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刺激的机车对决赛,我跟死对头陆风禾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双双被送进了医院。
熟料响雷一劈,我俩都断片了。
再清醒的时候,我成了他,他成了我?!
看着镜子里陆风禾那张俊脸,我发出了丧心病狂的尖叫——
「敢不敢再快一点儿?!」
我狠狠扭了油门,领先陆风禾一步,在狂风中朝他大吼。
陆风禾果然不甘屈居人后,下一秒就追了上来。
这场机车对决赛我一定要洗刷自己「万年老二」的称号,毕竟山脚下,我那么多朋友都在为我呐喊。
可我也知道陆风禾不会让我赢得那么容易。
谁叫他是我的死对头。
从出生那天起,他就在跟我较劲。
我们的母亲是最好的闺蜜,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她们就有过约定,如果肚子里的都是男孩,就做好兄弟,如果都是女孩,就做好姐妹,如果一男一女,那就指腹为婚。
我们是同一年同一天出生的,就因为他着急,比我早了那么一分钟出生,从小我就被按头叫「哥哥」。
他母亲从小把我当儿媳妇看待,我妈也将他当成女婿看,但我俩偏偏看不对眼。
我们不仅没让父母如愿,还从小到大都冤家路窄,狗咬狗一嘴毛。
什么儿媳妇女婿?
不存在的。
我曾经大放厥词,我就是找个丑逼嫁了也不会嫁给他陆风禾。
陆风禾比我更绝,他说要他跟我在一起,他宁愿跟男的一块儿。
我看不顺眼陆风禾主要是因为他什么都要压我一头,每次考试,我第二,他必定第一。
我转学,他就跟着转。
导致我从小就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就死命地跟在他背后追啊追。
而且他最毒的是,每次都要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我试过威逼利诱,他也不肯给我放水一次。
我当然不服输,成绩比不过,我就从其他运动项目入手。
可是,跑步跑不过他,打网球打不过他,玩游戏玩不过他,游泳游不过他……
我的人生,就因为陆风禾,充满了失败。
前段时间,我疯狂迷上了机车。
我喜欢那种极速的疯狂感,被狂风吹掉头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无比放松,平时工作压力太大了。
虽然大学毕业后,我不用再处处跟陆风禾对比。
但是他毕业不过两年,就从他们家公司的底层一步步爬到了总裁,而我,从毕业开始就是小法医,到现在也仅仅是个法医副主任,总觉得,我又他妈输了。
于是这口气一直都下不去。
陆风禾不太喜欢涉险,于是我故意去学了机车。
谁想到,他竟然也不怕死地跟着。
晦气。
「谁不敢!」陆风禾一加油,又超过了我。
于是我们俩在盘山路上你追我赶,哪个都不要命。
转弯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路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我下意识想躲避,但车速实在太快。
迫不得已下,我偏离了一下车头,结果下一秒,我的车就跟陆风禾的车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撞击下,我们俩都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睁开眼,人已经在医院了。
陆风禾就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还没睁开眼。
我妈拽着我的手,「甜甜,你怎么搞得?怎么能带风禾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看人家到现在还没醒呢,手也……也不知道下半辈子会不会变成残废……」
我皱了一下眉,「我的脚……」
「问题不大,不会变成残废的。」我妈给我打包票。
我妈的闺蜜也就是陆风禾的母亲也殷切地围过来,「甜甜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好家伙,我跟陆风禾一个伤了脚一个伤了手,现在好了,都不能蹦跶了。
很快,陆风禾也醒了。
他的手轻度扭伤,我的脚是中度扭伤,算起来,我比他伤得更重。
可我妈说是我活该,我残了无所谓,要是陆风禾残了,估计我妈得杀了我。
陆风禾一醒,我妈就上去舔狗了。
那嘘寒问暖的劲儿,恐怕他才是亲儿子,而我是捡来的女儿。
好在王阿姨宠我,王阿姨跟我妈相反,特别待见我,特别不待见她儿子。
我觉得,咱俩要是换个妈,彼此应该都会好受很多。
也不知道医生是不是故意的,安排陆风禾的床位在我床位旁边,故意想气死我。
陆风禾坚强地坐起来,瞥了一眼我被吊高的猪脚,冷冷地说了一句:「哟,红烧猪蹄。」
我朝陆风禾做鬼脸,「红烧猪手。」
这下好了,再也不是机车车神而是隔壁床病友了。
啧,到底还是没有决出胜负。
等我妈和王阿姨走后,我跟陆风禾开始互怼。
争到底是谁赢。
我真的很讨厌他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说话呛我。
要不是解剖他的欲望太强烈,我也不至于一时想不开学了医。
「陆风禾,等你交女朋友了,我要将你的黑历史全部告诉她!你死定了!」
我说不过他,只好咬牙切齿地威胁。
「好啊,我谢谢你,我倒想知道我有什么黑历史。」陆风禾风轻云淡。
「你就是只青蛙!」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陆风禾石化了。
接着我:「孤寡孤寡孤寡。」
我还不知死活地叫了出来,看着陆风禾黑了又青的脸,我笑出了法令纹和鱼尾纹。
「我没有女朋友还不是拜你所赐。」陆风禾怨念极深地道。
「彼此彼此,我又对我那些男朋友做过什么?」
「他们是你男朋友吗?不过是一些渣男和海王,你应该感激我保护了你。」
我微笑,「我谢谢你哦,孤寡王子。」
「苏甜,你找死。」
陆风禾说着居然仗着自己手长,用枕头捂我的脸。
妈的,我好委屈。
我奋力挣扎,就在这时候,窗外劈了一道响雷。
我两眼一翻,就断片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妥。
具体表现在,我不是脚受伤么?
怎么脚不痛反而手痛?
这是什么节奏?
我盯着隔壁床长发美女的背影,慢吞吞地下了床,进了洗手间。
当我在镜子里看到从出生以来就与之斗争的死对头陆风禾的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麻了。
下一秒,我就发出了丧心病狂的尖叫——
我从卫生间冲出来,猛地想起刚才匆匆一眼看见的隔壁床美女是谁。
卧槽,那个美女不正是我自己吗?!
美女被我吵醒,正揉着眼睛,冷冰冰地操着我的声音说:「苏甜,你没事又发什么神经?」
我惊恐万分,指着陆风禾,「你你你!我我我!」
陆风禾皱眉看着我,不,看着顶着他的脸的我,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下意识双手放到了我的胸上,感受到是柔软而不是结实的胸肌触感的时候,大脑似乎有一刻死机了。
我又发出了尖叫,可是叫出来是男人的声音,让人感觉十分变态。
「你你你别摸我的胸!」
「我们灵魂互换了?」陆风禾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忍不住道:「你别这样,我的脸不适合做嘴角抽搐的表情,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得了帕金森的老人……」
陆风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