谢罪吧。”
“任务失败——鞭打惩罚。”
一天只能有一个任务。
但是任务成功后的存活时间,失败后的惩罚,却是可以被他随意更改的。
而且任务每天都会刷新。
意味着宁霍然并不能发布什么“永远离开杨家”,“飞出银河系”这种,无具体时效性,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不会让我真的死去。
却热衷于折磨我。
我定定站着,好半天没动。
然后朝着母女俩弯下了膝盖。
在宁霍然的冷笑中,我低声在宁母耳边说道。
“宁霍然留了一大笔钱,你们拿到了吗?”
脑海中电子音停滞了一瞬。
但这足够我快步绕开那母女俩,跑进公园密林深处。
这里荒无人烟,不担心被鞭打时,有人以为我发羊癫疯给送去医院。
我可交不起住院费。
我满脸冷漠地在树下坐着,等着愤怒的宁霍然。
然而他毫不客气,直接开始惩罚。
巨大的疼痛穿过身体,鞭子抽在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让我跌倒在地,不住抽搐着打滚。
不管他怎么质问,暴怒,甚至诱哄,我都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我恨透了他,也疲惫与这样几乎是与他绑定一生的形式。
直到杨诗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也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远远望着我疼到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