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受宠的宫妃,深宫寂寞多年,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太监得了手。
事后他还搂住我温存,说会许我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尊荣。
最后我果然坐上了这世间女子最尊贵的位子,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紫禁城里新入了一波新人,有太监,有宫女。
其中有一个太监当值时,不小心与赏雪的我相撞。
路太滑,我踩着高高的花盆底,一时不稳。
在我以为即将滑倒的时候,那个小太监一下便揽住了我的腰肢。
他的胳膊很有力气,手掌很大,胸膛宽广。
这真的是一个太监该有的吗?
而且,他眉目长得极为英俊,一点儿阴柔之气都没有。
我一时竟看呆了眼。
只见他薄唇一勾。
“汐答应,您没事吧?”
我立时两颊染上绯红:“没,没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宫女早不耐寻了借口离开。
因此周遭寂静无声,也没有其他人。
我想要起身,这个太监有力的手掌却将我牢牢禁锢住。
并且,腰上的大手还似有若无地隔着衣袍摩挲我。
我慌极了,胸口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看他的薄唇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向周遭看去。
宫闱规矩森严,万万不要来了什么人才好。
他却镇定自若,不急不慌地将一只干燥的手掌慢慢抚上我的脸颊。
我惊讶地张了张丹红的小嘴。
他做什么,为何如此大胆?
“小主,这梅花瓣儿倒是极为衬您。”
他说着,那只温暖的手也从我微凉的脸颊上离开。
随后他便扶着我的腰肢,带我站直。
他手中确实是一片花瓣,上面还带着将将消融的雪花。
我一时红了脸,竟想岔到那种地方去。
我匆匆离开。
他在后边轻笑一声。
“小主万安,当心路滑。”
我摸了摸仍有余温的脸颊,脚下步子加快逃离。
紫禁城太大了,我本以为与他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在不久后的万寿宴上,又遇见了他。
他竟然是当今太监总管养的干儿子。
按照我的位分,只能坐在宴席很靠后的位置,可即便如此,站在万岁爷跟前的他,竟也能一眼就察觉到我望向他的目光。
我立即垂了头,不敢再将视线落在任何一处。
因为我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未曾离开。
事实证明,并不是我的错觉。
万寿宴结束后,我被他困在了墙角。
红墙白雪,衬得他更不似凡人。
“小主为何老是躲着我?”
他的吐息近在咫尺。
我慌张得攥紧帕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突然,我有些发红的耳垂被他捏住。
不知为何,一阵酥麻感席卷我的全身。
“汐儿,宫墙深深,不如找一知心人相互慰藉,如何?”
从未有人这样唤我,也从未有人同我讲过如此直白的话。
我大脑一片空白,可谁知就在这时,他的指头沿着我的下颌勾勒而下,最终落到了我的下巴上。
他轻轻挑起我,随后,两瓣微凉的唇便覆盖上来。
宫妃和太监私通,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我用了力气将身前人一推,落荒而逃。
只是回到室内关上门后,我的心绪仍久久无法平息。甚至到后来我开始主动找宫女打听他的名字,主动打听他主要当值的地方,主动在他面前出现,但他始终都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仿佛那两日雪地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梦境。
在又一次他不肯分我点注意的时候,我暗自轻叹一声,折了枝梅花,也算是折断这段痴想,回了住处。
谁知就是当晚,一声窗子被推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随即,便是他闯了进来。
“安玉,怎么是你?”
我慌忙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前的被褥滑到腰间。
他用食指抵住唇:“嘘,小主,您是生怕外头的人听不到吗?”
我没有人守夜的。
但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问他来此处做什么。
他却带着戏谑的笑:“小主知道奴才姓甚名谁?”
我不敢与他对视,忙着否认,他却一下子拽掉了自己的外袍,来到床前。
深夜来此又是这样的动作,我怎会还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我低呼:“你莫不是疯了?不知这是哪里,我又是何人?”
