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很不幸地穿越了,身边躺着我的竹马。
但,更不幸的是,有个bug:白天我变男他变女,晚上我变女他就变成男。
于是,我俩默契配合,白天我上朝,晚上他翻牌子。
简而言之,各玩各的。
然,有朝一日,我指着俊俏无比的定西将军说:「我要和离,他是我的天降!」
他欺身而上,在我耳边咬牙切齿:「你敢?」
我已经适应好了这副身体。
我已经适应好了这副身体。
我已经适应好了这副身体。
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心理建设完成后天刚蒙蒙亮。
我该起床上朝了。
我睡眼惺忪盯着门外的暮色沉沉,心里一百万个我不愿意,当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皇帝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嗯?啊——变了变了!它又变了唐婉!」
龙榻上嚎出一声惨叫,我已经见怪不怪。
我烦躁:「你能不能淡定点?」
林斯昂一脸震惊转生无可恋,捧着胸前的两坨肉欲哭无泪地看着我:「它...它又变这样了,我要回家!!!」
眼看林斯昂的尖叫声就要招来守门的管事公公,好容易建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忍无可忍摔掉手里的龙袍,指着我胯下多出来的那块肉十分愤怒道:
「那我,
「这算,
「什么?!!!!!」
我的嗓音逐渐变得浑厚,他的嗓音逐渐尖细。
这是男女特征开始显明了。
「你给我安静点!」
他一下瘪了嘴,看了眼胯下,悲痛地揪着被子十分委屈地看着我。
江福盛急切地推了门进来,神情担忧,「圣上可遇何事?」
我挥挥手,重新套起了龙袍,「无碍,与皇后拌点口角,准备早朝。」
我和林斯昂是前几天穿越来的。
关于我俩性别随日夜颠倒这事儿,我这个当事人表示,没事,不耽误我玩儿,适应得来。
我白天上朝立志做个搞事业的女强人,而他想要一览本朝的美人儿我就为他广纳妃嫔,让他晚上代替我翻牌子去,我俩都十分满意这样的分工合作。
但是我难得有个喜欢的人要跟他和离怎么了?依然可以继续合作啊,他把我压在龙榻上算怎么事儿?
认识他这么多年,开裆裤的友情至今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唐婉,你敢?」阴沉沉咬牙切齿的一声。
我被他压着没来由的心虚,梗着脖子使劲瞪回去:「我为什么不敢,你是我谁啊管我这么多!」
他眼眶红极了,阴鸷的眼凝着我半晌低头在我颈间发泄似的咬了一口,被我推开后他撞到了身后的桌角,哐当一声。
「你疯了!」我捂着脖子上的牙印子骂他,伤口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林斯昂忽然间换了表情,笑得没心没肺,「对啊,我又不是你谁,管你那么多干吗?」而后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
莫名其妙。
我费心费力给他在后宫找了那么多个顶个的美人儿,他倒是爽了,我只要一个人还被他发了疯啃了一口。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今夜立马找祝大人聊聊去。
今夜恰逢中秋佳节,我白天特地下旨邀请群臣参加晚宴。
祝余也有来,嘻嘻。
我悠闲地吃着水果,安静地待在一边观察着入口不停闪过的人影。
忽的一抹明黄擦过我的肩膀,还踩了我一脚,我立刻转头:「放肆!」仰头看去,是林斯昂那张笑得贱兮兮的脸。他挑了挑眉,揽着柔妃的手臂更加紧了些,「皇后说什么?」
他怀里的柔妃娇滴滴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皇上凶凶,臣妾怕怕。」他立刻低声安慰她。
我翻了个白眼,「别挡着我等人。」
他卡在喉咙里的谁还没发出来我瞬间喜笑颜开,迎着入口展开双臂:「祝大人!」
林斯昂的脸立刻就黑了下去,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神经狠狠撞了我一下揽着柔妃到座位上去了。
祝余立刻扶住我,神情关切问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我揉了揉肩膀,脸上逐渐浮出羞赧,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没事没事,多谢祝大人。」
