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晚,凌寒N次在殡葬馆扮尸体。
他挥手委屈道:“姐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第一次进我家,他打开冰箱,赫然出现一条蕾丝内裤。
他天真道:“姐姐,你冰箱放内裤是要做个冷酷的人吗?”
我羞红着脸,一把拽着他,不小心扑向了沙发。
他玩味道:“姐姐,你是在挑逗我吗?”
我叫肖知雪,是一个入殓师。
今天,殡仪馆的车子送来一具尸体。
望着这张帅气的的脸,我忍不住叹息:“真是可惜了。”
谁知那惨白的薄唇开口:“能被姐姐夸奖,不可惜。”
我直接一巴掌扇了下去,口吐芬芳:“卧槽,诈尸了?”
“嘶……”
那具“尸体”坐起来后,伸出右手揉着拥有红色指印的脸,露出纤细的手腕。
“姐姐下手真重。”
我惶恐地拿着衣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瞪圆了眼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抡起角落里的用于保护自己的棍子朝前走去。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他看向我的窘状,又抿起嘴憋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活的?”
他乖巧点头。
“姐姐怕什么,刚刚不是还为我的颜值陶醉吗?”
瞧他那副人畜无害的脸,我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人是有病吗?到殡仪馆装死人!
“啪!”
我气不打一处来,往他的帅脸上年又呼了一巴掌。
“呜呜,姐姐,你又打我?”
他眼角含泪,委屈巴巴地看向我,双颊发红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我顿时心虚。
我们毕竟还是服务行业,得罪顾客是要被投诉扣钱的。
于是我伸手为他擦去滚烫的两行热泪:“别哭是小鬼……不是,小朋友,我跟你说哦,你不能来到这里恶作剧哦。”
“乖,你家在哪里,告诉姐姐,我送你回家家。”
“我父母双亡,没有家了。”
姐姐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呵,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假笑着说“好。”
然后领着这个子比我高一头的小鬼往外走
在距离店门口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一记佛山无影脚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上去。
随后立即锁上门。
完全不管他那诧异的眼神。
“姐姐,你干嘛?”
“小东西,敢跑来老娘这里闹事,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是干什么的!”
晚上下班,我的车刚驶出停车场,便看到那张秀气的脸。
我不禁生疑,他到底是不是活的?
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
谁料,这小子趁我分神,直接拦在了我的车前面。
我摘下墨镜,走了下去。
看来要使出必杀技了!
对上那张洁白的脸,我一个川剧变脸:“大哥啊,你饶了我吧,不管是你有气没气,小的我只是一个打工人,哪里得罪你了?”
他弯弯的眉毛微蹙,薄唇开口。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令我惊掉了下巴。
“姐姐,我喜欢上你了。”
他的话语很轻、很凉、似一片薄荷。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不会吧?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该不会是我的暗恋者吧,为了追求我才想出这样一个计谋?
“长得是有点帅。”
一番上下打量后,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姐姐你说什么?”
他突然凑了上来,拉近我俩之间的距离。
我使劲摇了摇充斥着浆糊的脑子,不断告诉自己要清醒,随口又解释:“我说你是个小可爱。”
“那姐姐这是同意我了?”
同意?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可一转眼,我靠!
人呢?
“姐姐,我们回家吧。”
副驾驶探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脑袋。
你还真是神速啊!
开车时,我仔细想了一下,一个成年男子在有还手之力之时,被一个成年女性扇了两个巴掌,踢了一下屁股,却仍然没有生气,说明他真的喜欢我。
也罢,既然他孤苦伶仃,我这尊大庙就收留他吧。
一路上,他一直在叽叽喳喳。
“姐姐,我叫凌寒。”
“姐姐,你的家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姐姐,你是把内裤放在冰箱里,打算做一个冷酷的人吗?”
