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遇害，凶手是男友
我亲眼看着他把尸体丢在玉米地，
第二天，尸体不见了。
中秋节，客户临时改了见面时间。
我从机场回到家。
站在家门口
打开同事小玫半个小时前给我发的短信
[小心林杰]
我又一次拨打她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我深呼一口气。
开了指纹锁，我有意识的放低声音。
客厅的电视开着，茶几上有一包拆开的蓝莓味布丁。
卧室的门紧闭，我颤抖的把门打开
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
小玫直挺挺的躺在血泊里，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你回来了]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恶魔的呼唤。
噔…噔…噔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跳加速，不敢回头。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浑身颤抖
一把带血的尖刀划过我的手臂，
一双手从背后搂着我的腰
[对准这]
尖刀指着小玫的左胸膛。
然后那只手把刀放进我的手心，握着我的手扎进胸膛，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宝贝，以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林杰在我耳边低沉道。
恐惧已经让我无法思考，我脑袋一片空白。
恍惚中，我看到林杰把小玫的尸体连同床单一起装进麻袋。
他仔细擦拭房间角落的血迹。
深夜，我坐在林杰的车上，后备箱装着小玫的尸体。
这时，离小玫被杀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我明白恐惧对我毫无意义，我努力平复情绪。
[林杰，为什么]
他和小玫无冤无仇。
那么，他杀小玫的动机是什么？
[不需要理由，有些人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他眯着眼睛目视前方，像一个哲学家平和的下了结论。
[不是的，没有人的存在是错误的，存在本生就是一种意义。]
我还想说什么
他打断我
[方锦，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相信光明，相信善良，但是]
他停顿了下
[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光明，黑暗从来都是主旋律。]
车子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间道路上。
轮胎碾压地面发出嗞嗞声，窗外一片黑暗。
我紧绷的心不敢有片刻松懈。
不知过了多久，林杰把车停在了一片玉米地。
他从后备箱把尸体扛了出来。
他的行为很诡异，像举行某种祭祀仪式，他郑重的举起尸体往南方拜了三拜，
而后，将尸体轻轻放下。
似乎某种心愿得到了满足。
返程路上，林杰心情放松了很多，
他甚至和我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这条路我经常走，那个时候，阿姐每天都会在路边等我放学，就在刚才那个位置
他指了指尸体的方向。
和他恋爱三个月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
[她现在在哪？] 我问
他没回答，继续说
[阿姐穿白裙子最好看了，可许叔不给她买，说穿白裙子不好干活。]
[许叔？她不是你亲姐姐吗？]
他仍然没有回答，那一刹那我明白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后来，我放学就去捡瓶子，乡下瓶子没那么多，有时候我走着走着就忘了时间。
有一天晚上，我很晚才回来，阿姐和许叔急得差点报警。
许叔问我去做什么了，我没说，气的许叔把我揍了一顿。
这就样捡了一个学期，终于攒够了帮阿姐买裙子的钱。
看到阿姐穿上裙子满足的表情。
我在心底发誓，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这样就能挣钱，去买阿姐想要的一切。]
林杰说起这段的语气温和，神情恬淡。
那一瞬间我似乎忘了他是一个残暴的杀人犯。
林杰送我回来之后就消失了。
他似乎笃定我不会报警。
我的确不会，并不是担心受到牵连。
而是林杰作案的手法太过拙劣。
小区的监控，未处理的凶器，哪一样都铁证如山。
我随时等着被传唤。
然而一天过去了，小玫的消失就像是落在水中的水花没有激起任何波浪。
我独自开车回到那天晚上林杰丢弃尸体的地方。
奇怪的是尸体不见了，凶器也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小玫的母亲，她告诉我小玫出去旅游了。
我问她和小玫有联系吗？
她说
[我今天早上给她打过电话。]
那一瞬间，我心脏微颤，手脚冰冷。
林杰不见踪影，尸体消失，小玫母亲的证词，似乎都在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如果不是小玫电话里传来一遍一遍的提示关机声，我恐怕就要相信了。
所以，小玫的尸体去哪了？
小玫的母亲为什么要说谎？
小玫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家境不错。
他父亲做生意，母亲在家带孩子。
虽然夫妻俩会因为他父亲在外有人争吵几句，但总体来说是个和谐的家庭。
小玫还有一个弟弟，算是老来得子，年龄不大。
那么是什么原因会让小玫的母亲不顾女儿的安危也不报案？
这一切的谜团让我觉得林杰要做的不只是杀害小玫。
他似乎在走一盘棋。
而小玫或者我都只是其中的一步。
思索片刻，我决定打电话给前男友周瑾。
周瑾是刑警队队长。
比起这件事，我和他之间那点小矛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和周瑾约在小巷子里的一家茶馆。
不出意外，他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你这身装扮是去参加丧礼。]
我带个鸭舌帽，一身黑。
以前，我会顶他几句，但现在，没心情。
[说正事吧]
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他。
他听完一脸严肃，沉默了很久才说
[方锦，你眼睛是近视，不是瞎。]
我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林杰是个杀人犯。
我虽然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次，我看走眼了。
[你说小玫家人为什么不报案？难道他们不担心小玫安危吗？]
我问，明知道没有确切答案，但他擅长推理。
[两种情况，要么他们已经知道小玫死了，但迫于某些原因不能报警。要么他们认为小玫没死，如果报警就会有危险。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在他们背后一定有一个放出信号给他们的幕后黑手。
而这个人很可能是林杰。]
[所以，突破口在林杰。]
[你仔细回忆他那天的言语，表情，是否有异常。]
异常？
我脑海中闪现他举尸体祭拜的那一幕。
[有没有可能他在用小玫的尸体给某个人祭祀?]
周瑾问
[并且这个人和他杀小玫有直接关系。]
[他阿姐]
我脱口而出
[去查他阿姐，如果他阿姐死了，那么林杰就是为了她杀了小玫。]
我想起他指着小玫尸体的地方说
[阿姐每天都在这里等我放学。]
周瑾效率很高。
他不仅查了林杰的阿姐是否去世，还查了林杰的身世。
林杰八岁时，他父亲出轨。
他母亲抱着他跳进了家门前的那口池塘。
结果他被救了回来，他母亲淹死了。
他母亲死的那天，他父亲正在帮小三庆祝生日。
回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沾着奶油蛋糕。
林杰看到姗姗来迟的父亲，冲过去咬住他的手臂。
力气之大，几个大人都没能把他拉开。
他父亲气急，拿起身边的一个酒瓶砸在他头上。
林杰鲜血淋漓，昏了过去。
他母亲的葬礼上，小三也来了，穿着一袭长裙，浅笑盈盈。
没过多久，他父亲就和小三结了婚搬到县城去住，留下林杰自生自灭。
直到遇到许叔。
许叔善良，念他一个小孩孤苦伶仃的可怜，便把他接到家里一起生活。
许叔有一个女儿许暖，比林杰大两岁。
林杰和许暖的感情很好。
但是，在许暖十七岁那年，许暖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据村民说，大概率是已经死了。
许叔在失去女儿后，忧思过度，半年后也去世了。
林杰遭此一劫，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此少言寡语，一心读书，最后考上了大学，在外地工作，但平时经常回来。
[这么说，他真的是为了许暖而杀小玫，可是许暖的失踪和小玫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周瑾。
周瑾决定把突破口转向许暖的失踪上。
因为时间太久，没有任何的实证，只能通过走访街坊领居来调查。
但问遍整个村庄，村民对此都一无所知。
在村民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许暖的家。
房子是简单的土房，外墙有点坍塌。
但房屋内却很整洁。