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骗得了我。
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笑着陪着他演完这场戏。
“臣妾要告发皇后娘娘私通!”
一双骨节的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你敢给朕戴绿帽子?”
阴鸷的视线让人害怕。
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刚看到的小说情节吗?
难道我……穿越了?
望着面前一张暴怒且昳丽的脸,我决定苟一苟。
“皇上,您不相信臣妾……”说着我嘤嘤哭泣起来“我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如何会背叛皇上?”
“是吗?”他狞然一笑,大手一挥“把人拉出去杖毙!”
“啊!不要!”
我扑腾着从床榻上起身,发现是大梦一场。
背后冷汗直流。
这并不是我在做梦,而是原著小说中的真实情景。
不过原著女主并没有被拉出去杖毙,而是被该死的男主打入冷宫。
是的,我穿书了,穿成了一本虐文女主。
原著女主温听澜,端的是大家闺秀,玉姿仙貌,可惜被刚登基的男主瞧上,其中强取豪夺个中曲折不用多说,反正最后女主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最终绝望,自尽身亡。
而男主则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这操蛋的结局,凭什么虐女主就是掏心挖肺 ,人死身亡,而男主就是终生悔恨外加爱而不得。
今年,我十五岁,距离遇见男主还有两年。
想到这里,我终于放下心来,两年之前我一定要找个小白脸嫁出去。
第二日一早,我准备出门逛街,谁知刚出门就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头晕目眩,眼见就要跌倒,突然,腰上缠上一抹温热,我被人稳稳扶住。
等适应了那段头晕眼花的感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映入我的眼帘。
我看愣了眼“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面前人也愣了愣,突然笑着开口“表妹。”
“表妹?”我重复他的话,突然清醒。
这时,一道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一位端正的中年人走过来。
哦,这是原主的老爹,温政弗,妥妥一女儿奴。也是大渊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惜,下场并不好。
我跳出“桃花眼”的怀抱,嗲嗲道“爹爹~”
“诶!”老父亲满怀慈爱的应了一声。
多么父慈女爱的一副场景!
我来到父亲身边,扯了扯衣袖,半遮口,道“爹爹,这是……”
“这是你表哥,沈隽行。”父亲笑道“你们小时候见过,可能不认得了。他今年在京城参加春闱,要在我们府中借住一段时间。”
我打量“桃花眼”来人。
一双纤长桃花眼,看人却显清冷,鼻若悬胆,唇瓣菲薄,一身白衣,遗世而独立。
沈隽行?没听说小说里有这号人,路人甲?
“咳咳。”父亲咳嗽道“快给你表哥问安。”
“温听澜见过表哥。”我微微俯身,一边暗自吐槽,真麻烦。
“表妹有礼。”沈隽行连忙回礼。
一番场面恭维,到了晚膳时间。
用罢晚膳,父亲耳提面命“你表哥千里迢迢从姑苏赶来,路遇歹徒死里逃生,如今身上还带着伤,你仔细一点。”
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迟迟无法入睡。
推开雕花的木窗,有寒风扑进来。
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望天上的圆月。
今晚月光皎洁,洒下淡淡余晖。煞是好看。
穿来已有一月,不知现世的父母如何。
“唉。”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感叹着,忽听闻一阵好听的笛声。
笛声悠扬动听,令人回味无穷,沉醉方休。
吹的真好,不知是何人所吹。
我看了看笛声传来的方位,貌似,是沈隽行的厢房?
脑中浮现一张清隽俊秀的脸来,我摇了摇头 。亲戚情不可欺。
早起用早膳之时,父亲不在。
已去上早朝。
厅内,我和沈隽行面面相觑。
感知到空气中的尴尬,我找话题道“不知表哥,今年几岁了?”
“十九。”他很快答到。
唔,比我现世的年龄还小三岁。
我又道“表哥还未及冠,心中可有倾慕的女子吗?”