我瞥了他一眼,将车子停在车库,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上电梯。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打死你。”
就这样,他终于闭麦了。
走进家门,我开始吩咐着。
“跟我住可以,房租、水电不用你管,但是你得负责每天帮我取外卖、拿快递、打扫卫生、照顾花花草草。”
凌寒:“……”
我扭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他摇头。
在我举起攥紧的拳头下,他才开口:“我怕你打死我。”
淦!
你还真是只天真无邪的小鬼呢。
懒得搭理他,我便独自回到卧室躺下了。
这几天的工作量很大,我睡得比较死,直到感到口渴便睁眼,准备坐起来喝水。
可我却看见一个人蹲在墙角。
“啊!鬼啊!”
随手将旁边的布娃娃砸了过去。
“啊!”
听到是我熟悉的声音又立刻冷静下来,打开床头灯。
“凌寒?”我飞速跳下床,揪起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我爸派来的?”
我爸一直反对我干入殓师这个行业,多次派人来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劝我。
可我却觉得这工作有意义,无数次识破了他的“奸计”,继续干我热爱的事业。
“不,不是啊。”
“那把我吓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姐姐,你没安排我住哪,我只能在这里睡啊。”
啥?
我松开了手,买这房子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自己一个人住,所以特地把客房改成了衣帽间,眼下对这小可怜还有点内疚。
“那,那你就不会睡沙发吗?”
“姐姐,沙发上堆的全是你的衣服。”
靠!
忘记这回事了。
迫于良心,我撇嘴:“上床睡吧。”
“好。”
窗外的月光衬得凌寒的五官更加立体,他眯起眼睛,露出深深的酒窝。
第二天我是拖着疲惫的身体上班的。
别误会,绝对不是我把他强迫了。
也不是他勾引我。
而是,我硬生生在被衣服堆积如山的沙发上窝了一宿。
腰酸背痛。
工作休息时间,我不断捶打着身体。
好同事兼狗闺蜜李艾察觉到不对劲,朝我递了杯咖啡。
“喂,昨晚跟谁大战八百回合?瞧你累得,不知道还以为你肾虚呢。”
我正要开口,公司门口的保安大爷拎进来一个人。
“凌寒?”
我站起来,惊呆了。
“小雪啊,这小子一直在门外鬼鬼祟祟,说是来找你的,我就给带进来了。”
“现在,我知道昨晚的男主角是谁了。”李艾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三下五除二薅起凌寒的头发拽到一边。
“你在家胡闹就算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殡葬服务公司,这是你该胡闹的地方吗?”
大概是出于疼痛,凌寒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背。
丝丝凉凉的。
我下意识松开了手。
可他却从包里拿出三明治和牛奶,嘴角浅浅勾勒:“姐姐,给你带的早餐。”
我有些怔住。
自从我入行后,不吃早餐已经是我的习惯。
似乎也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
在我有些惊愕时,李艾走上前去,夺下早餐。
“小弟弟,我替你姐姐收下了。她啊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吃过午饭,我开始继续工作,凌寒非要陪在我身边,还说什么他是空气,绝对不会给我添乱。
我怕他承受不了。
结果,在第一具尸体被推进来的时候,他的确是吐了。
那是带着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被蚊虫啃食溃成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些地方充斥着白色与黑色的蛆虫。
别说凌寒了,就连心理素质强大的我都险些没招架住。
整理的过程异常漫长,光是清洗的水都花了好几遍,上妆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张残缺的脸有些眼熟。
是我前男友的妈妈!
怎么会这么惨呢?
我迅速给她化完了妆,收拾好一切走出来。
这时,身后传来清凉的一声。
“姐姐。”
凌寒兴高采烈地奔我而来,直接挂在了我的身上,害得我差点没站稳个狗吃屎。
更绝的是,我前男友齐尧这时候也出现在走廊。
他说,“阿雪,好巧。”
我扭头,切换表情,温柔道:“不巧,齐先生。您现在位于的是我工作的地方。”
齐尧侧身将目光放在憋得脸涨红的凌寒身上,表情有一丝诧异。
“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