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年那一天，我的老公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深情拥吻。
「顾风，你爱不爱人家嘛～」
「爱。」
「那你和她离婚，然后娶我好不好？」
……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顾风的终级舔狗，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二十几年的追逐，是时候说再见了。
「我们离婚吧。」
顾风发消息给我，说今晚有事，就不回来了，还发了他办公室的照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苏晴回来后，顾风似乎变得格外忙碌。
可是，今天是我们的四周年纪念日。
烛光忽暗忽明，一桌子的饭菜都染了暖色。
拿起桌上的孕检报告，我决定去找他。
「清清姐，又来找顾总啊！」
结婚四年，我就给顾风送了四年的午餐，这里的老员工经常会打趣我。
顾风的办公室在十三楼，整层只有他的一间办公室。
记忆一下被拉到过去。
顾风从身后搂着我的腰身，亲吻我的脖颈。
「老婆，我好爱你啊，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闹！待会被人看到了！不许亲！」
顾风轻笑，声音带着魅惑。
「老婆这么害羞啊？十三楼空着，以后我搬到那里好不好？」
回忆着过往的亲密，我迫不急待地想见他。
我想象着我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他高兴的把我抱起来的场景。
可是我刚要推开虚掩的门，就听到苏晴的声音。
「顾风，你爱不爱大家嘛~」
甜腻的声音，却叫我发抖，我突然害怕听到顾风的答案。
「爱。」
「那你和她离婚，然后娶我好不好？」
我猛地推开门，看见苏晴被顾风抱坐在办公桌上，深情地拥吻着。
我的突然出现，似乎很不合时宜。
泪水在我眼里打转。
苏晴放下缠着顾风腰身的长腿，笑得灿烂。
「清清姐别误会了，我不小心喝多了，还以为顾总是我男朋友呢！」
是吗？
我就这样好骗，以至于连个像样的说辞也不配吗？
「顾风，你来解释。」
顾风皱着眉头，抬手去按太阳穴，我知道，他开始烦躁了。
二十年了，我早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什么。
「清清，别闹。是我的问题，你别怪阿晴。」
阿晴，叫得多亲密啊。
「你在坦护她。」
「许清清！我说，别闹！」
「哦。」
多少年了？在苏晴和我中，顾风偏坦的，从来是她。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顾风没有追过来，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是，心仍照疼的厉害。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总能捂热顾风的心。
但是现在，我突然不想继续了。
我和顾风是青梅竹马。
二十年前，顾风一家搬到我家隔壁的房子。
「你好！我叫许清清！」
小的顾风哼了一后，跑到顾爸爸的身后。
「小风，不许没礼貌。」
顾风被顾爸爸从背后拎出来，小小的他黑着脸。
他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来。
「你好！我叫顾风。」
……
顾风不爱理我，但是我总喜欢缠着他。
「顾风，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你怎么不理我呀？」
「顾风，当当当当！你看，我给你带了糖！是苹果味哦！」
顾风啪地打过我的手。
「你很吵！」
「哦，你不喜欢苹果味啊！下次我给你带别的！」
顾风回家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抱臂等他。
显然，他看到桌子上冷掉的饭菜，猜到了什么。
「抱歉，我忘记了今天是纪念日。」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一直是个绝决的人，爱也是，不爱也是。
「顾风。」
「我们离婚吧。」
我说完，他明显地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不可思议什么？我这个超级舔狗竟然会主动提离婚？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风抱住我，把我压在沙发上，想要向从前那样亲吻我的嘴角。
我死命的挣扎，用手推他。
他是怎么做到在亲过别人后，再来亲我呢？
「清清，我不同意。」
他制住我的手，把头埋进我的整颈窝，嘶哑着声音。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
「顾风，我嫌恶心。」
顾风抱得我发疼。
「清清，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以后再也不见苏晴了，你别不要我……」
他向来是这样，总以为几句话就能哄好我。
在沉默里，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顾风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苏晴后，犹豫地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
「想接就接。」
顾风得到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去阳台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有烟味。
「清清，苏晴被她男朋友一个人丢在半路了……大晚上的，她一个女生，不安全……」
「想去就去。」
「你放心，我把她送到酒店就回来。」
在四周年和曾经的白月光接吻，又要送她去酒店，我就这么廉价吗？
其实想想，在这场长达二十年的追逐中，我确实挺廉价的。
不然，顾风的兄弟，怎么会说我舔狗呢？
顾风没有回来。
十二点到了，灰姑娘逃跑的时候会偷偷留下了她的水晶鞋。
而我，也会留给顾风一个「惊喜」。
我做了一个很久很久前的梦，曾经一切的不堪发疯似的挤进我的梦境。
……
「清清，我喝醉了，你来接我。」
顾风喝了酒，他的朋友打电话叫我接他。
我找到那个包间，顾风戏谑着坐在沙发中间，左右坐着两个漂亮的女生。
「我就说嘛！许清清一定会来！这把我赢了啊！」
原来，是赌注啊。
他的朋友们取笑我，说我是顾风当之无愧的终级舔狗。
我早已习惯，当作没有听到。
「顾风，你胃不好，别喝了。」
我伸手去抢顾风手上的杯子。
「许清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来管我！」
包间里的人哄然大笑。
我听到有人起哄。
「除了苏嫂子，我顾哥谁的都不听！」
我盯着顾风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他：「只要苏晴来了，你就不喝了，是吗？」
顾风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微妙，不自觉别过头。
我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顾风喝了很多酒，他胃不好……」
我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发干的唇。
「他只听你的……你能来一下吗？」
我开的是免提，包间静的落针可闻，包括顾风在内，所有人都想知道苏晴到底会不会来。
电话里传来笑声。
「许清清，如果你学一声狗叫，我就考虑来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袖子下面，我的手在颤抖。
「汪。」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说，不让！」
电话被挂断了。
我才发现，所有人诡异地看着我。
在他们眼中，或许我真是只狗了，屈辱感在我心头瞬间炸开，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许清清，喝完桌上的酒，我就不喝了，怎么样。」
「好。」
我一瓶一瓶地灌，恍惚中，是男人们在叫好的声音，还有女生讥讽的笑。
「真贱。」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句，反正我最后晕倒了，无所谓了。
晕倒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真好。
浴室传来水声。
我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清清，我昨晚是想回来的，可是苏晴分手了，一直在哭，我没办法……」
「哦。」
「这不是挺好的吗？苏晴分手了，我们把婚离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顾风的眼神游离。
我看到了犹豫。
「顾风，你还记得我们怎么在一起的吗？」
……
顾风和苏晴高中在一起，大二分手。
我打小喜欢顾风，而且因为「那件事」，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救赎。
苏晴甩了顾风，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
他们分手那天，顾风一个人跑到天台抽烟。
我找到他的时候，只看到他指尖的一点腥红，还有地面上杂乱不堪的烟头。
我忍住对烟味的不适，给他递了水。
顾风斜睨我一眼，冷冷打偏我的手，瓶子掉在地上。
我捡起来，再递给他，他再打掉。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卑微。
在最后一次，顾风接过水，拧开瓶盖，把水从我头上淋下去。
「许清清，即使没有苏晴，我也不会喜欢你。」
顾风离开了，我一个人在天台蹲下。
其实，顾风以前说过，他会好好照顾我。
他食言了。
大四下学年。
顾风听说苏晴和新男友分手了，跑到苏晴宿舍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