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被阉人羞辱致死。
我从小被骂千人睡万人骑。
皇兄数次凌辱我,还将我送去和亲,让我被人一刀砍死。
重活一世,我要所有害我的人血债血偿!
我是宫内最不得宠的公主,因为我的母亲本是勾栏女子,因为皇帝一时兴起,才入了这深宫。
我亲眼瞧见我的母亲被阉人侮辱致死,可我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而我,也被拿衣冠禽兽的皇兄捆到屋内,干些不顾人伦的事情。
他把我远嫁盛国,那个暴戾的皇子。
成婚那日,因其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一剑了结了我。
可是我重生了!
重生到和亲的前几日,我乘坐着颠簸的马车前往盛国。
我遭遇的苦难还在,但是我不想再任人宰割了。
护送我的,有邻国的宦官头子,别人叫他薛掌印,名为薛诏。
他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听命于君王,可无视皇子。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我伸出手,凭空幻化出两只蛊虫。
死亡时有道声音告诉我,吞下蛊虫,生死与共。
趁着夜晚,队伍休整。
我悄悄潜入薛诏帐篷,他眉眼清俊,薄唇紧闭。
趁他睡着,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蛊虫。
他猛得睁开眼,可蛊虫早已自己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你给我吃的什么!”他震怒,试图点穴位尝试催吐,可这蛊虫可没有那么简单。
我这才道出实情。
他不信,提剑割伤我的右臂。
就那一瞬间,他手臂与我感受到同等的痛苦。
看着还在滴血的手臂,我丝毫不在意,“忘记和您说了,您的是子蛊与我痛感相连。”
他气得脸色发黑,看着我无可奈何。
我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恳求薛掌印庇护,小女子自知盛国凶险,只想好好活着。”
他自然是知道我在皇宫过得是如何,否则也不可能来和亲。
我眼波流转,眼底里带着些娇媚,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
这是我第一次勾引男人,母亲说示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母亲是青楼的花魁,我自幼便知道我的脸能够让大多数男人心向往之,所以我总是在娘的保护下让脸上长些东西。
娘什么也不会,但讨男人欢心的本事可谓是一流,她竭尽可能地教会我。
但是不准我和她一般出卖身体。
“柳儿与娘亲不同,娘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在特殊情况保全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回过神时,薛诏眼角裹挟着一抹绯红,呼吸急促。
手指挑着我的衣襟,戏谑道,“那就要看公主您能给我什么了?”
我站起身来,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袍,雪白的肌肤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薛诏按住我的手,极其冷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夜深了,你回去吧。”
我有些错愕,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不知究竟成功了没,次日车队还在行进。
我借身子不适,与薛诏同乘一车。
“求您帮我。”
他甚至不愿看我一眼,只是讥讽道,“瞧昨夜公主那做派,莫非还真是你们北国皇宫中传的……”
他欲言又止,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千人眠万人骑?”
这是我在深宫中听到过无数次骂我们母女的话,早就无所谓了。
因为这不是我的错。
他身子一滞,没想到我这般坦然,话锋一转,“我会护你周全。”
我噗嗤一笑,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让我出事的。
但是不是只想好好活下去。
我还想让皇兄死!让那群凌辱我母亲的太监死!
下一秒,我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脸颊蹭着他的颈窝,带着点祈求,“我希望日后您能帮我回北国,一段时间也好!那儿有办法可以让您与我再无瓜葛。”
“我也付不起什么给您了。”
他揪着我的领子甩开,我的脑袋撞得生疼,死太监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如果您想和我死得更早的话可以试试。”
我腹诽着,太监没根果然无情无欲!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到了盛国,我和小皇子拜堂成亲了。
他回来时醉醺醺的,和上一世一样要来脱我的衣裳。
我强撑着笑意,“先喝合卺酒吧!”
