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多年后我喜欢上了注孤生男二,他赤狼,我白狐,未婚夫死活不答应退婚。
我本傲娇女,父母厌倦深山独处,到人间搏取一世功名,谁知这回玩大发了,被斩首示众。
而我本是个看够红尘的穿越女。
一
他被打的十分厉害,头破了流着血,手断了耷拉着,腿也骨折了,但他一声不吭任人摆布,好似死了般。
“嗟!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大喊一声,打人的知我是相府千金,平日里最爱打抱不平,见我撸起袖子,“哗”的一声作鸟兽散。
我叫家奴把他驮到府中,给他上了跌打金疮药膏。又让家奴找来复骨师傅给他接骨。
他依然闭着眼睛,我扒拉他一下:“吔,叫啥名字。”
他睁了一下眼,又闭上。
装死。
我拍一把他脑壳:“哑巴?!”
“扰我做甚?”他恹恹地说。
“救你救错了?”我疑视好似一把无骨的尸身。
“石岑。”他说,声音清冷虚弱。
我未婚夫是五虎将钟无蹈,身材魁梧,粗声大嗓,说句话都像打雷。
虽然相府多与文官来往,但是我爹这只老狐狸,他说多与武官交结好处多多。
我自小当作男孩子养大,喜欢爬高下低,武枪弄棒,我爹就想招个武生作婿痛快些。
只是我嫌弃钟无蹈也太大条了,而且我还不想嫁作他人妇,我爹也就随了我的性子。
这个石岑,我养了他堪堪一月有余,手脚也都接好了,能吃能动,只见他受用得很,不言不语,也不见他有离去的打算。
养家了?
“骊珠!把这厮丢到外面去!”
钟无蹈拎着石岑像拎一只羔羊,嘴说就要扔出去。
我冷冷地看着并不搭腔。
只见这里扔出一坨重物,那里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鹞子翻身,这厮又蹿了回来。
“世间哪有想捡就捡想扔就扔的道理!”
一副好有道理人模狗样的样子。
怎么,赖上我了?
“这里不养胀干饭的闲人!”
钟无蹈嚷嚷。
“谁说我吃闲粮,可有要我做的事情?”
这话是冲我说的。
我是穿书而来,知道这个软饭男有许多蹊跷,便摆了摆手。
二
夜黑风高,一道黑影嗖地翻过院墙不见了。
护院石岑瞄了瞄,一个起跳蹦到院墙上,跟着一猫腰,也不见了。
我开门出去,却看见父亲大人站在门道里。
“父亲!”
“嘘。”父亲对我虚手指。
第二日。
石岑懒懒地走过去,我叫住他。
“夜里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就是猫多。”
宫里却传出丢失了禁物。
听说是皇上御案上的镇纸不见了。
这块镇纸是纯白羊脂玉,是太上皇打小赐给皇上的,那会当今皇上还是个阿哥,正是这个镇纸每天陪着阿哥苦读,最终阿哥才做了太子,太子又做了皇上。
如今每天皇上见了这镇纸才觉心安,这镇纸真真比满库黄金还贵重呢。
皇宫里进了贼,这还了得,万一哪天皇帝被人捆了去?…
相府大人被召见,各军机大臣也被召见,朝堂上吵吵嚷嚷,最终责成相府大人查办。
我爹回到相府咳声叹气,我知道石岑能办,直接交与他办理。
石岑眯着眼睛看我,我干脆告诉他三日内不办妥提头来见。
石岑悠悠地转身走了,第二日晚回到府中。
我唤他来见,他摸出一方白玉交与我。
我低头细看,上刻御印,正是那一方皇帝案上的羊脂玉。
“盗贼呢?”
“死了。”
我并不说破,只找了一个无人认领的死尸给父亲去交差,就说盗贼逃跑被射杀,所盗之物并无半点缺失。
父亲下朝回来,后面跟着钟无蹈。
一声断喝,随身的侍卫拿下了石岑。
父亲道:“你窝藏钦犯,迟早要泄露的,不如今天绑了你,消除祸患!”
钟无蹈怒目圆睁:“你整天跟在骊珠后面,是何居心?”一边喝斥,一边起手挑断了石岑筋脉。
石岑脸上煞白,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人却并不言语。
我知道父亲只是吓唬吓唬他,钟憨憨出手未免太狠了点。
我扯过钟无蹈,使出狐仙手段,举手处白雾缭绕,不出半盏茶功夫就复原了石岑的筋脉。
石岑巨痛后睡去,钟无蹈却惊异得张大了嘴。
“骊珠,你可是钟情于他?”
