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偷了我兼职的钱，找专人查出年近半百的养母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与此同时，我收到了清华的入取通知书。
丧心病狂的他们居然想让我放弃清华，进厂打工，给他们儿子赚奶粉钱。
谁料他们竟还收了厂长28万的「彩礼」，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把我卖了还想我给他们赚钱养儿子，简直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我的亲生父母出现了。
他们坐着加长版林肯，载着几箱钞票找到了我……
这天我正在打暑假工，邮递员电话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到了。
我没有半分犹豫，请假直奔家去。
刚开门我看见欣喜若狂的养父母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他们是在为我开心吗？
明明当初把清华招生办老师赶出家门的人也是他们，如今这算怎么一回事。
养母见我回来笑容收敛了许多，转而挺起肚子，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腹。
「没想到你还攒了蛮多钱嘛，你那柜子里的钱我都拿去找高人做孕检了。」
我看着他们咬紧了后槽牙，什么孕检要花三万多？
「老天有眼，赐给我们陈家一个男娃儿。小贱人，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呵，原来是这出「好戏」在等着我。
养父见状帮腔道：「对对对！女的就不该读那么多书，你啊就直接嫁给朱厂长，彩礼28万我们已经收了哈哈哈哈。」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们竟然会把我卖了。
那个朱厂长我知道，就是个八戒转世，还是个会家暴的，他的前妻就是因为被他折磨得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
「还有啊，朱厂长不仅看中了你的美貌，还看中了你的才华，以后你嫁给他就可以进他的厂子打工了，我们宝贝儿子的奶粉钱和将来娶媳妇的钱就都有着落喽。」
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告诉自己入取通知书已经到了，再过不久我就可以逃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了。
谁知养母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打我的命门，击得我溃不成军。
「这多好啊，路我们都给你铺好了，清华算个屁啊，刚刚那破录取通知书到了，我给你撕了，呐，就在垃圾桶里。」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疯了似的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就开始翻找。
我把里面的碎屑全都倒了出来，我一定要把它们拼好。
「拼好了我就能上学了，拼好了我就能上学了……」
「发什么神经，老子饿了，起来给老子做饭！」
养父一脚把我踹开，朝那堆承载着我所有希望的纸屑吐了口痰，随即又一脚扫开。
瞬时纸屑散落一片，迷了我的眼，更乱了我的心智。
积攒多年的怨气在此刻轰然爆发。
「陈大柱！我要你死！」
我颤抖着爬起了身，拿起一旁的矮凳向他扔去。
他一个闪身躲开了，我却被他的一双脏手擒住。
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
他边掐边笑，恶心又贪婪的嘴脸在我的眼前无限放大，晃的我头晕。
在我窒息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了家门外出现了阵阵响动。
养父许久才松了手。
我顺着墙壁坠落到地面，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间，我看见一对夫妇向我奔来，将我拥住轻声呼喊着我。
他们就像我梦里的父母一般体贴温柔，又像天上的神明那样周身泛着金光。
这一刻，我好似真的得救了。
十八年前，我的养父母以一千五百元的价格把我从人贩子的手里买来。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能生育，怕以后老了没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养父母喜欢男孩，却买了我这个女孩。
原因也很简单，男孩总比女孩贵，他们穷，买不起，这才买了我。
他们还给我取名招弟，陈招弟。
明知不能生育却还要给我取这么个名字，如此不死心又如此直白。
不过大家都不叫我招弟，他们都叫我汤娃。
因为我是被米汤喂养大的。
小时候听隔壁的徐婆说，我刚被买回来那会儿才五个月大。
陈家买完我就揭不开锅了，只好用米汤喂养我。
大伙都认为按陈家的养法我定活不成。
谁曾想我还真被米汤给养活了。
大家都啧啧称奇，陈家也以此为荣，洋洋得意。
汤娃这个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可是米汤怎么可能真的养活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
最先看不下去的人正是徐婆。
徐婆是个孤寡老人，丈夫孩子都死于意外，也没什么来往亲戚。
但好在她丈夫孩子都是个勤奋能干的，在外头赚了不少钱，就算不在了，留下的钱也足够徐婆颐养天年甚至还有富余。
那时养父母成天在外鬼混，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徐婆见我太过可怜，于是揽下了我这个烂摊子。
养父母见状乐意至极。
他们是怕我出意外白瞎了那一千五百块。
我的到来正好给徐婆孤单寂寞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彩。
听徐婆说，每回饭前她都会给我喂上一大瓶牛奶，再把我还回去。
因为她知道我的养父母只会给我喂那不顶用的米汤。
虽说是养父母，却并没有对我尽到「养」的责任。
不仅仅是吃和穿，就连幼儿园也是徐婆出钱给我上的。
徐婆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以为她能陪我很久，但她只陪了我6个年岁。
还记得那天养父从赌坊回来气得砸桌砸椅，我一人躲在房间吓得不敢出去。
待到动静结束我才敢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
正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养父就站在我的房门口，一脸笑嘻嘻的盯着我看。
起先我被吓到了，但见到养父笑容满面，我也咯咯地笑出声来。
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对我笑，那时我真的很开心。
还记得他对我说：「汤娃，我们一起来做舒服的事吧。」
舒服？
年仅6岁的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舒服是一个好词。
于是我笑着点头同意。
他也伸出了手。
只感觉一阵陌生的不适感从身体某处直冲头顶。
这就是舒服吗？
后来他收回手，随之而来的却是庞然大物毫无章法的硬闯。
剧烈的疼痛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疼！走开！」
养父骗人。
我嘶声力竭地哭喊着，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我太疼了，手脚并用拼尽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养父。
「别乱动！」
他扼住了我的双手，我感受到坏人向更深处走去。
而我，更疼了。
只记得那时我拼了命地哭喊，哭到泪水浸湿了床单，喊到嗓音沙哑直至无声。
终于，徐婆来救我了。
「老天爷啊，你个畜生！给我滚开！」
徐婆怒红了双眼，她用佝偻的身躯奋不顾身地朝养父撞去。
对于徐婆的出现，养父显得极为猝不及防。
抽离，闪躲。
我活过来了，徐婆却跌倒在地。
空气出现了一瞬的安静。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是养父在整理裤子。
徐婆费力爬起身来用被子包裹住我的身体。
「娃啊，不怕啊，你徐婆在这儿。」
她的动作很快，但她的声音和手却在颤抖。
我吸着鼻子，眨巴着湿漉漉的双眼委屈地对徐婆说：「阿婆，爸爸骗人，他欺负我。」
「啪！」一声。
我眼前的世界在摇晃，耳朵也在嗡嗡作响。
待一切回归平静后，我才发现自己的鼻血早已把裹着身体的被子污染得一塌糊涂。
而刚刚还在房间的徐婆和养父都不见了。
没错，刚才那一巴掌就是养父打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我「哇！」地再次哭出了声。
「啊！」忽地门外传来徐婆的哀嚎。
一定是养父在欺负徐婆，我要去救她。
我胡乱抹了抹鼻前的血渍，连被扒下的裤子也顾不上穿，抽泣着爬下床去找徐婆。
一出房门，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年仅6岁的我。
徐婆瘫倒在地，面容被一片血色盖住，已经快认不出了。
而养父正拽着徐婆的头发往屋外拖。
养父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与徐婆花白的头发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我迈着短腿跑过去扒养父的手。
「呜呜呜，阿婆，你放开阿婆！坏人！」
养父却将我一推在地，光溜的屁股跌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真的很疼。
泪水已然模糊了我的双眼。
朦胧间，我看见徐婆被养父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