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顾湛寒的婚事是他算计得来的。
后来他的白月光和他大哥的妾室联手，
害死了我肚子的孩子。
他竟然以为是我任性拿掉的。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装疯的。
只有他深信不疑。
我跟顾湛寒的初识，是一场对我清白的算计。
儿时母亲总爱抱我在怀里，戏子咿咿呀呀唱着《墙头马上》。
听那李家千金与裴家少年的爱情故事。
这几日梨佟楼来了一个名角，日日唱这出戏。
去扬华裁衣店拿了官言的衣服，
就直接去了梨佟楼。
「既待要暗偷期，咱先有意，爱别人可舍了自己。」
青衣缠绵悱恻的声音传来。
我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又快速合上。
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袭来，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双眼猩红。
「有人算计我，对不住了。」
他声音低沉，一把把我抱起放在床榻上。
俯身而上。
「我定去你家提亲。」
我奋力反抗，但终究男女力量悬殊，只能任他任意索取。
楼下传来戏曲声「便锦被翻红浪，罗裙作地席……」
等一切停止，他已沉沉睡去。
我艰难起身，穿戴好衣服，跌跌撞撞回家去。
官言在楼下等我，
「姩姩，我的衣服呐？」
但看我面色惨白，
急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发不出声，眼泪直直流下来。
她想喊人，我制止了她，让她将我扶上楼。
到了房间，我抱住官言开始放声大哭。
突遭惊变的委屈，生理心理的不适，对未来的迷茫一下子汇集到一起。
只能嗫嚅着双唇：
「阿言，我最近不想出门了，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吧。」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跟官言说。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好，最近你好好休息吧。」
一周后。
楼下传来嘈杂声，
竟是有人上门向官言提亲。
「顾家？」她一脸震惊，
「我都没听过，提什么亲！」
「官厅长，舍弟倾慕你家千金，这才着我上门提亲。」
「顾督军，承蒙厚爱，
但小女自幼顽劣，
我和夫人不欲她嫁入高门大户。」
官伯伯淡淡回绝，
「在下刚到之城上任不久，
以后公事上还望督军多多关照。」
「那今日我先将东西拿回去。
官厅长再多多考虑一下吧，先告辞了。」
来人也不恼，带着东西就走了。
「出来吧，知道你俩在那。」
官言拉着我走到了大厅。
「你什么时候认识顾督军的弟弟，还惹得人家父亲亲自上门求娶？」
官伯伯一脸严肃得看着官言。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劳什子顾督军，
我要嫁也是嫁给乔政！」
「顾……」电光火石间我好像明白了。
是那个人。
身体不自觉颤抖。
「姩姩，你怎么了？身上有什么不适吗？」官伯伯关切得看向我。
「没……没……」
可我没想到一时隐瞒会害了官言.
