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的凤凰男丈夫逼死了我的父母,辞职在家照顾五年的婆婆将我生的女儿拱手送人,外面的小三带着儿子登堂入室。
他们一家人在原来属于我的房子里嘲笑我是条落魄的丧家犬。
一无所有的我浑身绑着炸弹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再一睁眼,我重生了。
白姝惜将刚出了月子的我推倒在地的时候,我结婚七年的丈夫站在一旁冷淡地看着。
我咬着牙,生生将喉间的腥甜咽下,一双眼里布满血丝:“顾沉!结婚七年!我方若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害我家破人亡,亲手杀害我的父母!”
顾沉似乎懒得看我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只是冷嗤了一声:“别来我这发疯,当年是你自己要死要活嫁给我的,再说了,警察都宣布我是无罪的了,奉劝你别一口一个杀你父母,小心我告你诽谤。”
一旁的白姝惜适时地挽上顾沉的手,盈盈弱弱:“就是,当初若不是你强行拆散了我与顾沉哥哥,哪轮得到你嫁给他啊。”
拆散?
当年,刚上大学的我一眼就相中了顾沉这个学生部长,要死要活地追了他一年半,可顾沉看都不看我一眼,哪怕我每日嘘寒问暖,将世界上所有昂贵的东西都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只是冷淡地收下所有,再说出一句:“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年少的我固执地认为他收了我的东西就是对我有好感,于是我像着魔了一样一直追在他的身后,当起了舔狗。
直到,顾家家道中落,当时和他暧昧的校花白姝惜匆匆出了国,我才能趁虚而入,还央求着我爸救回了濒死的顾家。
这些,在他们眼里,竟然是强行拆散他们。
而顾沉竟然在我家埋伏多年,就是为了我们方家的公司,为了得到方氏,趁着我怀孕的时候不惜对我的父母痛下杀手,事后找个替罪羊轻飘飘地遮掩了过去。
这些,都是因为我。
就因为我没长眼睛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害死自己的亲生父母,落得家破人亡的这副落魄样子。
我怨不了任何人。
我该死。
但是在我死前,我必须拉上所有人。
二楼的婆婆李淑英终于听到动静,领着白姝惜和顾沉的儿子顾思柏下来了:“吵什么啊,把她赶出去不就好了。”
我红着眼睛瞪着她,我当年为了讨好顾沉,不辞辛劳地照顾这个瘫痪在床的婆婆五年,为了她的腿又是出钱又是出力。
谁知道她能下床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将我怀胎十月的女儿送给了乡下生不出孩子的穷亲戚,生死未卜。
我跪在地上哀求她把女儿还给我,可她却只是将还没出月子的我关在黑暗的杂物间里,任凭我怎么哭喊叫骂就是不放我不出去。
直到顾沉牢牢地将方氏捏在手里,她才将一无所知的我赶出了家门。
举目无亲的我只好住在闺蜜黄安安的家中,再然后我就知道了顾沉所做的一切。
而现在,是我被赶出顾家后,再一次回到顾家。
三岁大的顾思柏指着我“咯咯”地笑。
白姝惜将顾思柏从李淑英的手中接过来,笑着看向我:“怎么了,小思柏是不是也觉得她像只丧家犬啊。”
顾沉皱着眉开口:“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说完又瞥了我一眼,眸中罕见地露出些怜悯:“行了,找人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算了。”
七年的枕边人,就换来一句“打发了。”
我恨。
我好恨啊。
李淑英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的大笑打断。
我掀开衣衫,浑身绑着从亡命之徒那里用肾脏换来的炸药。
我牙间渗血,神色狰狞,大笑着:“走?我不会走,这是我的家,是我爸妈的家。”
我赤红着双眼,将面前几人惊恐的神色收入眼底:“你们,也全都得跟着我下去给我爸妈陪葬!”
看清我身上的东西后,顾沉一向冷淡的面具被打碎,他惊慌着向我扑过来:“不要!方若!不要……”
他才刚得到一切!他还不能死!
李淑英惨白的脸,顾思柏懵懂的眼睛还有白姝惜害怕的尖叫声。
在他们或呆滞或害怕的目光中,我拉下了拉环。
几乎是一瞬间,“轰”的一声巨响。
热浪袭来的时候,我死死瞪着被炸飞出去的顾沉,眸中带血。
顾沉,下地狱吧。
像我们这样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巨大的爆炸声音仿佛还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恍惚回神,发现是公司门口庆典的气球爆了一个。
闺蜜黄安安将手放在我的眼前挥了挥,疑惑开口:“怎么了这是?气球爆了给你吓成这样啊。”
我扭头看她,才发觉自己现在一身冷汗。
“这是...哪儿...”
黄安安戳了戳我的脑门:“你还真被吓傻了,今天不是你们家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纪念日吗?快进去吧,顾沉不是说给你准备了惊喜吗!”
二十周年纪念日?
这不是,三年前的事情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重生这个词。
我...好像重生了。
重生到了刚和顾沉结婚的第四年。
一切,似乎都还来得及止损。
黄安安推了一把还在怔愣的我:“别发呆了,快进去。”
我一路被她拉到了专用的电梯上,脑海中搜寻着上一世这天发生了什么,可是刚经历一切的我还处在懵逼之中,实在回忆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直到,我在人事部的经理办公室遇到了顾沉。
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我如遭电击。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朝我涌了过来,像是要将我淹没。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脑子里的记忆十分清晰,清晰到我今天早上吃了两个茶叶蛋我都还记得。
现在的顾沉,还只是个人事务经理,他被我爸安排进了方氏集团,却又不想被人看不起,所以只能选择从基层做起。
从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到如今的经理,他花了四年的时间。
我爸确实没帮什么忙。
可是,这里是方氏。
这是我自己家的公司。
就算所有人都不帮他,谁见了他,还不得毕恭毕敬。
真那么有骨气,就不应该答应我当初让他进我家公司的请求。
就这么个人,我上辈子愣是看不清。
莫不是被狗屎糊住了眼睛,我叹了口气。
“来了。”顾沉冷淡的眉眼在看到我的时候,展放出一丝笑颜。
四年时间,顾沉从一开始的冷言冷语,到后面看见我时也能有几分热切的话。
这样的转变,足够令上辈子的我高兴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我微微点头,没有像以往那样看见他就扑到他怀里去。
顾沉愣了下,不过转瞬间就恢复如常,弯腰拿出一个小盒子,随意地递到我的面前:“打开看看。”
在黄安安期待的目光中,我接过盒子打开。
一条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里面。
把恋爱脑摘掉以后我的脑子精神了不少,我看了项链一眼,又把盒子合上,平静地抬头看他:“这个,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话一出,满室寂静。
顾沉的脸色变了。
他施舍般给我的东西,在很久以前,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黄安安期待的眼神也灭了下去,在寂静中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说我,就连她每年的首饰盒里都不会出现这种钻石小得都快看不见的项链。
“方若,你什么意思?”顾沉的眼中有几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