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花扇他耳瓜子,朱巴祥一脸温柔享受,
我骑着小叫驴奔出,随着一声巨响我变身为老板女儿住在医院里。
我用尽全力甩过一巴掌,渣男脸上显出来一道红印。
我穿着婚纱拍照毫无悬念掉下高楼。
一
我,黄菲芳,并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然而,怎奈母亲早逝,父亲重娶,我便成为夫妇二人整日争吵的诱因。罢了,我做一个无依无靠的游魂更好。
我要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我远走他乡,来到一个小县城C县。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个小县城的邻县住着我的姨妈,妈妈唯一的亲妹妹,可是我不想去打扰她。
我这一生,只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安度过,只可惜中途遇到渣男,伤得我体无完肤。于是我开启复仇虐渣程序,事件结局终如我所愿。我却从穿越到重生,不知不觉竟好像经历了几世人生。
渣男朱巴祥,五官清秀,四体勤快,两颗如黑豆般的眼珠不时地转动着,那双好像老鼠觅食的眼睛,彼时却迷惑了我这颗白如晨露的初心。当我深陷其中的时候,一切都悔之晚矣。
一切的开始只因为我在打工的时候卖错了一件女装:“你竟然把两万的价格卖成两千,把你卖了也还不起呀!你这个白痴!”肥胖的许老板骂道。我愤愤地跑出商场,取出仅有的存款,狠狠掼下,转身走了。
看到朱巴祥如黑豆般闪烁的眼睛,我稀里糊涂地以为是落魄公主遇见了白马王子,或者说靓女遭遇中古时代骑士救美的桥段,这便是我沦陷的开始。
我曾经把打工的钱放在一起,计划我们今后昂贵的人生。我还学会了用我尊贵如葱白似的纤纤玉手为朱巴祥制作羹汤。然而,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明白这一切之前,我认识了我在这个小城唯一的朋友芊芊。我的新老板是个离异的中年女人,家里常年躺着一个沉睡不起的女儿。
陈姨平日沉默寡言,对人却很和善,有两次她拉着我的手说“我的女儿芊芊也和你一般大,才刚满二十岁呢。”
陈姨的女儿和男友闹点小矛盾,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磕碰到后脑勺,都昏迷半年了,至今没有醒转过来。
现在芊芊的男友,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子每日都如忏悔般地照顾着芊芊。
朱巴祥每日回来给我讲些商场的见闻,什么69号店和71号店隔着一间店又争执起来啦,我前老板的女儿从外地回来啦等等此类的新闻。我每次都面无表情,连追剧还追不过来,哪有时间管这些破事。
原来朱巴祥和芊芊的男友是同村的青年,两人遇到:
“阿祥!”
“大宝!”
他们亲热地攀谈起来,我才知道瘦高个子叫“大宝”。
“玲花回来是不是不走了?”大宝问。
“是回来继承家产的,你说呢?”朱巴祥说。
“玲花是谁?”我问。
“你原先那个许老板的女儿。”
哦,我挑了一下眉,原来我前老板的女儿和他们也是认识的。
接着就是渣男每天曝露许老板女儿的破事:
什么玲花的男朋友是个公司总裁的儿子。
公司总裁的儿子来到商场了。
公司总裁的夫人到商场把儿子带走了。
两家联姻闹掰了。等等。
我忍不住斥责一句:你追剧呢,你吃饱了没事干了!
有一天大宝回村了,陈姨被几个老顾客缠住,我去照顾芊芊。
我仔细地看着芊芊:弯弯的眉毛,眼睫毛卷翘起来,脸色白皙的不太自然,漂亮的像个睡美人呀。
只可惜她此刻一动不动,我拉她的手她不动,我揉她的脚踝她也不动。
我突然心里十分怜惜。我深深地看着她,这样无意识地躺着不是任人宰割了吗?可是现在,别人怎样拉扯她都毫无意识啊。
我站到穿衣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面容姣好,英姿飒爽。
当我扭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难道她醒了吗?我也怔怔地看着她。
半晌,黑眼睛转了一圈。眼睛会转圈?我更加的疑惑。
也许,她看出了我的善意。
“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我肯定地摇头。
“你是谁?”