在家已经休养了一个多月。
已经到晚饭点了，官言还没回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一时间整个官家都开始动起来。
刚踏出门口，迎面驶来一辆车。
车门打开，竟然是他。
我怔在原地，看到官言从车上下来奔过来抱住我。
我低头不语，
他怎么来了？！
「官伯父，在下顾湛寒。
不好意思未经许可就擅自邀请贵千金一叙，
才发现是小侄认错了人。」
他拱拱手缓缓开口。
「那日在梨佟楼与您家这位小姐相遇。
小侄一见钟情。
看到落下的衣服以为是官言小姐，才贸然让兄长上门提亲。
原来是认错了人。」
在大家不明所以得状态下，
他继续说，
「所以小侄今日来是向这位小姐提亲的。」
「阿姩是我家远方侄女。
她父母早逝，幼时将她托付给我。」
官伯伯眼神锐利得盯着顾湛寒。
「跟阿言一样，我们不希望她嫁入高门大户。」
「官伯父，先不要下这定论。
苏小姐是当事人，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所有人都望向我，我不自觉得掐紧自己的手。
「苏小姐，你我已……」
他挑眉看向我，意味深长。
「我嫁！」
我失身于他，能嫁给他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官伯伯眉头微蹙，
「阿姩，你不要轻易下决定。
伯伯护得住你。」
「官伯伯，我愿意的。」
顾家的势力，我早就有所耳闻。
官伯伯初到此地，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努力装出欢喜的模样。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
「那明日小侄就来接苏小姐，
带她去见家兄一面。」
顾湛寒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向官伯伯辞行了。
翌日一早，顾湛寒就来接我。
身旁传来男子身上冷冽的松木香。
他宽厚的手掌覆上我的手，
「不要紧张，我定对你负责。」
跟随他走进正堂，他兄长坐在那等着我们。
「爹，这才是我要娶的人。」
低头看向我，「青姩叫人。」
「兄长。」
我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人。
「哐啷」
是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琴贞！」
蓦得怔住，
他竟然唤的是我母亲的名字。
「你跟琴贞是什么关系？」
顾湛明过来抓住我的双臂。
微微敛神，
想到官伯伯之前交代过，
不可轻易暴露自己身份。
便摇摇头，答道：「不认识。」
顾湛寒不着痕迹得将我揽在身后，
看着他兄长失神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哥，烦请你择日去官家提亲。
青姩父母早逝，婚事官伯父能做主。」
他的兄长很快就回过神来。
似是气急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我不同意！」
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手足无措。
「之前我说我要娶官言，你不是很同意吗？
青姩现在同样是官家的小姐。」
「怎么能一样？
一个是官家正儿八经的小姐，
一个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表小姐！
怎么能一样？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苏青姩我娶定了！」
说罢便牵着我的手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他哥气急败坏的怒斥声。
他抚摸着我的头让我放心，眼里有一抹我看不懂的歉意。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他白天对我说的话。
我只觉苦涩，我没得选。
自愿也好，不愿也罢。
之后不知道顾湛寒是怎么说服他兄长的。
他兄长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
九月廿九，
宜嫁娶的好日子。
一大早我就被官伯母和官言从被子里挖出来。
妆娘为我上好妆，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一身红衣，肤白胜雪。
官言从身后拥着我，
「阿姩，你要天天回来看我啊。」
看着官伯母宠溺的眼神，要是母亲还在，必然也是这样的吧。
顾湛寒被众人簇拥上来，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
他嘴角含笑，
「姩姩，我来接你了。」
将手递给他，在大家的打趣声中红了脸。
在正式拜别官伯伯和伯母以后，随他上了接亲的车队。
府门内，遍布红绸锦色。
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从此以后，这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大婚的日子总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停。
我在房中等他回来。
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小丫鬟。
「二夫人，这是桂香楼的奶饽饽，
二爷出门接亲前吩咐人去买的。」
小丫鬟一脸喜气，
「二爷一直冷冰冰的，
没想到那么会疼人。」
接过奶饽饽，小口吃了几个就放置在旁边了。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喧闹声，房门被打开。
「你们都回去吧。我媳妇脸皮薄，不经闹。
等下她要生气不理我的。」
顾湛寒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我感觉自己脸烫的不行了。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等下惹得顾少吃了瓜落。」
门外的调笑声逐渐远去，顾湛寒握住了我的手。
红烛摇曳，交叠的人影重重。
最后精疲力尽，交颈而卧。
第二天被他轻轻唤醒，想着昨夜，我不由羞红了脸。
刚下床就脚下一软，他一把捞起我。
发出低低的笑声，我不由气恼，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看来是昨晚孟浪了，
夫人恼了我。」
他故意对着丫鬟们说道，
「还不快来服侍你们二奶奶，
帮你们少爷赔罪。」
丫鬟们笑声应是。
顾湛寒的生母是他爹的继室，顾湛明是原配的儿子。
长他十八岁。
长兄如父，今天是给顾湛明敬茶。
正式敬茶改口认人的日子，顾家人到的比较齐。
踏进正院看向顾湛明的妻妾们有一种说不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