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里有名的落魄县主,
受尽贵女欺辱。
缩在哥哥怀里哭哭唧唧,
哥哥气得要替我出气。
放出毒蛇让欺负我的人都肿成了猪头。
我长叹一口气,
哥哥怎么这么傻,冬日哪儿来的毒蛇呢。
怎么连教训人都要留下把柄呀,
看样子,
还是得靠我啊…】
“荣喜县主,不是体弱多病嘛?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
女人声音尖锐刺耳,我被说得羞红了一张脸,掩盖住苍白的唇色,咬了咬牙,上前一拜:“见过姚小姐。”
“哟,这可使不得,我区区一个吏部侍郎之女,怎敢劳烦县主行礼。”
话虽如此,可是坐着的女人丝毫未动。
我胸口一阵翻涌,虚弱的咳了两下:“府上为荣喜看病,花了不少银钱,不知上个月的月例,吏部多久能发放…”
“荣喜县主,这吏部发放都有明文规定,县主这是让我爹爹以权谋私?”
我继续咳得厉害,姚曼丽不耐烦的摆摆手:“好口渴啊,怎么没水。”
我立马识趣的去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姚曼丽接过来喝了一口:“太凉了。”
我只得又去拿滚烫的水壶加水。
“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吗?”
姚曼丽直接将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温的。
我眼眶都红了,柔柔的看着姚曼丽,姚曼丽一阵火大:“还不过来给我扇风。”
我拿起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我耳朵动了动,听见大批人走过来的声音,姚曼丽还在悠闲的看我打扇。
声音越来越近,我确信他们能看见我打扇,立马找准地方,适时的晕了过去。
丫鬟冰雪立马尖叫了起来:“小姐!”
真懂事。
我听见大批人马赶过来的声音。
有人惊慌的询问:“怎么回事?”
冰雪立刻倒豆子一般把我塑造成可怜的小白菜,为了家里的月例给姚曼丽当牛做马。
不少人纷纷指责姚曼丽胆大包天,敢让县主端茶倒水。
又有人幸灾乐祸,落魄凤凰不如鸡。
姚曼丽气得脸都红了,偏偏还找不出理由反对。
我勾了勾嘴角,闹这么一出,姚侍郎这钱不仅得巴巴送过来,还得多给点“好东西”,平息这件事。
唉,这个家离了我真是不行。
等人回了荣王府,我听见疾步走过来的声音:“安安怎么了?”
我眼睛都没睁开就往哥哥怀里扑过去:“呜呜呜,哥哥安安被欺负得好惨…姚曼丽让我给她端茶,她还把我手烫了,好痛痛哦…呜呜呜…”
哥哥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挥了挥瘦弱的拳头。
又拍着我的肩膀,小声哄着:“安安别怕,敢欺负我妹妹,哥哥一定不要她好过。”
我缩在哥哥怀里,心里一阵喟叹,果然小绵羊哥哥就是好哄骗,身上也是薄荷味香香的,满意地又蹭了蹭。
等哥哥回书房温书,管家跑来找我,欲言又止:“县主,其实世子也不容易…”
我慵懒的神色一收,表情一凛:“怎么回事?”
“今天宴席上,那些个公子哥要世子跟他们比拼射箭,可是世子技术不太好…有好几个公子哥射破了了世子的衣服,世子手上还有伤口…才刚刚上好药…”
岂有此理!竟然敢射伤我的小绵羊?他们也配?
拳头捏紧了。
“他们还怂恿世子作诗,世子…嗯…学艺可能稍微有点不精,只写出了个“一点一横一撇一捺…”
“许祭酒气得当场大怒,扬言没有这个弟子,还说荣王有这个儿子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
“啪”手里的茶杯碎了。
哥哥虽然资质平庸,不过许祭酒竟然当众提起了父王,可是现在京城谁还记得父王。
众人提起也不过是一阵唏嘘,感叹如今荣王府的败落。
我的父王,荣王是一代战神,收复边疆,开拓国土。
可是在羌国与黎国大战时,父王受到敌军陷害,再也没能回来…
母妃知道消息后亲赴车黎城,带领大军踏破车黎城以南的数百里地,连破五座城池,逼得羌国献上投降书。
可是他们竟然趁母妃不备,给母妃下毒,母妃最终药石无用…
而朝廷因为羌国主动上交十座城池,选择了平息此事…
失去王爷和王妃的荣王府,只余两个嗷嗷待哺的孩童,这日子可想而知。
前几年皇帝舅舅或许还要帮扶一二,可是如今,谁不知道荣王府的落魄县主和废物世子啊…
我拍了拍手边的碎屑,虚弱的咳了两声
“我知道了,明天吏部会把拖欠的银钱都送过来,你带人去跪着哭两声,最好让百姓都过来,就说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给钱了,本县主喝不起药了。”
管家脸色古怪了一下,还是行礼退了出去。
是夜。
我换上夜行衣,翻出院墙。
敬亭侯,昌平伯,万安君家里的公子是吧?
