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被绑架了。
绑匪索要500万赎金。
我毫不犹豫挂了电话并拉黑。
口音这么重,普通话都说不好,还想当骗子。
直到警察上门……
我正在参加心理疗愈课程,突然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起身出去接。
来到会议室外,看了眼是境外来电。
我按了接通。
“宋女士你好,我们是中国驻缅甸大使馆,你涉嫌卷入一起跨国金融诈骗大案,即将被通缉!”
我诧异地问:“我没干什么呀。”
“宋女士,是不是有人盗用你的身份信息?”
我想了下,说:“有可能吧。”
“宋女士,你的个人信息已泄露,建议你将资金转到安全账户,接下来请按照我们说的步骤进行操作。”
呵,懒得再周旋,我直截了当挂断。
口音这么重,普通话都说不好,还想当骗子。
才走两步,手机又震了。
“宋女士,你丈夫在我手上,赶紧打500万到账上,要敢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骗子,不要再打我电话了!”
我忿忿地欲挂断电话,听筒那边窸窣一阵传来熟悉的声音。
“晚晚,我是严冬,我是真的!”
“严冬?”
“晚晚,你听我说,我被绑架了,你马上汇款500万,账号一会发你手机上,你一定记得汇款啊。”
“严冬,你不是在打工吗?”
“晚晚,你一定要救我……”
“嘟嘟嘟!”
电话那头抢先挂断了。
一定是恶作剧,我才不会上当。
我甩了甩头发,重新回到会议室投入积极的学习中。
下午,电话又来了。
“晚晚,我偷偷给你打的,你怎么还没汇款?”
“我一时之间哪有500万呀?”
“你去卖房子,去问亲戚借,凑一凑,肯定有的。”
电话那头突然好大动静。
我猜测是有人发现了严冬在偷打电话,大声斥责他甚至殴打他。
“啊!”远远地传来严冬的尖叫和哭喊,十分惨厉。
他带着哭腔又凑近话筒:“晚晚,他们打我,好疼啊,你一定救救我!”
电话那端被抢去,传来一个猖狂的嗓音:
“赶紧汇款,不然就打死你老公!”
“嘟嘟嘟!”又抢先挂断了。
我望着手机,收起思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严冬真傻,我哪来的500万。
就算有,我也不会汇给他。
这一切都是严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原本他也可以和我一样此时此刻在五星级酒店上课,下午惬意地在无边泳池游泳,品尝法式下午茶,他以前最向往这些。
可惜好好的日子,他不懂得珍惜。
那年,我父母车祸去世,给我留了一笔遗产,一套别墅,和一家中餐厅。
我是独生女,亲戚也不多,处理这些毫无头绪。
严冬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做丧葬业的,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文质彬彬地站在我面前。
“宋小姐,我们一定会体面地把令尊令堂送走。”
我心情极度悲痛,全权交托给了他。
他细心周到,忙前忙后,选了风水最好的墓地,安排了最好的化妆师,让我父母风光入土为安。
葬礼结束后,他对我嘘寒问暖。
怕我沉浸在悲伤中,经常拉着我出来散步,吃饭。
说实话,严冬长得真挺帅。
虽然年纪比我小两岁,但是懂得比我多。
七夕夜,他为我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向我表白。
我犹豫了下,就答应了他。
那一刻,我是真的幸福。
我见他管理能力不错,自己又无心操持中餐厅,就把中餐厅暂时交给他负责。
短短三个月,中餐厅从歇业边缘,到业绩翻了一倍。
我真是没有看错人。
从此以后,中餐厅那边我也不怎么管了,全心投入在自己的爱好,画画上。
半年以后,我和严冬顺理成章结了婚。
婚后,他给我打预防针,他的老家偏远落后,如果我不想去可以永远都不去。
我在网上看到好多事例,城里女生去对象老家被恶劣条件吓得落荒而逃,我确实不想冒这个险。
然而不久后,我却不得不随他前去,只因——
他爸爸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办了三天丧事,临走前,婆婆死命拉着严冬:
“冬啊,能不能把妈也一起带走啊。”
“妈,不是说好去大姐家住的吗?”
