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供男友读研究生,我甘心被老板压榨,谁知男友电话那头竟传来了靡靡之音。
“打那么多电话你烦不烦啊!”
手机定位到某连锁酒店后,我决心要让渣男付出代价!
忙了一天,回到家时已经是快半夜十二点了。
“肖彦?”开了入户灯,我轻声喊着。
肖彦是我的男友,我们是从大学谈到现在的。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难道是睡了?
也是,挺晚的了。
心里虽然难过肖彦没有等我,手上脱鞋的动作还是有意放轻了。
租的屋子面积不大,厨房地面波光粼粼的水渍一下抓住了我的视线。
“什么情况?”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才发现是白天下雨没关窗,雨水全部打了进来。
那……推开卧室门,肖彦果然不在屋子里。
我打开手机置顶聊天的对话框,里面最后一条是我给他发的报备短信:“今晚回去迟点哦[亲亲]”。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立马拨了肖彦的电话。
“嘟嘟嘟……”连拨出去了五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有些慌了,肖彦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带上钥匙,我急匆匆跑出了单元门。
正想着要不要先报警,肖彦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彦,你在哪啊阿彦!”我立即按了接通键,声音在风里听起来有些嘶哑。
“你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男人一反往常的冷淡让我有些怔住了。
“你没出什么事儿吧?你没给我发消息,也不在家,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啊,在做实验呢。”还没等我说完,肖彦就直接开口打断了。
“没事儿就挂了。”男人着急地要挂电话,尾音里却夹杂着女人的闷哼声。
“你那里……”听着女人的娇喘,一男一女在干什么已经明显地摆在眼前了。
“学妹,行了,挂了。”
“嘟嘟嘟……”电话被直接挂断了,只剩我站在冷风里听着声筒里的忙音愣愣地发呆。
无助地蹲下身,一股酸涩感涌了上来。
为了供他读研究生,我白天被老板死命压榨,结果好像还是被绿了。
这听起来有些可笑,我不愿意相信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少年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电话里那个女生的闷哼声还在大脑里不断循环播放。
我开始回忆复盘,我和肖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走散的呢?
是因为我没出色的家世,还是我帮不了他的科研实验,或是我一直羞涩于和他发生关系……
我和肖彦是大学时期的同学。
我是孤儿,运气好,遇上了一个资助人,才有幸上了大学。
我本以为,终于我也可以靠自己逆天改命了。偏偏遇上了一个“公主型”舍友,处处宣扬我是贫困生孤儿,搞得大家都带着有色眼睛看我。
我从充满信心的大学生变成了人人可笑的小丑。
我一边忙着汲取知识,不想辜负资助人的培养,一遍忙着躲避别人的目光和嘲讽。
那时候,肖彦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的世界里。
“林雪,你别太过分了!无论别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你在这里嘲笑别人的理由。”一节早八课前,肖彦的声音在昏昏欲睡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清醒。
班上的人醒了一大半,无数双目光投向了肖彦和林雪,当然,还有两人之间的我。
“肖彦,你什么意思啊?扮演什么英雄救美的烂俗情节呢?你不会喜欢这个垃圾吧?”
林雪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面子,言语更加刺耳难听。
“林雪,你说话别太过分了。于浅浅也是我们的同学!”肖彦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班长大人,您真是敬爱同学呢!不过垃圾就是垃圾。”林雪一把把我桌面上的书打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上了两脚,扬长而去。
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好像绷紧的琴弦,随着林雪离开教室,弦彻底断了。
我涨红了脸,蹲在地上,捡起洒落一地的讲义。
肖彦跑过来和我一起蹲在地上捡着,还轻声安慰我别害怕。
后来事情闹到了辅导员那里,林雪没再找过我麻烦,同学们对讽刺我这件事也没那么上心了。
好像大家渐渐都忘了,曾经我被那么彻底地否定过,只有我自己还记得。
因此,我对肖彦感谢不已,随着时间拉长,单纯的感谢就变成了青春爱恋的喜欢。
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肖彦给我带早餐,我会去看肖彦打篮球。
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肖彦把我叫下楼,送了我一束满天星,我正式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呵——”原来,他也曾真诚地对待过我。
那为什么,现如今,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呢!
我想不明白,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
不知不觉间,我又开始翻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前一天他还来接我下班呢,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我了呢?
手机聊天记录定格在前一天肖彦给我发的定位——绿箩江。
对了,定位!
想知道肖彦现在在哪里,只要查他定位不就行了吗?
我想到我和他曾经绑定过的一个恋爱APP,在那个里面,情侣共享实时定位且不可关闭。
点开承载着甜蜜回忆的APP,我开始验证自己的想法。
打了一辆车,按照地点指示到达了茱萸路。
我紧紧盯着屏幕,当两个标记点重合的时候,我来到了一幢高楼前。
面前赫然写着——如愿酒店。
一晚一千的高档星级酒店。
实时定位的白色圆点变成了两人在一处时才会触发的爱心,满屏冒着粉红泡泡。
真是有够讽刺的,证据就赫然摆在眼前,竟然显示“甜蜜中”。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屏幕熄灭。
夜晚的冷风吹得我耳朵有些生疼。
“叮——”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
“浅浅,我刚刚实验数据出错了,太着急所以脾气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哦。”
听筒里传来男人粘腻的嗓音。
“嗯……”
这个借口,我想撒泼大闹的话突然被堵回了嘴里。
自己辛苦两年,甘心受老板压榨,只为了能让他不愁学费和科研费用顺利毕业,难道眼见着要验收成果了,我却亏了青春又亏了钱吗?
“好,早点回来。”
我麻木地回应着,寄希望于他毕业后尽快完婚,也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好的,让宝贝担心了!下次一定提前报备。”
电话那头的誓言说得比在教堂里还虔诚。
偷过腥的猫还会再偷第二次吗?
我不知道,可他诚恳的语气怎么那么让我恶心。
算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就一次。
满身心的疲惫催促着我快马加鞭赶回家时,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肖彦,是同事易叙白。
“于浅浅?真的是你。”
肩头被轻拍了一下,黑色大衣擦着身侧转到了眼前。
易叙白晃了晃手机,把电话挂断了。
“我刚远远看见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你都……听见什么了?”
“啊?”男人心虚地挠了挠头,扯起一个笑容,“隔得远,没听见。”
好假的笑容,好牵强的理由,好明显的谎言。
我应和着点了点头,低眸间瞥见自己竟然还穿着家里的拖鞋。
天啊!
正装配拖鞋,夜闯高档酒店,傻子才看不出来是来捉奸的吧。
“降温了,早点回去吧,别冻着。”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里的窘迫,易叙白不再追问我来这里的理由拉着我寒暄,替我拦了一辆车后,把我塞进了后座。
“师傅,送她回……回家。”
的确,他不知道我家在哪。
师傅秒懂地憨笑:“刚谈恋爱吧!姑娘,下次再忘,就不要他了。”
我大力关上车门催促着师傅快些离开,调转方向的车窗里,还能看见易叙白站在原地。
“滴——”
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易叙白发来了出租车车牌号的照片,让我到家后跟他说一声。
我愣了一下,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爬上心头,像浸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了一下。
下车前,师傅调侃道:“姑娘,你男友可真舍不得你,车子都开出去老远了,还在后面看呢。”
我敷衍地应声后,交了费匆匆离开。
要是我男友有这么心细就好了。
没睡多久,摔门的声音就把我从梦中惊醒了。
伴随着一同响起的,还有烧卖的香气和肖彦的低哄。
“早安,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