我嗔到:“不要混说!”
“你的言行让我不能不想!”
“那咱就散伙呗!”
“不行,你是我的妻!”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什么妻不妻的。”
父亲呵呵笑道:“肚子饿了,吃饭吃饭。”
吃完饭,钟无蹈气鼓鼓地走了。
母亲说:“珠儿,不可莽撞。”
父亲说:“这可是皇上亲许的婚事,不可轻废。”
三
原来,石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只道是没有爹娘。
后来父母寻来把他带回家,原来家里一个仆从受了罚,为了报复家主,把家主的儿子偷出来卖给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之人。
那个孤寡老人逝去后他被收进了孤儿院。
石岑回家后,见到他弟弟。
因为弟弟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父母十分宠爱,养成弟弟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的渣习。
弟弟见家里多了个人争宠,十分憎恶,每每使坏,栽赃到石岑头上。
石岑从小不在父母身边,在孤儿院里养成孤独倨傲的个性,弟弟栽赃,自己并不辩解,常常被父母冤枉。
父母死后,石岑被他人孤立排斥,从此离家出走,混迹江湖。
我看着他脸上隐隐的疤痕,心里有些戚戚。
从小没有爹娘的孩子,就像山林中失去庇护的羔羊,任人宰割。
我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爱河里浸淫滋润着长大,见不得些戚戚惨惨的事情,少不得要出手相助。
石岑醒来见我坐在床边,红了眼眶。
“疼吗?”
“不疼。”
“那你哭什么?”
“我没有。”
我“噗嗤”笑了。
我让丫头端来猪脚炖山药,他吃了个精光。
在我穿书的情节里,这里钟无蹈气冲冲回到家,正想准备妆奁来迎娶,突然接到圣旨出征。
北方的绒族叛乱了。
朝堂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父亲天天早上入朝,晚上还不见回家,有时甚至住在宫中。
石岑突然不见了。
我让人寻遍了整个京城,找不到任何踪迹。
四
趁父亲忙碌,母亲想回趟老家。
乔装改扮后我和母亲一同出了门。
出了京城,就地一滚,立刻现出两只白狐。
两狐狸相视一笑,撒开丫子向山林奔去。
溪水孱孱,鸟儿啁啾。
渴了喝现成的农夫山泉,饿了吃山林野果。
我撒着欢奔跑,回头见离得母亲远了就地假寐,等母亲近了又躲在树后唬她。
母亲侧悠闲地跑跑停停,遇到新鲜事了半晌没影,比我还小孩呐。
毕竟我们不属于循规蹈矩的人类,这些年也憋屈够了。
我舒一口气,扯个浆果在口中噙着,眼睛看着两只鸟儿打架。
这鸟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互相嘬着,吱吱叫唤,一只想要逃遁,另一只追上去猛扇翅膀。
那只不堪击打,折回头来迎战,一爪子抓去,羽毛掉了几根。
我呵呵一笑,立足轻飞,一把将两只鸟捞在手里,正要送入口中,却听见一声低吟。
我一仰手,两只崽子立刻逃了。
循着声音过去,看见一个人影,他侧卧在荒草丛中。
我一扯衣领,他翻转头。
石岑。
怎么又受伤了?
我正想一耳刮子扇过去,他却呵呵诡笑,没了踪影。
咦。
我跃上枝头探看。
四野静寂,只有风声。
逗老娘?
我诧异间,头上着了一下。
一抬头,石岑他正坐在我上方向我扔果子。
我飞身踢去。
兔崽子,哄的老娘好惨。
一时间,枝飞风动,落叶纷纷。
几棵老树不堪负重,折枝断叶。
石岑站在一棵大树丫上,左右闪避,我运力,那棵树被我连根拔起。
石岑从树上跃下,被我从暗处闪出一把抓住领子。
一场激战下来,我扭着石岑,坐到草丛中。
石岑仍然,一脸诡笑。
我睁开术眼,探到他原来是一只赤狼!
难怪我见他眼中猩红。
这时母亲听到打斗之声,匆匆赶了过来。
五
半月后,我们回到京城,石岑已经先到了。
还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我且装作什么也不知。
父亲垂头回到家中。
朝中军情未解,钟无蹈损兵折将,自己挂了彩回到府中养伤。
我为了开解父亲,自荐出征。
父亲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