感受到身后突然射过来一道凶狠的目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祝余担忧道:「娘娘,微臣马车上有备一些止痛的药膏,娘娘您......」
「我跟你去!」我兴奋道,察觉到他脸色不对我又立刻装起柔弱:「好疼呀...」
我跟在祝余身后越看越满意,此时天上的皓月十分圆满明亮,映得祝余的侧脸更加好看几分,他从马车上拿出药来,转过身来明眸皓齿,红袍衬得他十分挺拔俊逸。
他将药瓶递给我,目光灼灼,嘱咐道:「娘娘身娇体贵,万要勤加涂抹才是。」
我心里乐得开了花,面上止不住的笑,忙不迭地点头。
甚好甚好,不仅官做得好,人品也很不错。
正要告别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爱卿和朕的皇后在聊什么呢?」
我转身看去,林斯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离我们十米的地方,脸黑得跟铁锅一样,待走近后一把揽紧我的腰肢,警告的眼神在我俩之间流转,似笑非笑,「聊什么呢?朕也要听。」
祝余立刻跪下行礼解释,林斯昂根本不听,扬言要罢了祝余的官,我正要开口却被他提到身后去,待祝余走后我爆发了。
「林斯昂!你发什么神经!」
「你搂你的美人,我找我的将军,你凭什么管我!」
我今日势要让他给我个解释,「你推我那一下我到现在还疼呢!人家给我药怎么了?」
「别碰我!」我拍开他要抚上我肩膀的手,气的眼眶红红,眼里的泪委屈得要掉下来。
林斯昂的眼底黯了黯,半晌没说话,只低头抿唇看着我。
「深夜,臣子不该和后宫娘娘独处。」
他的指尖又逼近我的脸颊,又被我拍掉。
「以后,带上流珠。」
我气极无声地抽噎着,他似是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往寝殿走去,我想挣脱这次却被他攥得牢牢的。
自那夜以后林斯昂传了太医看了我的伤势后已经好几天没来我的殿里了。
这几天奏折批得少,闲时流珠就和我一起聊起了天,「听说皇上这几天都宿在柔妃娘娘那里呢。」
我吐着瓜皮子,「当真?」
流珠猛点头,「整个后宫啊就您和柔妃娘娘最得圣宠了!」
我这里林斯昂常来打地铺很正常,但这柔妃......
半夜,赶走流珠后,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柔妃的落月殿前。
门口的侍卫大喝:「何人!」
我正要端起皇后的架子却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月衣,披着薄衣就来了,侍卫黑灯瞎火认不出我也难怪。
我正要开口殿门便开了,走出一个沉鱼落雁的碧人,她见到我款款行礼,笑得眼波流转,「原是皇后娘娘,是本宫的人冲撞了,下去领罚。」她面色一肃,刚刚喝我的侍卫便下去了。
以往没仔细看过林斯昂的后宫佳粉,现今一看,确是妙龄佳人。
但她好像没想让我进去,站在殿门丝毫不动,「皇后娘娘有何贵干呀?」
「你是不想让本宫进去?」
她脸色为难起来,「不是臣妾不让娘娘进殿,只是,皇上已经宿下,臣妾怕会扰起皇上来,皇上国事繁忙明日仍需上朝,这...臣妾就算被娘娘责罚也万不能扰了皇上休息呀。」
这是仗着林斯昂疼着敢跟我叫板呢。
我冷笑,火都大了起来,就算我扰了他又怎样?上朝的人是我!他就算睡死了也得给我爬起来!
我正思索着硬闯一把,走近些看到角落的一抹身影。
那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和柔妃动静这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出来见我?
我转眼瞥到柔妃单薄的纱衣,垂落在胸前的青丝,略凌乱的外衣胡乱套着,霎时我明白了一切。
「你起来吧,本宫走就是了。」
林斯昂既然想要她,那便随他去吧,我不坏了他好事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思索不明白,我到底去柔妃殿里干什么去了。
是想看看林斯昂看上的妙人?
嗯,就是这样的。
还没我一半好看!
林斯昂找上门来时我正和祝余在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