今晚,你们会有一个难忘的夜晚呢…
吹了迷药,看见床上肥胖的男人,就是他欺负的哥哥。
射的哪只手呢…
那就两只手吧…
我毫不客气的捏断了他们的骨头,划上一刀,看着流出来腥臭的鲜血。
洒了一把药粉上去,伤口瞬间流出脓水。
相信明天这几家府上的公子哥得了花柳病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各个府邸,一定很劲爆。
满意的勾勾唇,隐身在黑夜中。
至于许祭酒,他那堆宝贝的书明天都化成了灰,想来很不错吧…
这,也只是刚开始…
脱下夜行衣,冰雪推门跑进来:“姑娘,不好了!世子把王爷养的蛇给放出去了!”
我好奇问道:“哥哥放蛇干嘛?”
“还不是姑娘今天跟世子哭自己被欺负了,世子生气了,就吹笛让那些蛇去咬姚曼丽了。”
呀,小绵羊听到我被欺负炸毛了。
哥哥可真疼我,真好。
可是小绵羊有点蠢哦,冬天里哪儿来的蛇呢…
唉,只有我这个纯洁善良美丽的妹妹帮忙收拾烂摊子啰。
“姚侍郎似乎喜欢吃蛇肉,通知长云楼,把姚侍郎的蛇全部弄醒,然后…懂?”
冰雪立马行礼:“是。”
第二天注定不平静,大街上的喧闹直接将我吵醒了。
冰雪神秘兮兮的进来:“主子,昨天欺负世子的那几家府上都关门了,可神秘了,你干的吧?”
我斜了她一眼:“你家主子可是注定要做千古留名的病美人,怎么可能对几个外男下手?”
“去把咱们家的府门也闭上,什么消息也不要往外传。”
然后又虚弱的咳了两下,示意冰雪:“唉,昨天吹了风,受了寒,头有点痛,睡会儿。”
冰雪翻了个白眼出去把门关上。
哥哥知道后焦急的赶过来摸我的额头。
我只得封住穴道,憋得难受。
哥哥搂着我,献宝一般的给我拿来了粽子糖,眼神亮晶晶的,哄着我喝药。
小绵羊的声音低沉好听,如春风过雨,我嚼着糖满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这薄荷味怎么这么上瘾呀。
然而欢乐的时光还没开始,我就听见了暴怒的声音
“荣光!”
这老木头疙瘩的声音,一听就是许祭酒,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哥哥下意识捂住我的耳朵,样子憨憨傻傻的,我扑哧笑了出来。
哥哥很是尴尬,摸了摸我的头走出去。
我就听见哥哥单方面的挨骂,许祭酒趾高气昂像个战斗的公鸡,
“你看看你就像墙上的芦苇头重脚轻根基浅,山间竹笋的嘴尖皮厚肚子空!”
“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听得人一阵头大,小绵羊好惨…我准备蒙上被子,身体却像突然被静止了一般
“过两天羌国就要来和黎国和谈,到时候世子如何自处?”
羌国要来了?那个害死父王和母妃的肮脏的呼和大汗,要来了?
那这次就别想再活着回去了。
我让管家拿出荣王军的战旗立在王府四面。
开始无声的对抗。
羌国使者进京,整个黎国百姓无一人夹道欢迎。
皇帝舅舅假装没有看见荣王府的旗帜,依旧宣我和哥哥入宫。
我换上母妃的衣服,红衣如血,衬着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却有些过于惨白的肤色。
在微醺阳光下烈焰如火,精致的容颜如仙如画,秀眉青黛,琼华粉脂,织锦绣披飘飘。
哥哥竟然也跟我一样穿上了父王的衣服,宽袖紧身的绕襟深衣,黑色的直裾优雅地垂在脚边,衬得他面如冠玉。
我急急扑进他怀里:“哥哥今天好好看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