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婚了。
领证当晚,我借口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带着我的小姐妹一起去蹦迪。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那新鲜出炉刚刚合法且我还不太熟悉的老公,十分钟前给我发了消息。
老公:“在干嘛?”
我:“我在改论文啊,刚把最后一版发给导师,熬了个大夜,困死我了。”
老公:“6。”
我:“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睡?”
老公:“我在你后面卡座,过来跟我碰一杯。”
(1)
我,纪嘉禾,芳龄二十三,身高168,体重44kg,肤白貌美大长腿,名牌大学毕业。
悄无声息的闪婚了。
要说闪婚的原因,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太复杂。
我父母去世的早,是爷爷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长大的。
前段时间,我正在准备毕业论文,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有一天,爷爷身边的私人管家给我打电话。
[小姐,老爷不行了。]
我一惊,连忙扔下手里的事情,开车赶去了医院。
爷爷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冲我招招手。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他老人家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说:“囡囡啊,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了,爷爷也没办法看着你出嫁了,爷爷我啊,心痛。”
我哭成了泪人儿,一边抽一边说:“爷爷,我应该听您的话,早点儿订婚的,对不起爷爷。”
我十八岁那年,爷爷就说他看好了一个男生,想把我许配给他,男生家境优渥,人品好,三观正,长得帅,有才华。
只是当时的我刚经历完最后的叛逆期,无论怎么样都不肯订婚。
我发誓,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为了爷爷他老人家跟人订婚。
我还在哭,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囡囡啊,要是现在有个合适的男生,你愿不愿意为了爷爷跟他喜结连理啊?”
我重重点头,抹了把眼泪,“我愿意的,爷爷,只要您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爷爷松了口气,指着门口:“你去把李叔叫进来。”
我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李叔带来了一个男人,郑重其事看着我:小姐,老爷临走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幸福。
于是,我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被李叔拉去跟人领了证。
领证的时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我哭成花猫的脸,再三确认我是不是自愿结婚。
一想到还在医院的爷爷,我连连点头,说,“我只是太激动了,所以才哭的。”
工作人员狐疑的看了我和旁边的男人一眼,最终,钢印砸在了两个红本本上。
然后,李叔又带着我跟站在我身旁端详结婚证的男人去了医院。
路上的时候,我脑海里全是苦情悲剧连续剧,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爷爷突然要离开我的事实。
到了医院,我火急火燎的跑进病房,把结婚证摆在爷爷面前,李叔连忙将爷爷扶起来,又把眼镜儿给爷爷戴上。
爷爷拿着结婚证,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端详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眼李叔。
瞬间喜笑颜开。
“司景啊,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们嘉禾啊。”
我扭头看向旁边,男人嘴角微扬,欠身跟爷爷说话,灰衬衫,黑西装,黑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身高大概有188左右的样子。
等等……司景?!
他不就是我十八岁那年,差点跟我订婚的人嘛?!
我猛的看向已经坐在床边跟爷爷说话的司景,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是司景?”
不等司景回答,我又问爷爷,“他就是之前差点儿跟我订婚的司景?”
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爷爷,您……身体什么毛病啊?”
从我接到李叔电话到我莫名其妙的跟司景领证再到现在,我甚至忘了问一句爷爷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昨天他老人家还精神抖擞的给我看人家拍的短视频,吵着要去爬泰山,今儿个,怎么就虚弱的躺在医院?
他老人家每天早睡早起,遛狗逗猫。
怎么就得了不行了?
爷爷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掀起被子就要钻。
我看向李叔,伸出手:“检查报告给我。”
李叔扭捏了半天,万分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几张纸。
我打开那几张纸,翻了几页,在最后的医生诊断结果那儿看到三个字。
干眼症。
深吸一口气。
我要冷静,要冷静。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干眼症是什么绝症?”
爷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就是那种治不好的……要一直滴眼药水……就眼睛……”
啪一声,我把检查报告拍在床头柜上,头也不回就走了。
(2)
夜店里电音震耳欲聋,沈蜜凑到我耳边,超大声的喊一声,“卧槽,你疯了?就这么跟人结婚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凑到沈蜜耳边喊,“算是遂了爷爷的心愿吧,而且那男人长得不差,条件也还行,我不算吃亏。”
沈蜜摇了摇头,耳边的大耳环疯狂摆动,“为了让你结婚装病,纪爷爷还真做得出来。”
我不可置否,拉着沈蜜站起身,跟着音乐节奏各种嗨。
怎么说呢?司景这人我是不讨厌的。
主要是长得可以,外表起码是对我胃口的。
我这人做事信奉的就是个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都已经跟人领证了,又不是大腹便便的油腻男,我自然没什么好矫情的。
我气的是爷爷竟然为了让我跟司景结婚,装病骗我。
快吃晚饭的时候,司景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以我要回学校改论文,拒绝了他。
开玩笑。
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早过上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更何况,莫名其妙脱单,总归要庆祝一下的。
所以,我给我的好闺蜜兼发小,沈蜜同志打了电话,沈蜜震惊之余,还是很迅速的给我组织了这个单身夜派对。
转了三个场子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五点,我那新鲜出炉刚刚合法且我还不太熟悉的老公,十分钟前给我发了消息。
老公:“在干嘛?”
我跟司景的联系方式是在领完证回医院的路上加的,备注也是司景自己拿我的手机放的。
我:“我在改论文啊,刚把最后一版发给导师,熬了个大夜,困死我了。”
老公:“。”
我:“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睡?”
老公:“我在你后面卡座,过来跟我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