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装修好后。
男友让正在租房的小青梅搬进来住。
后来我被他的小青梅打伤。
他却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转头冷声呵斥我:「这点小事你就不能忍一忍?」
「你要是会忍的话,也不至于挨打了」
下班一进家门,远远就看到方夏的狗在我床上撕咬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活像装厕纸的那个。
果然。
走近一看,一股腌臜且刺鼻的浑浊气味瞬间钻进我的鼻腔。
我忍不住打了个干呕。
定睛一看,才发现床上,枕头上,到处撒满了用得发黄的厕纸,带血的姨妈巾……
没错,她的狗叼了一袋厕纸撕扯咬坏,撒在我的床上以及我房间的各个角落。
大脑瞬间一阵轰鸣,一股怒火从脚底蹿到胸腔,出不来,下不去。
愣了两秒后,我大声朝着那条狗怒吼,它仿佛被惊到,直接越过我跑去客厅瑟缩在墙角。
气得我全身发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正在上班的徐崇。
电话里我抑制不住的委屈与愤怒。
「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许是听出了我的急切。
几分钟后,徐崇果然丢下工作回来了。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倏然停住脚步。
看我怒气未消。
他将我揽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沿着后背帮我顺气。
「别生气宝宝,等方夏回来,我们跟她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好,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解决,不然就让她和她狗搬出去!」我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徐崇低头看我,嘴角轻微扬起。
「害,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啊!再说她可是我救命恩人呢,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一句救命恩人,把我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我想说,自从方夏进来,类似的事就发生过很多次,
她的狗不是在客厅随地大小便,就是把厨房那些锅碗瓢盆搞得满地都是。
然后方夏都只是一句它是狗,狗爱玩是天性就草草敷衍了事。
听着徐崇淡然的语气。
我感觉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好像是陪我演戏安抚我而已。
恰巧这时方夏推门而入,看到瑟缩在墙角的狗,便大声质问着是被谁欺负了。
徐崇一声不吭。
我挣开徐崇上前,一字一顿地说:「没人欺负你的狗,反而是它把我房间弄得一团糟,你下次上班不行给他关笼子里吧。」
方夏过来看了一眼。
脸色沉了下来「所以就因为这事你打我的狗了?你别太过分了,林妍」
「谁家养个孩子还没调皮的时候了?更何况它是狗」
我刚要辩驳。
她转身去拉墙角的狗,头也不回就进屋。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胸腔仿佛有火要喷出来。
我准备上前质问她什么意思,徐崇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
「宝宝,一点小事,不至于,你先坐着,房间我来收拾哈」
想着没多久就要和徐崇订婚,我不想因为这事破坏我们的感情,所以我忍了。
但事实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而是忍一时得寸进尺。
我记得徐崇跟我说过,方夏小时候和他在一个村长大。
徐崇的爸妈在城里务工,就把他寄宿到乡下奶奶家。
他胆小内向,从不主动与人说话。
但方夏却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性格,洒脱得比他还像个男孩。
方夏是单亲家庭,父亲外出对她关心很少,所以她早早就学会了很多技能。
爬山,下水,无所不能。
一来二去,同是留守儿童的两人也有了共同话题。
有次放学下雨,湿滑的泥巴路让不会水的徐崇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路过的方夏一头扎进去把他救了上来。
从那以后,徐崇便把这份恩情放在心里,想着只要有机会就会回报方夏。
后来,徐崇的父母在城里工作稳定了,就把徐崇接来。
两人就此分离。
但徐崇总是密切关注恩人的动态。
他说方夏调来这边的银行,现在正在租房。
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
前几天我们刚装修完婚房。
徐崇问我意见时,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既然是你救命恩人,就别管婚不婚房了,且先让她住着。」
徐崇激动地抱着我原地转圈,「谢谢你理解我,宝宝,你太善良了,能娶到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怕我有顾虑,他又接着补充道:「你放心,她住不了多久,找到房子就会搬出去。」
我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
但让我眼界大开的是,居然真的有人会一直抓着过往道德绑架你。
晚上,我和徐崇躺在房间休息,隐隐约约听到方夏叫了朋友来聚会。
没多久房间传来瓶子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随即更大的声响转移到门口鞋架这里。
徐崇背对着我,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试图摇了一下他,想让他出门看看。
他刷着搞笑视频笑得花枝乱颤。
我起身开门出去,方夏的狗碰倒了我门口的鞋架,嘴里叼着我前天才淘到的一双黑色方头小皮鞋。
鞋头已然被咬得面目全非。
见我出来,狗立马放下鞋子冲我大叫起来。
这一刻,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准备抬手敲门。
门在我敲下的一瞬间打开了。
除了方夏,其余正在喝酒的两人也顿住了。
狗还在不停地狂吠。
方夏脸颊微微发红,明显是喝过酒了。
二话不说,上来往我胸前用力一推,我霎时间踉跄倒地。
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脑海里。
「林研,你TM又打我的狗?你是不是对今天那破事还耿耿于怀?」
我捂着头迅速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那双皮鞋说她的狗又咬坏了我的鞋。
我不要求赔偿,只想要个态度而已。
方夏听后不以为然,双手抱臂不屑地看我。
「咬就咬了怎么地吧?是我让它咬的」
我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蓄满气的球,「砰」地一下就炸开了。
我顺势弯腰捡起那只皮鞋,直直往方夏脸上砸。
方夏吃痛,上前和我扭打在一起,她屋里的两个朋友见状冲上来帮忙。
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寡不敌众。
客厅里的花瓶,茶杯砸得乒乓响。
她们打伤我的腿,杯子碎片划破我手臂,伤口不停往外冒着鲜血。
自始至终,徐崇都待在房间一声不吭。
我用尽全身力气,拖着受伤的身体推开房门,拨开凌乱的头发看着徐崇。
徐崇连连摇头叹息:「不就是人家狗咬了你一双鞋吗?你至于跟别人干仗吗?这点小事你就不能忍一忍?」
原来他都听到了,他只是没那么关心我的死活而已。
我顿时喉头一哽,脑袋像被炸开了一样轰鸣,身体如坠冰窖般寒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头去拿手机报警。
方夏跟着我进来,倚在门框上说头疼。
徐崇跳下床来绕过我,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里:「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的吗?再说你要是忍一忍,也不至于挨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好像不认识徐崇了。
看着方夏依偎在他怀里,好像他俩才是一对。
原来他说的报恩是这么「抱」的。
我有很多话想说,我想冲上去将他俩分开,然后大骂一顿转身离开。
但看到徐崇淡漠又无语的表情,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感觉眼眶里酝酿许久的泪水即将涌出,急忙撇头看向另外一边。
刚好看见警察推门进来,徐崇才把方夏放开。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警察让我先去医院鉴定伤情。
几人也跟着我,包括徐崇。
他没有陪着我,而是全程给几人买烟买水赔礼道歉,说都是我小题大做,以后和方夏还是好朋友。
我被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手开始不受控地发麻,但我还是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打电话叫闺蜜康欣来警局接我。
康欣看我受伤,怒气冲冲上去就要打徐崇和方夏那几人。
我拦下她转头跟徐崇说了分手。
他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态度。
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声音哽咽:「宝宝,你不至于吧?我们马上要订婚了。」
「而且,我们订婚的事我们家那边的亲戚都知道了,你现在提分手,我的脸往哪里放,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他拽着我的手使劲摇晃,摇得我头都快晕了。
无形中又在我伤口撒了一把盐,他竟然只关心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