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扮男装的战神将军,也是流落民间的真嫡长公主。
我虽得到了公主的封号,却为皇宫上下不喜。
父皇收我兵权,将我禁足,兄弟怨恨我,讽刺我。
我震惊于他们浅薄的见识:或许,是时候换个人做这皇位了。
我漫步在御花园中,瞧着这些与平常百姓家和沙场全然不同的风景,心里正觉得有些趣味,突然被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蛮力狠狠一撞,
我踩着不甚熟练的花盆底一歪倒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皮,传来钻心的疼痛。
“哈哈哈哈,你是哪来的乡野粗鄙之人,连花盆底都踩不稳。”
“只会做舞刀弄枪那种下等事,礼仪不端,整日与那些卑贱的士兵混在一起,你也配做大梁的公主?说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这御花园的精致巧妙你看得懂吗?你也配!”
身着蓝布丝绸锦袍,头戴公子冠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面庞如玉,虽幼稚但也隽秀,
一双惯常讨喜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鄙夷,红润的唇说出的话尖酸刻薄,字字诛心。
这是我的弟弟,大梁的七皇子,顾安。
我爬起来拍拍手,冷冷的看着他,绕开本不想多事,顾安用手将我拦住,见我态度冷淡,玉白的脸庞气得通红,
我转身欲走,身后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匆忙的脚步声和哀哀的哭诉:
“我本是好心想劝劝长公主姐姐多学学礼仪,改掉与那些粗人学来的恶习,谁想....清萤姐姐~“
“长公主殿下,安安好歹是你的弟弟,也是好心劝你,你就算不知悔改,也不该如此对他。”娇柔却铿锵有力的少女音响起,我转过身来。
顾清萤眼神坚定带着责怪地看着我,怀里抱着脸上印着鲜红巴掌印的顾安。
仿佛我是什么穷凶的极恶之徒,
而他们是高高在上、深受迫害的王子公主。
我心里好笑,慢慢踱着步子朝他们靠近,
顾清萤抬头迎上我的眼,犹如一颗倔强坚强的小白花。
“第一,本宫是大梁唯一的嫡长公主,教训自己庶出的弟弟,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我一字一句说道。
顾清萤的神色顿时变得僵硬难堪,抱着顾安的手指节都发白。
“呸,清萤姐姐与我们相伴十二载,你才是.....啊!”
不等顾安说完,我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脸上,打得他口吐鲜血,满地找牙。
“第二,本宫可不是那般无用之人,打人,本宫定要打得像这般才痛快!”
我不过用了系统技能“力大无穷”五成的力道,顾安就因回震,从顾清萤的手臂上被甩了下去。
而顾清萤被吓得脸色苍白,死咬着唇,浑身微微发抖。
我顿觉无趣,转身要走,却察觉从右方传来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
是太子顾承,
他穿着明黄色朝服,温润的脸上漾起一抹善意的笑,弯腰朝我做了一揖。
我对他点了点头 。
我叫归云,是大梁的少年将军,也是流落民间的嫡长公主。
我娘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将我托付给了一个江湖剑客,
可那人潇洒成性、神出鬼没,每次出现只丢给我一本剑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住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靠给百姓们捉老鼠,吃百家饭长大,
所以我练的最好的其实不是剑,而是枪。
五年前,我进入了大梁军队,用5年的时间崭露头角,
成了手握虎符的大将军,却意外被顾安得知了女子身份。
被揭穿的那一天,我佩戴在胸前的娘亲的玉佩被一朝臣发现,再加上女装扮相与娘亲有八分相似,
我才知道我的娘亲是大梁唯一的皇后,而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一直被另一个女孩占着。
“父皇,无论如何清萤姐姐都是无辜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些年陪伴在您身边,在您劳累时嘘寒问暖的,都是清莹姐姐啊!”