他大笑两声,我急忙直起身子捂住他的唇。
他移开我的手,握住我的腕子。
“小主近日做的什么,以为奴才不知?”
“您看我的样子,仿佛要隔着衣袍将我看穿了。”
我轻轻挣了挣,自然是挣不开的。
“你莫要胡说。”
他却不再废话:“小主若不愿,大声呼救即可。”
呼救?这样的事情,怎么说的清楚。
若我从了他,还有活路,若声张出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我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愿还是不愿呢?
不等我思索清楚,他便欺身压了下来。
他果真不是太监。
我被他捂住嘴,压抑了几乎整晚。
第二日醒来,他早就不见了。
只余一朵雪梅绽放在床褥上。
我浑身又酸又痛,躺到晌午才堪堪能够起身。
好在,我这样的身份是无人注意的,也不需要早起请安的。
伺候我的宫女也乐得清闲。
我与安玉的事情并没有败露。
我将染血的褥子挑没人的时候放进了碳盆里。
火苗慢慢熄灭,我脑海里他响在我耳侧粗重的喘息却一直没有停歇。
我同时又有些担忧,若我不往御前凑,圣上必然不会想起我。
翻牌子自然也不会轮到我这样小小的答应。
可万一某一天,我需要侍寝怎么办?
我已经是不洁之身了。
每个伺候皇上的人,进宫之前必然是要验明正身的,我若是被皇帝发现了端倪,他肯定会纠察宫中之人。
宫中男子除了太监便再无他人。
到时候万一每个太监都要验身,该怎么办?
我一直有着这样的忧虑,可又无法拒绝将每晚的时间都用在等他身上。
荒唐至极,却又让人无法自拔。
可没曾想才过几日,令我惶惶不安的事情就发生了。
皇上竟指名道姓地宣我去侍寝。
来接我去侍寝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今日我也未曾见过安玉,所以无从与他商量对策。
一直对我敷衍糊弄的宫女,此时也满是讨好地催促我快些准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果我能得到皇帝的欢喜,连这个宫女在他人面前都能高抬一分头。
我现在的院子是和另一位答应分住的,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的眼中也对我满是艳羡。
每个人都期盼着我能快些躺到皇帝的榻上。
“主子,您在犹豫什么?”
宫女见我满是愁思,不确定地问我。
我怎么能同她讲实情,只好跟着她去沐浴。
对了,汤室地滑,我可以假装摔倒。
我狠下心,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太医来看过我之后,如实回禀皇帝。
因侍寝太惶恐而摔到,既能全了皇帝面子,又能逃过今日,乃至今后最起码一月的时间。
值。
是夜,我忍着疼痛难以入眠的时候,再次出现的安玉却生着怒气。
他细细端详着我腿上的青紫,外面月色并不亮堂,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做错了。
“伤处如此狰狞,你倒也狠得下心。”
他拇指轻轻在我膝盖上摩挲。
并不痛,反而有些痒。
我往回撤了撤,他不许。
“若非如此,今夜你便见不着我。”
我做罢,可心里也不痛快。
“怎么还使起小性子来了?你知不知道今日为让你侍寝,打通了多少关节?”
我将他手中的腿猛地一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今次是你安排的?”
“你让我去伺候别的男人?”
他压了压我提高的音调,要来吻我的时候,我偏开了头。
他仿似也没了耐心:“你的男人,本来就是当今天子。”
这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那我与他算是什么?
我垂了头,即便月色朦胧,我也不想让他有窥到我眼中半分伤情的可能。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许久,我未听到响动。
只闻一声危险的轻嗤。
随后,我的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这地方,第一次是被十分温柔地对待的。
是人心易变,还是他接近我本就有所图谋?
“想与我断了,妄想。”
话罢,他不顾我伤痛的腿,不顾动静是否过大会引起他人怀疑,又折腾了我彻夜。
我死死咬住唇,在暗夜里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