“我在你母亲的店中打工。”
“哦~”她吐了口气。
“我会慢慢好起来的,但是现在没有。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会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此后,我与芊芊成为秘密好友,大宝需要替换时,我就来照看她,陈姨每次都微笑着点点头。
我问芊芊:“为什么这样躺着呢?”
芊芊缓缓说:“我要惩罚他。”
“他看起来很好呀。”
“你还不知道他的坏处。”芊芊说:“你现在的男友,你真的了解吗。”
是吗?我愣愣地,“如果他敢背叛我,我要他好看!”我咬牙切齿地说。
以后朱巴祥不再多话了,我以为被我斥责之后,朱巴祥变得不再是婆婆妈妈的八卦男,然而……
然而,是我智商为零扇过来的大耳瓜子呀。
那个朱巴祥不仅变成了许老板的私人司机,还不知何时成了入赘女婿的人选之一。
那个玲花扬着她肥胖的小手在朱巴祥脸上扇着小耳瓜子,而朱巴祥一脸温柔享受的眯着小黑眼睛……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懵掉了。
我回想着朱巴祥跟我说村里有事的情景,原来他早已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我产生了对自己的嫌弃和莫名的幻灭感。
我,就是一头智商为零的猪啊!无私的爱和信任全都白付了,竟然还想着将来的人生一起度过,白痴啊,白痴啊……
我突然那么想和芊芊一起睡着,仿佛自己死掉了一样。
然而,我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渣男被扇耳瓜子的模样……
我,为何从没扇过他耳光,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产生过呀。
我幻想着一耳光扇过去把他打昏的样子……
我还是那个爹妈的掌上明珠吗?
妈妈,我想你……你走了,为什么没有把我也带走。
我早已把陈姨当成我最亲近的人,而芊芊,我必须去把一切都告诉芊芊。
在芊芊的床边,我虚弱地低垂着头颅。
芊芊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突然她说:“芳芳,我醒了,我要起来,帮帮我。”
我一遍又一遍地帮芊芊揉搓着手和脚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去做什么……
渣男还会如何表演呢,我需要接着看吗?接下去我怎么办?
……我无比烦躁,我无法等待下去。
芊芊说:“芳芳,别傻了,既然看清了真面目,就让他去吧,别跟自己过不去。”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过不去这道坎啊。
我骑着小叫驴,等在商场不远的大道上,我看着奔驰车驶出商场,飞驰而去。
瞬间,我从侧面飞奔而出。
“嗞!”“嘎!”“嘭”——
二
朱巴祥看到飞奔而来的电驴,他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女人是黄菲芳吗?难道她看见我和玲花在一起了?这是突然遇见?还是事先就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预先知道,她是个大脑缺弦的女人。
什么情况?怎么,她怎么骑着电驴冲过来了?……
一踩油门,“嗞!嘭!”
飞驰的轿车遇到重物的阻碍,弹跳了一下,又惯性地往前冲去,直接压过重物……
朱巴祥想快速逃离,看见一道黑影,反而加快了车速,整个人撞向前车玻璃又反弹回来,身子扭曲地卡在驾驶位。
猝不及防的激烈颠簸中,玲花飞出车身,后脑着地,一只腿挂在车门上。
这是一起惨烈的车辆事故,警方迅速将人送往医院,并通知了事故现场的各方亲属。
苏醒后的芊芊还在恢复期,她从妈妈那里得知,芳芳的姨妈过来处理了一切后事。
面目全非的朱巴祥醒来时,被医生告知:他肋骨断了二根,面部神经永久性损伤。就是说,他今后只能挂着个神经坏死的歪脸走路了。
早已等候的交通警察转过来一份事故责任判定书,朱巴祥负主要事故责任,……赔偿支付现金298.3万元。
朱巴祥呆滞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什么,脸歪了,今后只能以丑陋的面目示人吗?还要陪偿巨额现金?
我朱巴祥有这么多钱,还去巴结玲花干什么?
我脑子被门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