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受虐屈死的魂灵,为了还我一个公道,天地允许我:穿越重生附魂,给我其它我所希望的能力。
我捏了两个泥人:一个女人陪我,一个男人爱我。
我是什么鬼,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发誓,让那个害我的人生不如死。
一
别看我逍遥自在,我的心一直在哭泣。
想到奎素,我不仅想死,我就是做鬼也想石化了。
那年大雪封山,我打开柴门,“扑通”有一个黑影滚到我脚边。我定睛一看,是个布衣褴褛的男子,脸上赫然刻着刺青,看他奄奄一息,我不忍,将他扶入门中。
这个男子便是奎素。
我用家中的藏粮熬成粥,一天喂他三次。又把父亲离世时留下的中草药熬成羹汤喂他。半个月后,他渐渐的有了活气,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他挣扎着下地,跪谢我后就要离开。我说“这样大冷天的,你如何能够行动自如呢?不如养好病再走。”
他想了想,又向我深深稽首后留下了。
一个月后,他能下地干活了,他帮我做些砍柴烧火的活计。
我原是猎户的女儿,父亲走后孤独度日。现在奎素来了,我好欢喜。那年立春过后,我俩在同是猎户的邻舍见证下,拜堂成亲过起了小日子。
我瞅着奎素愁眉不展,好像有什么心事。他说,他是父母被冤屈的逃犯,总有一天要回去寻仇的。我说,既然是一家子人了,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同你一道去。
一年后,奎素不辞而别了,我再也找不到他。我想,他是在寻仇的途中被人杀害了吧。
我打了一个包袱,一路乞讨来到京城。哪知奎素早就做了员外家的女婿了。
原来他是为争抢意中人打伤了对家,被流放外地遇难,恰巧碰到我被我救了一命。等他回到京城,员外的女婿病死了,他正好做了上门女婿。
我坐在员外家的大门外哀哀地哭泣,奎素装作不认识我,让人把我轰走。下人放出几条恶狗撕咬我,我吓坏了,没命地跑,慌不择路掉进一条深沟,一命呜呼了。
这是在百无聊赖的静寂中,我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当做影视剧放给铭夜和莲心消遣看的,他们不知道这是我的前世。
二
“哎呀,这个叫春春的女子真是废柴,还不如叫她蠢蠢。”莲心快人快语,她回头看我:“她怎么长着一副姐姐的样貌。”
铭夜不语,他用幽幽的眼神看我。
我哈哈笑了两声,一转身糊过去一巴掌,却打在铭夜脸上。铭夜不语,莲心立刻禁声。
扑棱棱一只夜鸟飞过。铭夜给我披上一件夜衣,他哪里知道我是不怕冷的。此时,我却全身抖了抖。我想把那个梦魇抖掉,它却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一根刺。
我死后,阴魂不散,京城连下了三天大雨。土地说,你去幽冥殿找阎王评理吧。谁知我还没起身,阎王已经派路使来告诉我,那奎素阳寿已尽了,投胎去吧。
我心有戚戚,毕竟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些日子,我是用心来付出的。奎素死了,我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即使是魂魄,我也还是孤孤单单。
我顺着长安街慢慢悠悠地走,其实就是脚不沾地飘着。我来到一个富贵人家院外,探头向院子里望去。
丫头搀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眼看就要临盆了。她正教育一个女孩子:“招娣,你好好学习女红针黹,不要去弄旁的东西,等将来长大了好好找一个夫婿。”又说:“等我给你生下一个弟弟来,你爹就会高兴的。”
我听见这些话,连忙走开了去。如果我投胎到这家,又生下一个女娃,还不知要吃什么样的苦呢。
我又来到一个平常人家窗外,恰听见产妇的婆婆说:“我去算了命,都说要生一个小子呢,这回可都满意了。”我便又折转身来走了。
我即使投了胎,从一落地就被教导: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以男人为天,又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过。罢了,我还是做个孤魂野鬼,自由自在好过自投藩篱。