顾安的神色从得意变为惊慌,还未等皇帝有所表示,在朝堂之上就跪下求情,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嫡亲姐姐的脸面。
而被临时召来的顾清萤眼含热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朝堂上上演了一出好戏,众朝臣指指点点,
纷纷议论这位长久流落民间的真长公主与在皇宫长大的假公主在帝王心里的地位。
“归云啊,清萤毕竟当了朕十二年的女儿,让她去受苦,朕也不舍得,你看?”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满是试探与算计。
仅仅一句话,就给了所有人巴结的指向。
顾安一脸得意轻蔑,顾清萤脸上也挂起了高高在上的神色。
我低头很好地掩去了眼中的晦暗,弯腰说任凭父皇安排。
于是顾清萤非但没有被治欺君之罪,还成了在皇宫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的郡主。
为了庆祝我的归来,父皇命代掌中宫的穆贵妃为我设了一场宫宴,
宫宴只有宫中几个皇妃和几位皇子公主参加,穆贵妃举杯为宴会开头:
“今日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归云公主回来,虽然当初她娘擅自逃出宫去,还死在了外面,但好歹是陛下的血脉,还希望公主在宫中能待得习惯。”
说完娇笑着举杯喝酒,末了,似是突然想起来,又说道:
“对了,承儿这孩子贪玩,一时也不知跑哪去了,所以没有来参加为公主设的宫宴,归云应当不会怪罪吧。”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然道:“当然,顾承又不是本宫嫡亲的弟弟,本宫当然不会在意。”
说罢我拂袖离场,没有理会穆贵妃难看又难堪的神色。
也是就在那一天,我得到了一个自称是战神系统的玩意儿,为我点亮了“力大无穷”和“御兽术”两个技能。
我与顾安的事被闹到了父皇那里,龙颜震怒,指责我出生乡野,不通礼仪教化,收回我手中的兵权,还禁了我的足。
这日我被囚在公主府中,如从前在破庙里那般,独自睹月思人,
可满城夜空突然炸开源源不断缤纷绚烂的烟花,
烟花代表着庆贺,这满城的喜庆淹没了月光,刺痛了我的眼
就算是在奢靡之风盛行的京城,烟花也是贵重之物。
平常这样的盛景,只有过年夜祈福时才能见到。
我抓住府中仆婢询问今日何事如此热闹,可他们却都支支吾吾,不敢发一言,只说是有件大喜事。
我红了眼,想要闯出府去,侍卫却拼死相拦,
“公主,皇上说了,您不能出府。”
我透过眼中迷离的水雾,问他今日有何喜事,
“今日是萤郡主的生辰。”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怜意,随即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庆祝我认祖归宗,只设了场简单的家宴,
而顾清萤的生辰却如此大费周章,难怪他们要可怜我。
我几近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凄与愤怒,
我娘亲经受痛苦之日,竟是这些罪魁祸首的悠哉快意之时!
“哟,这不是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吗?怜惜你出不了府门,清萤姐姐便提出放着满城烟花,让你也跟着热闹热闹,可是我怕姐姐是白费心了,像你这种军营里出来的粗鄙之人,又如何能品得这烟花的精妙呢?”
我抬头,对上的就是顾安带着狠戾恨意的脸和他旁边满脸怜悯的顾清萤,好似专门来公主府看我的笑话。
顾清萤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我死死地盯着两人,乖张、虚伪、令人恶心。
顾安好像料定了我出不来,说出的话越发狠毒:“我母妃说得对,你要是和你娘一起死了多好,活着干嘛呢?父皇不待见你,回来还要给人添堵。”
我突然感到有些好笑,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我没有理顾安,只是冷凝着脸看向顾清萤:“你的良心当真不会痛吗,阿圆?”
顾清萤脸上血色尽失,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后来调查才知道,我娘亲的死并非意外,是顾安与顾承的生母穆贵妃给她下了毒,
而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默许下进行的。
带着穆贵妃的人找到我娘亲的,正是被娘亲收留的孤儿顾清萤,阿圆是我娘给她取的名字,
娘说捡到她的时候她又黄又瘦,希望她能长得圆胖一些,和我一起快快乐乐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