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我喝多了。
看到上台说话的新领导越看越像我前任。
我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他长得真像我渣男前任诶。」
「这新老板面相不行啊。」
说完，我上了个卫生间，出来就被堵住了。
「你刚才到处造谣我面相不行？」
他皱眉，「还说我渣？渣的人到底是谁啊？」
淦！真的是前任！
这就是第二天好友兼室友兼同事的楠楠给我看的视频。
喝醉的我真是丑态百出啊！
楠楠收起手机，「姐妹，你要不要考虑辞职？」
我有些埋怨，「你都能跟厕所去录像，为什么不能捂住我的嘴？」
楠楠怂怂地低下头，「我哪敢啊？你当初把他甩了，还说人家是渣男，他铁定恨死你了，我还往上凑那不是找死吗？你当我是傻子啊？」
我懊恼地抓着头发，「你说我嘴怎么那么欠啊？」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挽回不了了。
那就辞职。
让我在前男友手底下讨生活，那比杀了我还不如。
我连夜写好辞职信，第二天不急不慢地去了公司。
一进部门就有人跟我说：「疏疏你怎么才来？这都十点多了，总经理都出来喊你好几遍了，你快点去吧。」
她又凑过来小声提醒，「总经理很生气，你机灵点，千万别往枪口上撞。」
我才不怕呢，反正我都要辞职了。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我刚要把辞职信拿出来，总经理就笑眯眯地开了口，「行啊叶雨疏，你这是已经知道自己升职了，出勤都敢不积极了是吧？行了，你收拾好东西就上去吧。」
容我先捋一下。
「总经理，你是说我升职了？我上哪去啊？」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已经是总裁的特别助理了，以后我都要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了。」总经理站起来，笑得不冷不热的，朝我伸出手。
我还是一头雾水，突然从总经理秘书变成总裁的特别助理，实在太令人迷惑了。
但总经理在阴阳怪气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就是嫉妒我。
我笑了一声，「谢谢，以后彼此多多关照就行了。」
谁搭理他？
就算不升职我也是要走的，犯不着给他面子。
我也没收拾什么，直接去顶层找陆诀了。
他把我提拔成他的特别助理肯定不是好心，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呢。
我进去就把辞职信甩到了他的桌子上，「我辞职。」
陆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打开辞职信，「仪式感这么足，手写？你的字比以前漂亮多了。」
「我先走了。」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陆诀的声音，「月薪两万。」
我那不争气的双脚动心了，怎么都迈不动步。
但我的嘴很硬气，「你少拿钱砸人，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三万。」
「我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俊杰，因为我特别识时务。
陆诀将辞职信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硬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总裁，您有什么尽管吩咐。」
那可是三万块啊！
我的尊严和骨气没这么值钱。
陆诀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的嘴角一直勾着一抹清浅的微笑，特别凭亿近人。
「和你之前的工作性质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忙碌一些，偶尔还要照顾一下我的私人生活。」
「有多私人？」
陆诀含笑凝着我，「你想多私人？」
「……」
「所以，你就因为这三万块钱，把自己给卖了？」
这是楠楠知道我升职加薪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强调，「是每个月三万块，OK？」
我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每个月给你三万块钱让你去伺候你前男友，你不去？」
楠楠望天想了想，突然就大笑了出来，「一个月三万块，那也太美了！别说伺候我前男友了，伺候我前男友的现任我都干。」
嘶！
她可比我还软骨头。
「陆诀没再跟你说别的吧？昨晚的事情他没翻小肠？」
我摇摇头，「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提。」
正是因为这样，我更担心，我怀疑他在憋大招。
无所谓了，我怎么也得先弄一个三万块再说，顺便也试一试自己的底线能低到什么程度。
为了庆祝我升职加薪，我和楠楠去了酒吧。
酒吧新来的DJ小哥哥太帅了，还可以摸腹肌呢。
就在我欲欲跃试要伸手的时候，陆诀的电话来了。
「叶雨疏，我饿了。」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我不吃外卖。」
「那我去给你做！」
「好。」
对方挂断电话。
我和楠楠说完就冲出去了。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我买了一堆食材来到陆诀家，「总裁你看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就做。」
陆诀挑了几样食材。
我又把小票拿出来双手递上去，「总裁。」
陆诀只是扫了眼我手里的小票，「记账。」
「……」
那么老大一个总裁吃饭还赊账，不要脸。
三万块钱没拿到，还得自己倒贴，我可不干。
陆诀突然把他的手机递过来。
我不解，「干嘛？」
「微信。」他说，又加了一句，「给你转账。」
不早说？
我立刻加上陆诀的微信。
他给我转来五万块钱，并说：「这是一个月的，多退少补。」
我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你干啥啊？一个月能吃五万？」
陆诀没说话，走了。
我美滋滋地进了厨房，一边哼歌一边下厨，心情愉悦得我的乳腺结节都散开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把饭菜都摆上桌。
「总裁，吃饭啦！」
陆诀从书房里出来，在餐桌边落座。
他拿起筷子，突然又看向我，「你吃了吗？」
「还没。」
他冷着脸，「怎么做这么多？我吃不完。」
「那我下次少做点。」
「那这次呢？我没有浪费食物的毛病。」陆诀一脸严肃，「添副碗筷。」
我愣了一下，「你让我一起吃吗？」
「不然呢？」他反问：「你想撑死我？」
我立刻去拿碗筷。
他朝我碗里看了眼，「你怎么没盛饭？」
「饭正好，都在你碗里。」
陆诀：「……」
「而且我晚上不吃主食。」我小声嘟囔。
他冷哼了一声，「毛病。」
「……」
他是总裁，不好惹，我忍。
我们两个一起把桌子上的三菜一汤都吃光了，别看我没吃主食，肚子也鼓起来了。
好撑哦。
之后我洗了碗，又把冰箱收拾了一下。
今天的工作应该结束了吧？
「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陆诀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
「那我就先走了，总裁，你早点休息，晚安。」
我朝他挥挥手，朝门口而去。
身后又响起陆诀的声音，「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脚步一滞，身子都僵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诀挑眉，「说说看，我怎么就是渣男了？叶雨疏，你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可不好。」
「对不起。」
我绝对不是为了钱才低头的，事实上确实是我错了，道歉是应该的。
但我也想为自己小小地辩解一下，「我喝多了，一时口不择言，我昨天都发誓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是吗？」陆诀默默看了我几秒钟的时间，忽地轻笑，「那你刚才从哪来的？」
「……酒吧。」
陆诀的眼神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连忙解释，「我去酒吧不是喝酒的，是去看新来的DJ小哥哥的。」
陆诀：「……」
貌似这个解释显得我有点……猥琐？
可看看漂亮的小哥哥养养眼也没什么吧？
不猥琐。
陆诀嗤嗤一笑，「叶雨疏，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挺多。」
他的语气有些讥讽，「难怪。」
难怪什么也不说，这个人装什么神秘啊？
「总之昨天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乱说了。」我保证。
陆诀不冷不热地收回视线，「嗯。」
「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
「……」
……
回到家楠楠就问我，「你今年回家过年吗？我妈刚才打电话催我，让我快点回去，我估计肯定是催我回去相亲。」
「我还不确定。」
我不是很想回去。
上床之前，我也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你们年终奖发了吗？你弟弟看上了一辆车，要三十万，你给凑点。」
她都不问问我过年什么时候回去，开口就是要钱。
真窒息。
我做了个深呼吸，「年终奖还没发，就算发了，也没多少，我只是个小助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