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桉堵在了床角,他有力的手臂勾住我的腰,
滚烫的温度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
「宝贝儿,往哪儿跑呢,嗯~?」
沈桉低低地笑,热气洒在我的脖颈,烫的我心慌。
「你、你好好说话」我用力咬着下唇,想要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可谁知下一刻,沈桉直接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年年,你好甜」沈桉仍然不知羞耻地说着。
「沈桉!」
「我听到了,姐姐~」
我叫江映容,是大懿的嫡长公主。
人人都说我是个疯子,我并不否认。
十岁那年我放火烧了吏部侍郎的宅邸,十二岁那年我拎刀砍了武安伯长子的人头,十三岁那年我把丽妃推下了池塘,害的她活活淹死,十五岁那年我亲手给自己的父皇灌下毒药,眼睁睁的看着他咽气,然后亲手把幼弟扶上了皇位。
就在京中所有人都以为新皇登基,我便会心满意足之时,事实却令他们大跌眼镜。
我纵容手下宦官干政,迫害那些百姓口中所谓的忠臣。
这京中日日都传着那些臣子被问斩的流言。
一众老臣跪在殿外乞求陛下开恩,说是念在那些大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坐在高台之上的我勾唇笑了笑,
一群蠢货!
幼弟在旁边读着圣贤书,我看了心烦,便抢过那书撕成了两半,扔在空中。
幼弟知道我的脾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撕完书的我神清气爽,捻了颗葡萄就喂到了幼弟嘴里,
「尔尔真乖」
我温柔的抚着幼弟的发顶。
那些老臣跪了许久,久的我都有些无聊,便撇下幼弟回了长乐宫。
高高的轿撵走在无人的宫道上。
我单手支着头,有些困倦。
「公主,陛下已经让那些老臣回去了」
青萝将刚才小太监来传的话告诉了我。
「他倒是还没蠢得无可救药」我阖着眼,也懒得多说。
「参见公主殿下」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带着些朗润和稚气,
太过纯净,我不喜欢。
我抬了抬眼,入目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因着年岁还小的缘故,少年精致的脸上还带了些婴儿肥,眼眸清澈,白皙的脸上不知为何染上了几缕绯红。
少年喘着气,俯身向我行礼,一双灵动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我。
却在接收我的眼神之后,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
我「嗯」了一声,便收回了眼神。
轿子依旧晃晃悠悠的走着,身后的少年却突然追了上来。
「姐姐,我叫沈桉」,声音不大,刚好囿于宫墙之间。
我听的真切,勾唇轻笑了一声,
「本宫记住了」
音色慵懒,又仿佛掺了些颗粒般的沙哑,挠的人心痒。
唇红齿白的少年得意一笑,
「沈桉恭送公主殿下」
我窝在长乐宫里懒得出去,这几日没有临朝听政,想必小皇帝应该自在许多。
想到我撕了他的书,我便想着应该多补偿他些。
要不这一个月都不去了吧。
我实在是懒得和那些老家伙们周旋。
「殿下,顾大人来了」
青萝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说出的话我听了更是心烦。
一气之下,我便把东夷新进贡来的红珊瑚砸了。
顾晏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长公主的性子太过急躁,还是要多磨练些」顾晏说着,就捡起了红珊瑚的碎片放在了我的手上。
然后握着我的手,也握紧了那碎片,锥心的疼痛使得我忍不住想骂人的欲望。
可是想到眼前的人是顾晏时,我又咬着牙强迫自己恢复了清明。
我抬头看着顾晏,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沁了出来。
顾晏一副心疼的模样,用左手替我拭去额头的汗珠,
「年年,要学会听话,知道吗?」
嗓音温润,我却恶心的想吐。
我看着顾晏,安静地点了点头。
顾晏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
「年年真乖」
顾晏说着便把我抱到了美人塌上。
青萝站在旁边,手中拿着药箱,想要替我包扎伤口。
可是顾晏却像没看到一样,依旧握着我的手,
「年年,为何近日倒是不见你上朝了,那些老臣最近可是越发不安分了」
顾晏的语气平淡。
我却听出了十足的威胁意味。
「不过是偷懒不想去罢了,你何苦来为难我」
一双剪水秋瞳盈盈地望着顾晏,语气娇嗔。
顾晏的食指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现在可不是让你偷懒的时候」
动作虽然宠溺,
但是顾晏的眼神里是十足的试探与针对。
我正想说些什么,顾晏身边的侍卫却进来了。
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顾晏便皱着眉走了出去。
见他出了屋子,青萝急忙打开我的手,将里面的珊瑚碎片取了出来。
青萝替我包扎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我鲜血淋漓的手上。
「傻丫头,一会儿你去叮嘱慕池一声,让他们务必护好那些老臣的安危」
我的眼眸微微眯起——
顾晏、顾家,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夜,我溜进了顾府。
顾府的守卫很多,毕竟是大懿第一世家,手握重权——
还不是一样怕死,我嗤笑道。
趁换班的守卫不注意,
我飞身跃起、落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滚从窗户翻了进去。
我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应该是顾忠的书房不错。
呵呵,还忠呢,
他们顾家的人巴不得大懿皇室死干净!
想到父皇临终前的情景,我的恨意便有些控制不住。
我强忍着恢复了平静。
顾家投敌卖国,私吞军饷,任凭地方官收受贿赂、徇私舞弊。
如今的大懿不过是强驽之末。
顾晏第一次来找我时,我正在为父皇守孝。
他用幼弟的命威胁我,逼我发了疯,逼我亲自下旨,
让那些宦官取了多少忠臣的性命!
自知没有办法的我收起了羽翼,认真扮演起了一个骄纵的长公主。
距离幼弟登基已经三年的光景,这朝中自是没有人能再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