他虽嫌麻烦,也被我灌进去了。
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因为酒里放了药,让男子无欲,不举。
我找薛诏要的,当时他不愿给我。
“你们是夫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苦苦哀求,“我并非处子之身,若他知道,我必死无疑。”
小皇子性情暴戾,杀人也是常有的事。
我得尽快回北国,先报仇,后逃跑。
接下来这段时间,每日变着法子给小皇子下药。
终于,薛诏告诉我有机会回去了,“但以你的身份,回去不易。”
北国式微,如今求和,需签订和平条约。
半月后将派使者前往,适时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先和君主表明我对北国了解,可陪同使团前往,防止被算计。
其次,我回去可显得两国关系之紧密。
可君主说,“你与九儿是夫妻,他必是不会同意你回去的。”
于是我换了小皇子的药,在他和其他妾室云雨时,死在床上了。
我一夜之间成为寡妇,反正不是死在我床上。
消息不胫而走,北国人人皆知。
虽不在乎我,但借此在道德上压盛国一次也正好。
我整日自怨自艾,好似要随他去了。
在第无数次站在江边看滚滚江水时,薛诏告诉我,“你成功了。”
作为君主的心腹,薛诏也被派遣去北国,名义上是监督我不要乱说话。
虽然北国国力强盛,但也不想战争。
马车刚抵达北国,薛诏问我,“怎么解了这蛊虫?你最好别耍我。”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只有我被烧死他才能解脱。
“稍安毋躁薛掌印,皇家秘药可解,可这药只有皇帝有。”
缓兵之计,他总不可能去冒犯那狗皇帝。
狗皇帝还给我们办了接风洗尘的宴席,还真是生平第一次在皇宫吃这么好的东西。
不远处,三皇子眯着眼看着我笑,我却感觉一阵恶寒。
就是他命令太监当着我的面侮辱我娘,最后杀死。
然后好几个夜晚,把我拉至他的房间干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任凭我哭闹,终究是无济于事。
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薛诏立马凑过来,用帕子垫在我下巴下。
“王妃还好吗?”
我笑着摇头。
不可置否,薛诏照顾人的功夫确实不错,一路上车马颠簸,愣是没有让我半点不适。
我瞧见远处那两个曾欺辱我娘的太监在嬉笑打闹,甚至调戏路过的宫女。
好似不经意地摸宫女的手和脸,宫女如同受惊的猫一般,不敢声张。
因为这俩太监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是目前最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选,宫里没人想得罪。
我娘惨死,凭什么他们这么好过?
反正他们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如今我是盛国九王妃的身份,总得给盛国个面子。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趁手的,合数杀人的东西。
视线落在了薛诏怀里,他有一把贴身的匕首用来防身。
“薛掌印,匕首借我一用。”
我掏出来藏于袖中,径直走向他们三人。
只见刀身依次进入二人左胸。
薛诏跑来站在我身后,“你疯了?”
回国第一日杀两个太监,不是疯了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我却心如止水。
三皇子怒目圆瞪,“你在做什么?”
霎时间我眼泪直流,委屈巴巴,“方才这两太监说我一嫁到盛国就成了寡妇,说我天煞孤星,如今回来也是要带走北国不少东西,就是祸害!”
俩太监躺在地上死无对证,宫女吓得神志不清。
见他们存疑,我带着哭腔求薛诏证明。
薛诏点头,“王妃所言句句属实,据我所知,这太监是三皇子您的人?”
在场的无人不知薛诏在盛国的地位,更是无人敢反驳。
薛诏这番话无疑是祸水东引,若三皇子不表态,则代表他对盛国不满。
“是我管教无方,来人,把这二人拖到乱葬岗扔了,若是还有人敢乱嚼舌根,下场如此!”
一来有接风宴我杀人在先,二来三皇子这话也会让那些对我蠢蠢欲动之人收敛了心思。
宴会结束,薛诏扯着我的手腕到一处隐蔽的林子,夜晚乌鸦叫声不绝于耳,倒是有几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