我眨眨眼。
他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什么无聊问题”。
我只得以笑掩饰尴尬“哈哈”又道“听闻表哥身上有伤,如今可好了?”
他似乎一顿,又不说话。
呵,高冷男。我腹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安静用膳,谁也不理谁。
厅内安静如鸡,我加快了速度扒完饭早早离去。
等父亲回府的时候,已是已时。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八成被“老板”训斥了。
我接过他的官帽,他突然语重心长道“皇上的身体……”欲言又止。
我不懂官场上的事情,小心翼翼试探道“父亲,可有想过辞官……”
话未完,被父亲训斥“小孩子家家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得了,我知道他肯定听不进我的话。
你未来可是要被心狠手辣的男主赐死的!我大吼道。
当然,在心里。
父亲突然转过脸来看我“我看你是太闲了。”点了点我的头“从明日开始,你去跟随你表哥学习。你表哥师从赵孟杰,书法一流,定能磨一磨你的性子。”
我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下。
书房里,沈隽行铺开一张洁白的纸。
“你来写几个字,我看看你的功底。”
我哪有什么功底,我想。
迫不得已,我还是拿过一只狼毫笔。
踌躇半天,终于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沈隽行拿过来看,微微动容“你的字……”
我连忙道“别看我字写得不怎么样,我诗作的可好了!”
比如?”沈隽行道。
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最后一句诗落下,屋内一时寂静。
“怎么样?”我挑了挑眉。
沈隽行表情平静,只是道“表妹深藏不露,好诗。”
说着摸了摸我的头。
哇哦,我感觉他在勾引我。
接下来的练字环节,他几乎手把手教我。搞得我面红耳赤,几乎不敢正眼看他。
又一天,沈隽行在书案上温习,而我在旁边练字。
练着练着,我突然忆起,传说中的上元节好像快到了吧?
身后有人捏了捏我的手,说“小心墨汁。”我这才发现,原本放置墨水的砚台被我挤到案角,差点打翻。
我连忙扶好它。
身后沈隽行笑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低下头,摸了摸手指头,脸有点红。父亲让我跟从沈隽行学习是个错误的行为。
因为,美色误人!
上元节这天,我好生打扮了一番。十里长街,灯火通明。
一直玩闹到深夜,我才领着丫鬟仆从回府。
回来的时候,发现案桌上放有一幅画。打开一看,是幅美人梨花图。
画上一棵梨树,梨花洁白无瑕,朵朵簇拥,浓墨重彩,栩栩如生。
树下一位少女,她一袭浅蓝色罗裙,正伏在石案上熟睡。
上有题词:三月梨花始盛开,似开未开最有情。无边细雪簌簌下,美人醉卧龙晶台。
我怎么感觉,这美人有点熟悉?仔细看了看美人露出的半张脸,这不就是我吗?
我叫来春竹。
“回小姐的话,是沈公子送来的,说是送给小姐的上元节礼物。”
我若有所思。
这天,我的“大姨妈”突然造访,我慌慌张张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准备褪下衣物换洗。
脱到一半,感觉一道热烈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捂着胸口转身,与沈隽行大眼瞪小眼。
“啊!流氓!”我一脚把人踹出去。
经过这件事,我认定,沈隽行绝不是个好人,是个好色之徒。
想到什么,我叫来春竹。
嘱咐春竹一番,春竹有些扭捏的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去啊!”我把春竹推出去。
我找来沈隽行。
“表哥 ,看!”我指了指夜空“今晚夜色多好,不如我们把酒当歌,人生几何?”
沈隽行看了看星光暗淡的夜空,并不言语。
“来,表哥!喝酒!”
我把酒斟好,递给他。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却又放下。
“表哥?”我一饮而尽,示意他。
他笑了笑“从不知,表妹竟会饮酒。”顿了顿又道“小心喝醉了。”
“不会的。”我欺骗他“这可是上供给当今圣上的酒,只有皇室中人才得以一见,你可不要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