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府最不得宠的二小姐,为了上位,我爹把我嫁给了太监
正文:
未几,纪莲带着我提前离席。
漫长的步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脚下的枯叶飒飒作响,他抱着我走在狭窄的宫墙之内,身板挺得笔直,活生生把窝在他胸前的我,衬得像只褪了毛的鹌鹑。
“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小德子送你离开皇城。”
沉默中,纪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要送走我?”
还是喜欢那些舞姬是吧?
我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哽咽道:“如果你养了小猫,就要接受她锋利的爪子,接受她难听的叫声,接受她脾气暴躁、满腹心机、爱哭爱闹,不可以……”
我越说越委屈,拽着他衣襟的手都在颤抖,“……不可以始乱终弃。”
他低下头,挑眉问:“小猫听话?”
重点是这个吗?
我气出了鼻涕泡,低下头躲过他质疑的目光,“小猫在改了……”
头顶一声轻笑,良久,他把下巴放在我头顶,淡淡叹气,“你知道吗李茯苓,有时候,有时候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又何尝不是呢。
明知道他大张旗鼓地宠我,就是为了在萧岚面前暴露出软肋,明知道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结果。
一直以来,纪莲都在有意无意营造一种我很重要的假象,而萧岚也快上当了,
今夜的宫宴就是最好的证明,萧岚开始试探我在纪莲心中的分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纪莲想让他看见的。
只要他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就不会注意到东厂在暗处的动静。
我大胆猜想,等到两方真的兵戎相见时,萧岚会想方设法把我抓走,作为威胁纪莲的手段之一。
而纪莲呢,只会嘲讽一笑,下令格杀勿论。
冷风一吹,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我还是想待在他身边。
就算他利用了我,可遇到危险时,救我于水火的是他,难过哭泣时,让我不要憋着的也是他。
我太冷了,冷到舍不下这点会烧死自己的火光。
更何况我俩之间,本就说不清谁对谁错。
可他为什么又要送我走呢?
我抬起头问他,“你后悔了?”
不想拿我当那个破绽了?
纪莲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也值了。
秋风骤起,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你是不是没把握能赢?”
身上这件软甲,多少暴露了他的没底。
抱着我手微微收紧,他轻叹一声,“李茯苓,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他说过,要我安安心心做个笼中鸟,虽然可能会死,但活着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然我自认不是个喜欢安逸的姑娘,连最爱的戏本都是穹庐塌陷、万花凋零,英雄扼腕、美人迟暮,我想看这世间的一切枯萎破败,连神明都被拖进七情六欲的苦楚里求死不能。
可上天偏偏让我遇到了纪莲。
我分不清我俩之间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有一点很清楚,我不想他死。
“纪莲,我们跑吧。”
找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清苦又快乐地过完小半辈子。
连我都能看出来,摄政王起了杀心,羽翼渐丰的小皇帝也没那么信任他了。
前有狼后有虎,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回答我的又是一片沉默。
回到东厂时,天已经很晚了,纪莲半跪在地上,给我烫伤的脚上药。
略显苍白的手指轻轻蘸取一点药粉,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待药粉铺设均匀,纪莲终于站了起来。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生怕一晃神人就不见了,“别走行吗?”
纪莲转过身,眸光浮动,“是你,还是我?”
“你不要走,也不要送我走。”
他来了兴趣,眉眼一弯:“为什么?”
非要说出来吗?我偏不。
我不回答,直接缠上了他的腰,推着他滚落床榻。
我想我俩多少都有点毛病,身上有点伤的时候,更容易尽兴。
纪莲一开始也不搭理我,只看着我在他唇上作祟。
但吻着吻着,就变了样子,力道大的恨不得把我揉进骨血里。
衣裙件件剥落,只剩烛火跃动在肌理之上,化作一朵朵娇艳的蓓蕾。
下一刻,他翻身而上,微凉的手指掠过脊背,送下一阵轻巧的战栗,最后落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李茯苓,我是谁?”
他一遍遍地问,我一遍遍地答。
“纪莲,你是纪莲。”
最后我颤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了,他才当着我的面,吮净黏腻的手指。
饶是我见多识广,此刻也羞的不知所措,趴在枕头上不肯看他。
纪莲随我从云端落下来,笑意盈盈地扳过我的脸,“这就羞了?方才的勇气哪儿去了?”
我的汗水还未褪去,嗷呜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怎么办,纪莲,我好像爱上你了。”
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因为这种事羞得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