婆婆摇摇头,抹着眼泪:“冬啊,我们这里太落后了,交通也不方便。你爸就是没来得及送医院,就走了。”
“妈怕,妈有一天也有个什么不舒服,步了你爸的后尘啊。”
严冬为难地看着我,我也有些动容。
“妈说的没错,把妈带上吧。”
于是婆婆大包小包的,跟着我们回了城市的家。
婆婆站在别墅大门前,眼睛瞪得老大:
“冬啊,你这房子好大呀。”
严冬讪笑:“妈,这是晚晚父母留给她的房子。”
婆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们都结婚了,这房子也是你的了。”
我笑着没说话。
几个月后,我又极度后悔把她带回来。
又或许,我该庆幸把她带回来,才能认识到严冬的真面目。
家里有钟点工阿姨,不需要婆婆做什么。
但她可能在老家忙活惯了,闲不住,总是盯着阿姨干活。
她一会钻进厨房盯着阿姨做菜,一会跟着做清洁的阿姨满房子转,像个监工。
尤其是得知阿姨一个月要5000块以后,婆婆开始变本加厉。
她开始比我还爱干净,每天要换三身衣服让阿姨洗。
又跟阿姨点菜,要做她们那的招牌菜。
阿姨说不会,就逼着她学。
婆婆让阿姨跪在地上擦地,说这样才干净。
自己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和老家人视频,得意洋洋:
“看,这是我们家阿姨,我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听话了。”
阿姨跑到我面前来辞职,声泪俱下:
“宋小姐,我实在干不下去了。”
这些天我也有目睹婆婆的过分,看在严冬的面子上我都忍了。
但是赵姨在我们家做了多年,是我唯一还能一起回忆父母的家人。
我忍无可忍,一个电话把严冬喊了回来。
严冬听完,二话不说给婆婆打包行李,送她走了。
回来后,我问严冬:
“你把你妈送哪儿去了?”
“送中餐厅了,以后就住在那,我还给她安排了洗碗的工作,省得她成天没事干。”
严冬搂着我,一脸愧疚:“晚晚,这些天,委屈你和赵姨了。”
我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炽热的心跳,欣慰地笑了。
有些男人在婆媳问题上容易拎不清,一味护着自己亲妈。
还好严冬站在我这边。
回忆起他在老家的时候也一直护着我,丧事的很多仪式让我能避则避,丝毫不顾及村民的眼光。
当天到村上的时候还马不停蹄为我新装了热水器,让我天天都能洗到热水澡。
上天待我不薄,我选到了一个好男人。
我钻进画室,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我接到一个电话。
“于叔叔,出什么事了?”
来电的是中餐厅的大厨,我跟着爸妈去店里也有几次交谈,给我的印象还不错。
“宋小姐,我实在忍不住了,要跟你汇报……”
我听完“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
真是骇人听闻!
于叔叔说,我婆婆居然要求他把客人吃剩的菜聚在一起,再热热给别的客人!
这在餐饮界简直是自毁招牌的存在!
“严冬呢,他不管吗?”
“严总不知道啊,他妈天天盯在厨房,我们不照做就说要把我们都开除。”
我着急地冲下楼,拿起车钥匙就往中餐厅赶。
于叔叔已经迎在门口,叹着气说:“我们肯定不能照做,但是没办法啊,她自己上手,有几桌客人觉得味道不对,要投诉我们!”
好久没来店里了,装潢都有些变化,服务员还冒了几个新面孔。
于叔叔领着我进厨房,只见婆婆果然盯在那里。
“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被我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说:“儿媳妇,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餐厅,我不能来吗?”
婆婆讪笑着:“能来,能来。”
她见情况不对,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厨房退了出去。
我悄悄跟着她,来到储藏室,见里面搭了张行军床,什么衣服都堆在上面,还有几件胸罩内裤,脏兮兮的,泛着臭味,简直是垃圾场!
我忍住胃里的不适,发消息给严冬,问他在哪儿。
他回,在外面跑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