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偷窥狂不是别人,正是合租的室友之一,
年龄职业不同的五个人合租在同一个房子,
表面平静和谐,暗地却心怀鬼胎,
以这件事为导火索,他们渐渐对彼此产生了杀心!
1401房内。
金际确认次卧里空无一人后,悄悄走进去,在正对床尾的那面墙边蹲下,用螺丝刀拆开墙壁上的插座,准备往里面安装微型摄像头时,身后忽然响起女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是严芷夏,次卧的租客。
1401房两室一厅,金际住在主卧,严芷夏和她男朋友住在主卧隔壁的次卧。
“你怎么在家?”对于严芷夏的突然出现,金际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但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这话问的好像自己此时特别希望屋子里没人一样。
好在严芷夏并没有察觉不妥,回应道:“我一直在玄关那儿吹风,这几天天热。”
金际暗暗责备自己刚才检查房间时太过马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期间稍稍抬手,然后摄像头顺着手臂滑进袖子里。
严芷夏看看他手里的工具和墙上被打开的插座,疑惑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卸开它?”
“定期检修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把它装好。”金际撒谎时尽量保持微笑,避免被对方看穿。
将插座重新装好,金际转身想要离开次卧,但在左脚踏出门槛的瞬间,被身后的严芷夏喊住。
“等等!”严芷夏想起些事情来,“你当初带我们看房时,好像说次卧的钥匙只有一把,所以你……是怎么进屋来的?”
金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我当初说‘只有一把钥匙’是不包括我这把的,因为我要定期检修各个房间的电器,所以会留一把在自己身边。”
“那给我吧。”严芷夏伸手。
金际一时间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什么?”
严芷夏面色冰冷地做出回应:“还能是什么?钥匙啊,之后需要维修检查的话,提前联系我或者我男友。”
金际犹豫不决。
“怎么?不行吗?”严芷夏不快。
金际脸上挤出丝笑容来,立刻递过去钥匙:“误会了,这没什么问题,本来就是你们租的屋子嘛。”
接着,金际转身离开次卧,却走得太急,险些撞上迎面的曹关。
曹关,严芷夏的男友。
严芷夏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就是电工,他来检修哪门子的电器?”
曹关不解,但也没多想,扫眼插座后,走到飘窗前坐上去,倚靠着护栏。
他点上一支烟,边抽边眺望远方。
这是他的放松方式。
曹关身为电工,不得不奔赴于城北与城南间,常常累得满身大汗。
“好臭!”严芷夏发呆时忽然间闻到股酸臭味,侧头向曹关抱怨道,“你能不能去洗个澡!”
“好。”曹关仰头向空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懒散地做出回应。
严芷夏见男友无动于衷,登时生起气来:“能不能迅速点,快给我滚去浴室!”
曹关慢悠悠地抽完最后一口烟,随手扔掉烟蒂,跳下飘窗准备去浴室。
看着丢到地上的烟头,严芷夏气笑了,她都说过多少次“乱丢烟头太危险”,可男友总把这话当耳旁风。
“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习性,看看隔壁的魏律盛,人家……”她这抱怨还没结束,就见男友猛然冲出次卧,头也没回。
“什么态度?”严芷夏只能对着空气怒目圆睁。
曹关心烦意乱,想在客厅里躲个清闲,不巧的是碰见了刚下班回来的魏律盛,也就是严芷夏刚才口中的那个男人。
魏律盛和金际同住在次卧隔壁的主卧,两人很久前就搬来这里了,不像他们。
曹关和严芷夏原本是有房子住的,但在租房期限的最后半个月内,房东突然赶他们出去,理由是要把这房留给儿子做婚房。
没办法,只得再找房子租。
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金际的。
金际在中介公司上班,当听过曹关的诉求后,建议两人过去和他合租他所住的那套房。
房子的格局装潢确实不错,曹关在看过房后挺满意,但想到四个人要在这里生活,未免太过拥挤。
但是,严芷夏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反而满心欢喜地签了合同,金际也就不再反驳。
在两人搬到这里后,女友日夜保持副愉悦的模样,曹关本以为她是真的满意这套房子,可后来才发现一切的源头在魏律盛身上。
魏律盛是和金际合租在主卧的室友,这人英俊帅气,身材挺拔,仅仅从外形上来说,怕是没有哪个异性不对他产生好感。
况且,魏律盛又有份比他体面的工作。
“听说你在一家厉害的理财公司上班?”曹关叫住想回主卧的魏律盛。
魏律盛转过身来,极为礼貌地回应道:“只是家普通的理财公司,并没有多厉害。”
“别谦虚嘛,明明很厉害,却硬说一般般,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懂你们这种高档工作,所以才不想多说。”曹关阴阳怪气道。
一瞬间,看着西装革履的魏律盛,曹关忽然想:
正是魏律盛的存在,才衬得曹关卑微不堪,要是他在世界上消失了该多好。
对于曹关这番夹枪带棒的言论,魏律盛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意味,只是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他向来谦逊,未从得罪过人,不过不需要为这种事情烦恼,世界上总有很多人因为莫须有的理由厌恶你。
魏律盛不再理会,抬手推开主卧的门,同时,里面传出“嘭”的一阵关抽屉声。
金际猛然站起来,表情极其不自然:“下班了?”
“是,刚下班,”魏律盛装作没看见对方慌张的神情,脱下外套挂在墙上,随口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睡会儿觉,最近太累了,”金际说话时,眼睛瞟向别处。
见此情形,魏律盛也没追问下去:“你吃晚饭了吗?我刚买袋炸鸡放厨房了。”
“好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金际连忙道谢,随即向厨房走去。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魏律盛只觉得好笑。
金际和他是大学室友,这也是两人毕业后合租的原因之一。两人在一个宿舍里生活过四年,所以金际撒没撒谎,他魏律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在金际离开主卧后,魏律盛走到金际床头柜前,扭头确认周围没人时,从床下翻出钥匙,打开抽屉。
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个刚被拆开的手机。
近来网络购物查得越来越严,微型摄像头难以买到,有人便在二手手机上动了心思。
现如今的手机质量比过去高上不少,所以有人就买些二手手机,拆开做成微型摄像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魏律盛在推门的时候,金际正在做摄像头。
金际有偷窥癖,他常利用自己中介的身份,偷偷进到租房,安装微型摄像头,偷窥租客们的私生活。
这事魏律盛知道,但没说过,他怕拆穿会把两人的关系闹僵。
“兄弟不好意思,我太饿了,一不小心把炸鸡吃光了,没给你留。”
背后传来室友声音的刹那,魏律盛当即锁上抽屉,把钥匙放回床底——那是金际藏钥匙的地方,他以为魏律盛不知道。
“没事,那袋炸鸡就是给你买的,我在回来前吃过了。”魏律盛说着说着,歪倒侧躺在床上玩手机。
“兄弟,你对我太好了。”金际道谢。
魏律盛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随即不再回应,然后打开微信准备给老板传资料时,听见背后有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此刻,金际正快速地打开抽屉,将刚拆了一半的手机装进兜里,再锁上抽屉,藏好钥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主卧。
一系列动作迅速又流畅,他自以为无人知晓,却不晓得所有行为都被室友看在眼里。
在金际离开后,魏律盛关掉了相机的自拍功能。
有时,他会感觉自己和室友没差别,但两人终究不同,金际喜欢偷窥别人生活,而魏律盛只想清楚了解金际的一言一行。
“哗啦!”
客厅内突来的动静扰乱了他的遐想。
严芷夏刚从次卧出来,拿着垃圾桶的手一软,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