三
你说我是风呢,还是鸟?我纵横穿梭,无所顾忌。
我附在贵女的豪华摩托车上任意驰骋,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我如一抹纱巾系在摩托车手柄上,风声如浪,我偏一偏头,斜刺出去,脚下却使了一个绊子,“滋啦”,炫酷的摩托车侧身擦地,顺着车道飙出一公里,贵女像只呆头鹅一样欢快地狂叫着…倒地。
我没有看到后面的剧情,因为我已经跑出一千公里,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晏晏的没有情绪,眼皮打架只想睡觉。
黑暗在梦中来临,“刷啦刷啦”响的,是真正的无边无际的海浪摇摆的声音。
我这样摇摆了大约一个月,一声鸟叫唤醒了我。
我睁开眼,随手扔出两个泥人。
天色渐渐明朗,东方露出鱼肚白,粼粼的波光在霞光照映下,幻化出七彩霓虹。
那两个泥人同时从水中探出头来,男的高大俊朗,女的窈窕妩媚,他们眨了眨眼,同时向对方伸出手去。
我去!先好好玩耍吧。
他们正要牵手的瞬间,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穿衣服。
哇塞!一个猛子,两人同时钻进水去。
我微微一笑,扔出两片叶子去。
忽地穿上了衣服,二人自水中走出,边走却不能不思考一个问题:谁是他们的主人?
来自男人和女人的吸引力却是天赋异禀,不可弃绝,他们两人惺惺相惜,希望彼此走近,却又莫名的有些隔膜。
“啪!”女人给男人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动那些肮脏的念头吗?”
两人争吵起来。
“我有,我的念头就是想亲近你。”男人很诚实。
啊啊,我捏的泥人,竟然也是一个渣男!
“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那个我要找的人吗?”男人又说。
呃,我轻轻叹了口气,我给男子取名“铭夜”,女子取名“莲心”,轻轻吹过去一口气。
四
我魂力不济的时候,铭夜背着我。我一个穿白衣的女子,让一个大男人背着走,着实有几分害臊。好在莲心时时在身边照拂,帮我擦下额头,帮我捋一捋衣袖,让我的颜面也厚了几分。
我睡够了,养精蓄锐差不多了,吩咐铭夜和莲心去采些野果来解渴。他们去采果,我就躲在暗处,把果树枝子压弯了碰到莲心的头。莲心就一边用手拉着树枝,一边喊铭夜:“快点快点,这里很多!
我看着铭夜一边手碰着莲心的额头,一边红着脸采果子,而莲心的脸也红的醉人,我就知道这二人心里有些古怪。
等他们采回果子,我把果子扔得满地都是,我问铭夜:“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要不要给你说门亲事呀?”铭夜摇头不语。
我又问莲心:“你要不要嫁人呢?”莲心把头摇的像筛面:“不要不要,我要陪姐姐。”
我把脸一沉:“算你们有良心。就是要成家也得等我老死。”我是魂灵我可怎么老死呢。哈哈!
我一时兴起,直接来了个鹞子飞天,“啪!”撞到一个物件跌落下来。我一掌拍出去,却扑了个空。往脚下一看,一张丑陋的老脸,正“哎呀哎呀”地叫唤。
“姨婆?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想提起的往事又自己撞上门来了。
五
她可是我后世夫家的姨婆,在当年加砖拱火、添油加醋的事可没少干。
那是我闲荡了不知多少年,那股怨气就一直在天地之间悠悠晃荡,正好遇见路使压着人去投胎,我看着好生面熟,正想细看,却被路使顺手一拍,跌入房中。
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是一个哇哇坠地的胖娃娃了。那时是民国初年,我的妈妈是当时革新人士的女儿。
我妈那时就是个放了脚的女子,我更是大脚中的大脚。这也正暗合了我的心意,不用再讲什么三从四德,人人都讲民主,追求进步。
我妈把我送进了学堂,我努力学习。长到十八岁,我从女子中学毕业,到一个小学校当了教员。
开学那天我遇到一个清俊的男子,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大家叫他张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